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走唐河識遇良朋———老漢街市吐真言
說諸葛豐和段三娘夫婦被那俠士所救,便問其姓名。那俠士說道:“本人姓鍾名輯,字易和,江湖人稱‘紅魔劍客’的便是。喜好無拘自在的活法,最愛打抱不平之事。看見那幾個清兵欺負你夫婦倆,便挺身相救。”夫婦倆見後歡喜,說道:“我夫婦倆多謝鍾大俠搭救之恩!”鍾易和問道:“你們姓甚名誰,爲何會被這些清兵追捕?”諸葛豐說道:“小人複姓諸葛,單諱一個豐字,江湖人稱‘金劍先生’;這位是小人的奴家姓段,人稱‘大蟲窩’段三娘,此處酒店是我夫婦的根本。爲救一個江湖義士,才得罪了官府,遭到追殺。”鍾易和聽後,說道:“我看那些清兵也不會罷休,定將率大隊人來。我又無緊急之事,就先送你們到所去之處!”諸葛豐和段三娘夫婦見後,推脫道:“這怎麼煩勞鍾大俠護衛!”鍾易和見後,說道:“世道險惡,休要再推辭!”諸葛豐和段三娘夫婦見後,只好應允了。夫婦倆背起了包裹,與鍾易和一同向桐柏山進發。
三個人行了數百里路,途中只有小股的清兵圍剿,但都被三個人殺退。三個人來到桐柏山下,埋伏的嘍囉見後,便入山寨報知衆頭領。大頭領張南聽後大喜,急忙親自下山迎接。張南帶着諸葛豐、段三娘和鍾易和三個人,進入山寨中。王子服見到諸葛豐和段三娘夫婦倆無事,心中甚是歡喜,便索問緣由。夫婦倆便把遇官兵,又被鍾易和所救之事告知了衆人。王子服聽後,便向鍾易和拜謝道:“多謝大俠救我哥哥嫂子!”鍾易和見後,說道:“壯士不必客氣,只是舉手之勞!”諸葛豐夫婦,向衆頭領介紹道:“這位俠士姓鍾名輯,字易和。江湖人稱‘紅魔劍客’。”張南見後,說道:“你們一個是刀客,一個是劍客。若有你們二人的守護,何以畏懼官府唉!”說完,便大設酒宴,款待了鍾易和。諸葛豐夫婦倆,又向鍾易和介紹衆位頭領。
酒過三巡,張南派手下嘍囉殺牛取肉。鍾易和說道:“本人闖蕩江湖,自在慣了。不願受拘束,還望大王成全!”張南見挽留不住,只好順應了他。張南同衆頭領下山,護送着鍾易和。鍾易和向衆人拜別,離開了桐柏山,投北面的大路而去。
行了數十里路,來到一處地界。放眼望去,不是很蕭條。鍾易和看後,大步走了進去。城樓下,大門口被戒嚴。兩邊各立着六七個清兵,盤查過往的車輛和人羣。鍾易和見後,不願去湊熱鬧。找一個僻靜的地方躲起來,待天黑再進城。原來,自從王子服殺了齊尚書一家。逃至桐柏山上,又聯合山賊殺了不少官軍。轟動了整個南陽,成爲頭號官府緝拿的重犯,並出一萬貫懸賞令。各個鄉鎮村落,嚴加搜查。若發現有知情不報,或者藏匿罪犯者,一律抄家滅族斬首示衆。
傍晚,鍾易和孤身一人潛入城中。城中,街市上沒有一個人影。只有七八個官兵,在街市上巡視。鍾易和怕招惹他們,只好躲藏起來。待這七八個官兵走後,鍾易和在街市上游走。正走間,一個算命的道士迎面走來,同鍾易和相遇。鍾易和看後,也沒有在意,繼續前行。那道士說道:“壯士留步,看壯士面容定是從險地裡脫身!”鍾易和聽後,很是疑惑。看了看那道士,問道:“你是什麼人,何出此言語?”那道士說道:“壯士若不責怪,可否算上一卦!”鍾易和見後,反問道:“你算得可否靈驗,要多少銀兩?”道士說道:“只需一兩紋銀便可。”鍾易和看畢,說道:“既然先生如此說,那就算個卦象。”道士將手指一掐,呆了一會兒工夫,說道:“壯士,日後會招來災禍,得遇知音。數十年後,壯士會有一番大的作爲,成就一代名將。彪炳青史,流芳百世!”鍾易和聞後,問道:“先生此言,可否真實?”道士說道:“壯士不相信貧道,可以當做沒說!”說完,那道士便要離開。鍾易和急忙攔住道士,說道:“先生留步,願求尊姓!”道士說道:“貧道姓黃名承,江湖人氏稱作‘遁甲神’,會些占卜道術。”鍾易和說道:“小人姓鍾,名輯,字易和,江湖人稱‘紅魔劍客’。方纔聽得先生一番話,心中甚是好奇,願求先生一言!”
黃承環視四周,說道:“此處非講話之地!”鍾易和問道:“先生可有去處?”黃承帶着鍾易和,轉過一個拐角。走進一間簡陋低矮的草房,打開了大門。進入草房中,一股黴變的潮氣撲來。屋頂上,數十根支撐房樑的木樁搖搖欲墜。樑上鋪着成堆的雜草,向下掉着殘渣碎片,好幾處已經透亮,一番原始社會的生活。鍾易和看後,說道:“先生這般本事,卻過得如此寒酸?”黃承說道:“如今,滿人奪取天下。對我們這些漢人施壓,視作豬狗。他們建立了龐大王朝,疆域百萬裡。雖然得到了穩固的江山社稷,但老百姓還在苦難中掙扎。貧道的這點苦難,又算得了什麼!”鍾易和聽後,感嘆道:“唉,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在下闖蕩江湖數十載,到處是戰亂和災荒。老百姓無家可歸,四處流浪。此等生活,何時是頭兒!”鍾易和說道:“先生,心懷坦蕩,憐憫蒼生。在下,願與先生結拜爲兄弟!”黃承見後,也未曾說話。鍾易和爲兄,黃承爲弟。
第二天,鍾易和走出房舍,辭了黃承。鍾易和獨自一人,在唐河鎮街市上閒走。鍾易和進入一家酒肆,尋個空位坐下。酒保走了過來,問道:“客官,需要些什麼?”鍾易和說道:“先點些酒肉嘗一嘗。”酒保吆喝,便去後廚篩酒切肉。不多時,酒保端酒肉上桌。鍾易和吃酒吃肉,大口地吞嚥。這時,一個老者鬼鬼祟祟地進店門口。見店門口架子上擺着十幾個饅頭,趁其不注意抓起一個便吃。酒保看見,急忙奔過去抓住那個老者不放。酒保見他偷東西,正要打那老者。鍾易和見後,上前攔住酒保。拿出一些銀子,遞給酒保。說道:“這些饅頭,我全部買下。”酒保接過了銀子,也不再阻攔。
鍾易和把那老者,帶到酒桌旁坐下。鍾易和問道:“老者,看樣子你並非真的乞丐。”老者看了看鐘易和,神色有些慌張。鍾易和說道:“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隨即,吆喝酒保上一些菜餚來。鍾易和問道:“老者,你家住何處,何方人氏?”老者不答。鍾易和又問道:“你家裡可否親人?”老者又不回答。此刻,酒保端來菜餚,送到鍾易和麪前。瞅了瞅那骯髒的老者,閃着輕蔑的目光。鍾易和見了,說道:“酒保,你在看什麼?”酒保便離開了。
老者有好幾天沒有進食,見到這豐盛的美味怎能放過!鍾易和見後,問道:“老者,你這般日子何時是個頭兒?”這時,老者熱淚盈眶。鍾易和看罷,盤問道:“你有何委屈,儘管說將出來!”老者支支嗚嗚不肯說,鍾易和有些不耐煩。說道:“有話直說,不必吞吞吐吐的!”老者無奈,只好道出真言。老者說道:“老漢姓趙,本是一介農夫。家中有一個長子,姓趙雙名士元。不知何時迷上了賭錢,越賭越大,血本無歸。老漢多次勸他戒賭,沒有一次聽得進去。輕則破口辱罵,重則拳腳便打。欠下一屁股債,押上了土地和房屋。爲躲避追債人,吾子不知去向。老漢無路,只好流浪在街市上!”老漢之後會怎樣?請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