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現在的皇帝,前一段時間,還又給木家送了一些賞賜,真是昏君啊,柳城要完了。柳城的百姓完了。”小二一副心懷天下,悲天憫人的模樣。
景煥手腕翻轉,迅速拔劍放到小二脖子上,剛剛小二罵宗政豫是昏君,景煥自然容忍不得,利劍放到小二的脖子上。
榮安也是皺着眉頭,卻有些埋怨景煥,畢竟景煥這麼做,雖然維護了宗政豫的面子,可是行爲上確實是有一些過火。不知者不罪。
“哈哈哈哈,好一個昏君,”宗政豫突然放聲大笑。連連拍手叫好。“景煥,賞。”
慕容琰看到宗政豫居然會賞,這是慕容琰萬萬沒想到的。不自覺對宗政豫高看了幾分,慕容琰捫心自問。至少慕容琰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小二被景煥突然來的一臉,給驚得失去了神,一時間怔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珠子都不曾轉動。唯有瑟瑟發抖的身體在證明小二依舊活着。
景煥瞪大了眼睛看向慕容琰,看宗政豫哈哈大笑,慕容琰眼睛裡充滿了難以置信,但是手裡的動作卻沒有停止,手腕再次翻轉,寒光一閃,收劍回鞘。
“諾!”景煥再次掏出一錠金子放到小二面前,對着小二抱拳道歉“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不不不,”小二看到景煥出手這麼大方居然再次拿出一錠銀子。剛剛的恐懼瞬間一掃而光。兩眼冒着金星,全部的目光都注視着閃閃發光的金子。咕咚,嚥了一口口水。小二終其一生,也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金子,更沒見到出手這麼大方的客人。
“哈哈哈,”宗政豫再次仰天長笑,“昏君,!!!昏君……昏君啊!國之一君……竟然是昏君。”
宗政豫的笑聲裡充滿了悲哀,充滿了對自己的失望,充滿了赤裸裸的諷刺。
“這位爺!您小點聲,”小二聽到宗政豫再次發笑,瞬間慌了。連忙拱手道“我的爺啊!求您了,您小點聲行不行。”
宗政豫停止了笑聲。
“幾位爺,小的不說也是爲了幾位好,還請極爲早日離開柳城,莫要沾染了此事,惹得自己一身麻煩,算小的求幾位了,”小二見宗政豫止住了笑聲,連忙向宗政豫拱手求饒,一副受盡了委屈的樣子。
“你出去吧,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說。”景煥見小二這般模樣。開口道。
“打死我也不會說的,還請幾位莫要多管閒事,徒增悲哀。”小二聽到景煥的話,如赦大房,臨走時還不忘記拿走桌子上的兩錠金子。
待得小二走後,宗政豫瞬間臉色變得鐵青,青到彷彿能夠滴出水來,身上的君王之氣撲面而來,令得榮安等人想要跪地臣服。深邃的雙眼冷冷的俯視着眼前的一切,想要把一切洞穿似的。雙手握成拳頭,嘎吱嘎吱作響。骨頭聲警示着宗政豫此時的憤怒難以遏制。
衆人看着宗政豫,被宗政豫的君威壓的覺得呼吸都是困難的。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在此時開口去說話。包括榮安。
宗政豫心裡收到的打擊是巨大無比的。一千萬點傷害都不爲過。宗政豫心裡十分的想要殺人,殺盡他手下的貪官污吏,不作爲。
宗政豫和榮安同時明白早上慕容琰的舉動,“不如好好活着落得自在”慕容琰的話,蘊藏着深意。慕容琰早就知道了一切,因爲是皇家犯的錯誤,慕容琰沒有辦法開口,也不會去開口質問宗政豫。因爲那是他慕容琰的高傲。
現在會想起來的,慕容琰的話打臉打的啪啪啪響。我也卻絲毫沒有生慕容琰的氣。反而有些感激慕容琰。
宗政豫覺得自己辛辛苦苦治理天下,日理萬機。最後卻落得一個昏君的頭銜。“國之一君——昏君。”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正是如此。宗政豫瞬間明白一句話,縣官不如現管。
宗政豫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收回了無意間隨着怒氣散發出去的君威。緩緩閉上了雙眼,彷彿瞬間老上了幾歲似的。“都出去吧!讓朕一個人靜靜。”
慕容琰率先起身走出去。宗政豫的表現他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宗政豫曾經對他有過承諾。
景煥和榮安同時起身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宗政豫一人。
“昏君,昏君啊!昏君!”宗政豫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徹底的焉了,剛剛的帝王之氣瞬間一掃而空。有的只是一個喃喃自語的昏君。
宗政豫緊閉雙目。緩緩的走到牀鋪邊上。緩緩的躺了下來。“腦子裡不斷放映着小二說話的那一幕,昏君昏君。”宗政豫此時像極了一個無助的犯了錯誤的小孩子。默默無聲的傷心着。回憶着。
一炷香過後。
榮安輕輕推開房門,伸出腦袋向房間裡探去,躡手躡腳的走進房門,悄悄的關上門。
榮安來到宗政豫的身邊。鳳眼含情的看着牀上的宗政豫。
“你做的已經很不錯了,至少比之前的歷代君王都要強很多,縣官不如現管,畢竟山高皇帝遠,你也不可能一個人事事親躬。”榮安櫻桃小口不停蠕動,勸說着宗政豫。
宗政豫雖然禁閉着雙眼。但是榮安知道宗政豫一定能夠聽得到。榮安不怪小二,畢竟小二也是有感而發,說的都是大實話。
“宗政豫,你應該知道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你身爲一個帝皇,那麼你就應該知道,時時刻刻把自己當做昏君,時時刻刻來反面督促自己進步,學習如何做個明君。亡羊補牢爲時不晚。你這樣子怎麼去領導文武百官,怎麼去整治山河。你怎麼嚮慕容琰交代,怎麼對得起當初你對慕容琰的承諾。”
宗政豫突然睜開雙眼。猛的坐了起來,對着榮安漏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看的榮安心裡毛毛的。
“我的江山我自會打理,我知道該怎麼辦,不過我的人我也知道該怎麼辦,怎麼去治理。”宗政豫突然伸手摟住榮安的軀體。把榮安一把擁入懷中。
宗政豫眉目含情的注視的榮安精緻的面龐。“江山是我的,美人也是我的。”宗政豫霸氣側漏。對着榮安的櫻桃小嘴。狠狠地吻了下去。
榮安嘴裡不停的嗚嗚嗚的拒絕着宗政豫。
在宗政豫看來榮安是在迎合他。
榮安心裡實則非常歡喜,宗政豫回來了,那個一切困難都打不到的宗政豫回來了。宗政豫還是那個宗政豫,深深吸引着榮安的宗政豫。
宗政豫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區區小事怎麼能夠讓他感覺到困難。況且治理只是宗政豫一句話的事情。不過眼下醉翁正在皇宮裡扮演着宗政豫,而且前一段時間,給木府送東西的,極有可能是醉翁辦的。宗政豫不能夠爆漏身份。否則真的是天下大亂了。一國之君豈能作假。
“謝謝你榮安。”宗政豫緊緊的摟着懷中的玉美人。彷彿如珍寶再懷似的。
————
翌日。
宗政豫看着眼前圍座着的三個人。慕容琰,景煥以及榮安。至於蓮巧和竹籃,顯然不夠資格坐在這裡。
“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我不會辜負了天下的百姓,不會辜負對你的承諾。”宗政豫眼睛斬釘截鐵的盯着慕容琰說道。
“這天下是你的。”慕容琰冷冷的回答道。
慕容琰的話很明顯了,這天下是你的,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其中充滿了信任和諷刺。讓宗政豫聽着覺得有些刺耳。
“我會還天下一個公道。還柳城一個太平。”宗政豫含情脈脈的注視着榮安的繡眼。絲毫沒有覺得尷尬。
“嗯,我相信你。”榮安對着宗政豫點了點頭。便是相信。實則宗政豫的話是對慕容琰所說的。不過宗政豫不想面對慕容琰,只得藉助榮安開口說道。
慕容琰自然知道宗政豫的話的意思。也不反駁。
“我們不能夠打草驚蛇,我們今天晚上就去西城區轉悠一圈,偵查一下。現在我榮安,都不能爆漏身份。所以我們接下來可能會有一點難度。”宗政豫盯着衆人分析道。
“我先去打頭陣,”景煥自告奮勇的說道。
榮安點了點頭。
“你最好不要去,榮安。”宗政豫看到榮安點了點頭。開口對榮安說道。
“我——!”榮安止住了想要說出口的話。看到宗政豫的眼神勉強點了點頭。“你們要注意安全。畢竟現在你不是皇帝的身份,座許多事情都要考慮的清清楚楚。”榮安跟大媽似的嘮嘮叨叨。
“嗯嗯,”宗政豫沒有反駁榮安耐心的聽着點着頭。畢竟榮安此時的心情完全就是一個丈夫即將遠行,她仔細耐心叮囑,擔心丈夫的妻子。宗政豫似乎還比較受用榮安的嘮叨。
榮安此刻身份就是一個只擔心丈夫安唯的女子。沒有其他心思。不過榮安似乎忘記了,她丈夫是誰啊——治國之君,宗政豫。榮安似乎完全忘記了宗政豫可不是普通人。同樣擁有者高智商,高處事能力的人。
宗政豫給人的感覺總是那麼自信霸道,不可一世。彷彿世界上只有他纔是對的,無論誰都要聽他的。
宗政豫是個典型的一言堂。
“我建議我們最好在傍晚時分再進去。我上次就是那個時候去的。”景煥面漏沉重之色。緩緩開口說道。
“嗯。那就行,至於頭陣。你就不用打了,我們幾個一起過去。”宗政豫阻止了景煥想要一個人過去的想法。畢竟這裡可是不太安全。連對手是誰。如何對付,沒有一丁點有用的信息。
“這件事,是我們皇家曾經犯的錯誤。那麼就由我來終結。”宗政豫開口攔下來了重忍。
“我想起來了,”景煥突然開口說道,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什麼?”宗政豫反問道。
“我曾經看到過。這一段歷史。”景煥開口說道“還是殿下當初疑惑時候問我的。”
“木琛原本是和先祖,一起長大,年幼時便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後來兩個人一起從軍,逐漸在部隊中漸露頭角。兩個人便是開始了戎馬一生的戰鬥生涯。”
“兩個人是非常要好的關係。不過隨着時間的增長。兩個人的感情都有所下降。不過兩個人都懷揣着一個將軍夢。結果後來先祖當上了將軍而木琛則是成爲了先祖的副將。同時先祖對木琛無話不言。”
“漸漸的兩個人戎馬一生,征戰八方,最後先祖自己爲旗,同時木琛也從遠處過來輔佐先祖,跟隨着先祖到處征戰。”
“後來木琛爲先祖立下來了汗馬功勞。先祖最後榮登帝王寶座,當時木琛手下掌握着十萬雄兵,隨時有可能威脅着先祖的統治,先祖便是把他隨便找了一個藉口。讓他流落柳城守護什麼神樹。
“先祖,其他的跟隨着他征戰的全部都死了,唯有木琛紙一個人活了下來。”
宗政豫,慕容琰和榮安聽了。紛紛搖頭。瞬間明白了一切。這就是所謂的帝王之術,以防止其他人能夠威脅道自己的統治。不管你是誰,成王敗寇。都得聽我的。一山不容二虎。
榮安不禁感到帝王之術,都是隨着鮮血的記憶來發酵培養而成的。當真是六親不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