英雄:
我要謝謝你
你讓我感受過愛情的美好
讓我擁有過世界上最棒的男人
讓我享受過最安寧美好的生活
雖然我們愛而無果
但請不要自責,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怪我太心急了。如果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希望還能遇到蘇先生,我一定會慢一點,再慢一點,希望能留在你身邊久一點。
看我又犯傻了,哪有什麼如果。
既已如此,天涯海角,各自安好。
深愛過你的妖精
她留下這封信和簽過字的離婚協議就走了,那枚戒指閃着淒涼的光,冷眼旁觀的見證了這一切。房間空了,我的心也空了,她走的太徹底,在我的生活裡甚至沒留下哪怕一點點的痕跡。
我像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突然就醒了,毫無預兆。我想不通,昨晚她還口口聲聲說愛我,怎麼說走就走了。即使要分開,能不能給我個理由,讓我死個明白?
不會是因爲我口不擇言的爭吵,我做了那麼多的荒唐事,她都沒有怪過我。也不會是因爲這次五年的任務,她說過,保家衛國,多久她都等我。那就只能是因爲林菲坐了我的車,可那真的只是個誤會。
等等,不對,這些巧合湊在一起,也許就不是誤會,而是有人精心設計的,我想到了她是誰。下樓敲響了林菲的房門,她臉上溢於言表的興奮,讓我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你跟她說了什麼?”
“我只是先你一步告訴她,這次我們要一起出任務”,林菲並不掩飾,踮着腳朝我探了探身子,“五年”。
我控制着自己想要掐死她的衝動,“還有呢?”
“沒了,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相比你,她更相信人性。是她自己覺得,五年時間你跟我會變成我們。所以她不想再等你了,她去過她自己的生活了”,她的說辭我根本不信,可林菲好像並不在意,“我們可以試試,反正你也不吃虧,我保證你不會後悔的”。
我的拳頭不受控制的緊握,手指關節因爲用力過猛而開始變得麻木,“那天去總參的電話是你找人打的,還故意在路上等我,哭哭啼啼的攔車,你故意安排這一切,就是爲了讓徐清清看到你在我車上,是嗎?”
林菲輕蔑一笑,“是又怎麼樣?蘇醫生,我是在幫你,你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跟我才合適”。
氣已經頂到天靈蓋,我轉身上樓,生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就碎了她。一切都清楚了,氣憤,心疼,不甘,難過,衆多的情緒一起涌上來,我抑制不住的發抖,我得找到她,找回她,跟她解釋清楚。我不能失去她,沒有她我活不下去。
我找遍了全大北市所有她能去的地方,問過了所有認識她的人,可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或者說沒有人願意告訴我她在哪。
無奈之下,我只能找到了黎少軍,再次見面,我能感到他對我刻意的疏遠,“蘇明遠,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但我這沒有你想要的答案”,黎少軍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手肘戳在腿上,脊背弓着,眼神冰冷,“你不配”。
“少軍,徐清清現在還是我的妻子,我有權利知道她的去向”,這個之前還跟我親如兄弟的戰友,如今也對我冷言冷語。但我並不在乎,只要能讓我找到徐清清,即使全世界都對我冷言冷語,我也願意。
黎少軍拿起水壺,把我面前的茶杯倒滿,滿到溢了出來,他在送客了,“我這輩子幹過最後悔的事,就是給你們牽了紅線”,黎少軍清了清嗓子,用命令的口吻說,“把離婚協議簽了吧,放她一條生路”。
我知道黎少軍什麼都不會跟我說,可我不死心,“如果我簽了,我能知道她在哪嗎?”
黎少軍搖頭,“不能,你死了我都不會告訴你”。
出門的時候遇到黎少華,我知道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一定更難聽,可還是厚着臉皮問他有沒有徐清清的消息。黎少華訕訕一笑,“現在全大北市恐怕就我哥一個人知道,但你也別打聽了,甭說告訴你,他現在弄死你的心都有。清清難受我也難受,可我哥他比誰都難受。要是他沒傷,你以爲能有你什麼事。你當徐清清咋就成了走哪都有人護着的徐小爺了,哥們兒我可沒那麼大本事,還不是全憑我哥罩着。我哥從第一眼就喜歡她,十多年了,就放在心尖上寵着,碰一下都覺得心疼。本來想得挺好,從前線回來,徐清清也就成年了,到時候倆人準能成,誰也沒想到就那麼背,傷了哪不好,把那傷了。我哥怎麼可能苦了清清,不管心裡多苦也不可能讓她受一點委屈”。
黎少華上上下下打量我,“你還別說,是TM像。我哥就覺得你跟他像,清清準保能喜歡,才撮合你們倆。他想讓你們倆好,想讓清清幸福。可他看你們好,又TM難受,索性在你倆徹底好了之前,先結了婚,讓自己斷了念想。他千算萬算,就是沒想到你小子怎麼那麼多破事,整完一出又一出,最後硬生生把徐小爺給逼走了。那是多好一個姑娘,她對你什麼樣,你心裡沒點數嗎?她TM的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跟你說,眼睛裡除了你啥都沒有,你TM有點良心沒有。你出任務去兩年,她就死心塌地的等着你,你以爲她身邊能缺的了比你條件好的嗎?她看都沒看過一眼。這丫頭太TM傻了,寧願自己苦着,也得成全你。你信不信,她一句話,別說這次出任務,就是讓你滾回大西北,你TM也得乖乖的捲鋪蓋卷滾蛋。可她一點都沒傷你吧?你幹了再混蛋不是人的事,她也該怎麼跟你過日子,就怎麼跟你過日子吧。你小子對得起她嗎?就你這種人,別說有那麼好的姑娘,做個人你都不配”。
我被罵得狗血淋頭,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我一直在找徐清清。直到任務集合的前一天晚上,我仍舊沒有關於她的哪怕一點點消息,死馬當活馬醫,我給閆學鬆去了一個電話,“學鬆,是我,明遠。徐清清聯繫過你嗎?”
閆學鬆沉默了一會兒,“她來看過子豪,在我這住了幾天院,已經走了”。
“住院?她病了嗎?”想起她單薄的身體,我不由得擔心。
“她懷孕了,雙胞胎”,我一時驚喜交加,話都說不出來。我確實對她的關心不夠,細想想,她有幾個月都沒來過月經了。
“明遠,那個林菲是有多勾人,還是你現在也學會沾花惹草了?怎麼能幹出那麼混蛋的事來”。我還想解釋,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聽筒裡只剩忙音。這一刻我才發現,全世界都有她的消息,除了我。
想着她可能還在原市,一夜沒睡,我通過所有跟原市有關係的朋友找她,也詢問了她的學校,可還是一無所獲。我想去找她,但我接了這次任務,前期已經接受了爲期一年的培訓,臨時換人根本不可能,我必須得去。這些應該都是林菲那個魔鬼計劃裡的一部分吧?我恨林菲,更恨我自己,徐清清是我的命,可我卻把她弄丟了,我把我的命弄丟了。
這次任務,我做的是輔助工作,但比起在總醫還要更忙碌,經常要通宵達旦連軸轉。我不覺得累,只希望更忙,更累,我害怕閒下來,大腦哪怕一刻的放鬆,就會被她擠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