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靳少寒冷笑了一聲,繼而卻轉身朝着房間外面走去,“現在如果不做點什麼的話,讓大哥搶先了,就什麼都不用做了。”
現在的局勢,靳少寒大抵算是十分明白了,也難怪今天在見到父親的時候,他的臉色是那麼難看。
陸風也當得是明白了靳少寒這一句話裡的意思,可是,在陸風看來,卻隱藏在心裡有一句想問了很久的話來。
“三少,”就在靳少寒走到房間門口,將手搭在門把上的時候,他開口問了,“您這麼做,到底是不是爲了接那個女人到皖地這邊來?”
靳少寒握着門把的手驀然的一緊,旋即,他卻輕笑了出來,“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說罷,靳少寒卻是狠狠的將門一開。
也就在房門大開的那一瞬間,一個趴在門邊偷聽的下人大抵是因爲沒有想到靳少寒會突然開門,重心不穩的朝着裡面摔了進來,驚懼的對上了靳少寒的槍口。
陸風僵了一下,是他大意了,卻不曾想到居然有人會來偷聽,還是剛纔那個下人。
“說,誰派你來的?”靳少寒的槍口冰冷冷的牴觸在他的腦門上,聲音平穩的問。
卻見這下人,卻是一臉的驚慌,顫抖着身子,“是,是……”
“啪”一聲槍響,從這下人的身側旁掃過,子彈正好打在那下人腿腳處,陸風驚愕了,以爲靳少寒開的這一槍,卻不想靳少寒也同樣是這驚愕的神情。
顯然,開這一槍的另有其人。
子彈穿透過那血肉,迸飛着往牀邊的鋼鐵架上蹦去,“當”的一聲子彈敲打的聲音,在這寂肅的房間內尤爲的清脆,下人痛呼的聲音在下一刻充斥了整個房間。
靳少寒好奇了,誰還敢在公館內公然開槍,幸而這裡離大帥書房遠,聽不到槍響,如若被父帥知道了,那就不算小事了。
隨着槍響的來源望去,靳少寒卻見到了自己的大哥正在的花園處站着呢!
手裡,還拿那把槍
,似乎並不介意讓靳少寒知道那一槍是他開的。
可是,在靳少寒看來,他似乎也並不在意讓靳少寒知道這個人是他派來偷聽的,既想阻止他的盤問,又不能夠在這個時候殺了這個下人。
“手腳不乾淨的下人,在靳公館怕是萬萬留不得的了。”靳雲飛將槍收起,懶洋洋的說道。
說罷,移步緩緩的朝着靳少寒處走來,端的是一派君子瀟灑,倜儻風流。
靳少寒聽到大哥的這句話,卻心中在下一個瞬間決定了這個下人的去處。就在靳雲飛朝他走來的時候,靳少寒朝着陸風使了個眼色。
陸風立刻會意,將這下人拖起,便往房外的花園處走去。
“大哥說得對,手腳不乾淨的下人,是萬萬留不得的。”看着陸風將那一路哭喊的下人給拖走了之後,靳雲飛一時臉色一變,想要轉身過去阻止陸風,卻讓靳少寒給擋住。
“難得與大哥見上一面,你我兄弟兩人何秉燭夜談,喝上一杯?”
靳雲飛的臉色依舊難看,可是礙於靳少寒的話,他不好明作推辭,只能夠隨便找了一個藉口,便急急離去。
等到到他出了公館後門的時候,卻已然不見了陸風的身影,只有在偏街道僻靜處看到那下人橫躺在地上的屍體。
“該死。”靳雲飛暗自咒罵了一聲,對於靳少寒狠厲的手法,他暗自切齒。“看這樣子,這三弟也不是個能小覷的人,拉攏他是行不通的。”
他開始有了覺悟,靳少寒越是急着處理掉他派去偷聽的人,就越是證明靳少寒有問題。
“既然如此,我只能儘快行動了。”靳雲飛翻了翻那屍體,眼見再活不了了,便也死了心,心下卻做了另外一個決定。
自他離去後,在街道轉角的陰暗處,陸風的身影一直潛藏在其中,剛纔靳雲飛的那兩句話,都一字不落的聽在他耳中。
他朝着靳少寒的房間回去,卻見靳少寒也收拾好了一切,就等着陸風歸來。
“怎麼樣了?”見陸
風歸來,靳少寒問,話語隨意,似乎對陸風的手腳相當有自信。
“已經辦妥,三少毋須擔心。”陸風頓了一下,站到靳少寒的身邊,小聲的說:“大少最近……可能會動手。”
“目標?”
“不確定。”靳雲飛短短的那兩句話,陸風不敢妄自揣測。
靳少寒卻沉默了下來,“看來很有可能狗急跳牆,父帥最近在家養傷,估計會有一場好戲要上場。”
他將外套拿起,披在了身上,秋夜涼爽,想要出門可不能大意。
“大哥感到危機重重,加上今夜這一出,他很有可能感覺到四面受敵,不趁早一分奪得父帥手裡的兵權,他就多一分危險。”說罷,他卻跨步朝着房間外走去。
“三少去哪?”
“老地方。”靳少寒順口道。
“可是少帥……”陸風見靳少寒這般悠然,卻在心中替他着急,“大少都準備動手了,你還等什麼?再按兵不動,等他成功了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靳少寒聞言,卻是輕笑一聲,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繼續自己方纔的步伐,暗中出了靳公館。
夜色深沉,更使得秋風勁道,狂掃街中落葉,街上小販早早歸家,擁妻弄兒,圍爐取暖了,誰還似靳少寒這般深夜浪蕩街頭。
在一處隱晦的轉角處,他將身影隱了進去,當中巷道曲折,九拐八彎的,最終在另外一道燈火明亮處鑽了出來。
等到他出來的時候,已然將身上黑色的外套脫下拿在手上,看上去與剛出靳公館時的形象大有區別。
在一家近水茶樓前,靳少寒在那打烊了的茶樓下門板上敲了幾響,應聲之後,門板被挪開,露出一個小廝稚嫩的臉,“少帥,您來拉?”咧開着嘴笑問,似乎對靳少寒極爲熟悉。
靳少寒笑着敲了一下那小子的頭,“怎麼樣,關局長到了沒?”那小子笑着點着頭,“等了可久了,茶都涼了好幾壺。”
關局長,今天面見父親的那個警察局局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