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這邊,徐言得知如此驚天之秘密,傑明宇那便居然數日未曾見到動靜。難道徐言有意幫助傑明宇除之,他日再伺機賣做人情嗎?
恐怕不只如此簡單。想那徐言是何許人?從一開始的運籌帷幄,他能忍受傑明宇的平步青雲,能坦然接受傑明宇比自己更加光明的未來前程嗎?
徐言當日偶然間知道這等消息,便調轉車頭,將兩個人秘密的帶至自己府中,安置在一處鮮有人至的院落之中。自己卻在計劃開了該如何處置方纔最爲妥當。
那傑明宇才榮蒙聖恩,成爲江家的乘龍快婿,背後有皇上的賜婚,不能貿貿然的向皇上坦言,先前龍俊的事情已經惹的龍顏大怒,如今若再出這樣的事情,傑明宇自然會論欺君之罪,予以處罰,然而,同一樁婚事,接連出現問題,皇上的顏面自然也會受損。
屆時貴妃娘娘的顏面也難完存,自己雖然舉報有功,但是難保皇上和貴妃不懷恨在心。
況且,還有一個江丞相,女兒兩次賜婚都遇人不淑,勃怒之下,難保他日不會牽連自己。
只是自己既然知道了這件事,又哪有不利用的道理。
思來想去,最終他決定先不告訴皇上,先將此事,稟於丞相知道,再請示下,該如何處置。
翌日,徐言打聽到傑明宇和江婇菱搬出府的消息,頓時覺得又是老天相助。便讓家人遞了帖子說是有要事求見江丞相。
丞相不明究裡,不過一聽對方說是十萬火急,心中正納悶着,若是十萬火急爲何還要專門遞上拜帖?不過平日裡對於徐言這個後生倒也印象不錯,若不是這次女兒求了妹妹賜婚,他早在龍俊的事件之後有意要招爲女婿,因此便接見了徐言。
江丞相把見面的地點定在了書房,既然是十萬火急的事情,必然應該與朝廷相關,自然不便在廳中人多眼雜的地方相談。
只見江丞相端坐在書桌後面的圈椅裡,半眯着眼睛,雙手各自扶在椅背之上,面容嚴肅。
下人稟報,說徐大人到。
江丞相睜開眼,微微頷首。
“學生徐言見過丞相大人。”徐言拱手恭敬的施了一禮。
江丞相,點點頭,右手微微向上擡了擡,示意徐言在書桌前面的一張椅子上落座。
“學生有罪!”徐言卻並不落座,反而屈膝跪了下去,低垂着頭。
“此話怎講?難道你是犯了什麼事情嗎?”江丞相向前挪了挪,心
中納罕,難道這徐言是不小心犯了什麼事情,如今要來請自己爲他說情的嗎?想着語氣微微有些嚴厲。
“學生確實犯了事情,還請丞相大人大人大量饒恕學生。“徐言依舊跪在地上,低垂着頭,聲音裡卻絲毫聽不出有犯事之後害怕的樣子。
“這件事與老夫有何干系,爲何要老夫饒恕於你?”江丞相越加覺得疑惑不解了。
“此事不僅與丞相關係密切,更是牽連着江小姐的終身幸福,所以還請丞相大人饒恕學生,學生纔敢如實相告!”
“到底是什麼事情?你還不細細說來!”江丞相一聽與自己的寶貝女兒有關,原先龍俊事件又浮上腦海,便按捺不住厲聲追問起來。
徐言,這時先起身來到門邊,向外面左右看了看,然後閉了房門,才緩緩走到書桌邊,還要跪下身去,江丞相示意不必,然後徐言才徐徐道來。
“豈有此理!“江丞相聞之果然勃然大怒,轉而又問道:”此事當真嗎?“
“當真,那兩個人如今就在學生府中。”徐言一臉正色的點頭。
“可有別人知道此事嗎?”
“沒有,學生知道茲事體大,不敢貿然讓別人知曉,就是學生的家人也只知道是學生一個朋友的家人而已。”徐言恭敬的說道。
“你爲何不直接將此事稟明皇上,屆時定治一個欺君之罪,想那傑明宇平步青雲,憑藉我家的關係居然職位比你這個榜眼還高,難道你心裡就沒有過不平衡嗎?如果除之,將來那朝堂之上不是又少了一人與你相爭?”江丞相微眯着眼,斜斜睨着徐言。
“啓稟大人,學生萬萬沒有這等心思。學生只知道這件事牽扯的並不只是傑明宇一人而已,如今江小姐才遭受過龍俊的重挫,好不容易有了這樁如意的婚事,將先前的事情好歹掩壓了過去,若是此時再出這樣的事情,江小姐的顏面受損不說,就連丞相大人和貴妃娘娘的顏面也難保不會受到牽連,所以學生只能暗中將兩個人收在府裡,嚴加看管起來,名義上是保護他們,實際也是不要他二人出去亂說。”徐言不卑不亢考慮周全。
“你做的很好!”江丞相嘴角一顫,對於徐言的考慮很是讚賞,接着又問道:“你覺得此事該如何是好?難道讓這樣的人繼續留在我女兒身邊?”
徐言聞言,緩緩的說道:“聽那二人說,這件事江小姐是知情的”頓了頓看了江丞相鐵青的臉色,才又說道:“不過料想小姐一定不知道他
殺人滅口之舉。”見丞相的面色稍稍緩和,徐言知道自己又猜對了,接着說道:“只是不知道江小姐知道傑明宇和花魁白蓮過去的婚事不……”
不等徐言把這些不相干的話說完,江丞相一臉怒容的打斷說道:“你說什麼?傑明宇曾和花魁白蓮成婚?”
“丞相不知嗎?”徐言假意驚訝的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仔細說來!”當初江婇菱求了貴妃賜婚之後,江丞相曾想派人調查傑明宇的底細,只是女兒知道後卻說姑母早已經找人調查清楚了,說那傑明宇本是今科應考的考生,只是因爲才情學識都不凡,因此被龍俊設下圈套,丟了考試的資格,想不到那傑明宇居然和龍俊一樣是個流連煙花,貪圖美色的登徒浪子。不禁怒火中燒,覺得被人欺騙,心中不是滋味。
等到徐言江整件事情的始末都說了清楚,江丞相更是氣憤不已,心中暗暗埋怨自己爲官多年,居然連人都識不清真僞。
當即就說道:“你馬上去把他給我押解過來,我要親自審問。”
“丞相請息怒,如今他和江小姐新婚燕爾,倘若小姐對於傑明宇的過去是知道的還願意與之成婚說明小姐對於他是真心的,那麼丞相大人貿然行動,只會徒增你們父女的嫌隙。”
聽徐言如此說道,江丞相才稍微穩定了情緒,是啊,這樁婚事是小女親自向貴妃討來的,若說她是不知情的,他也不相信。
“我想傑明宇或者是有什麼苦衷吧!要不怎麼敢犯下如此欺君的大罪。”徐言注意着江丞相這邊的臉色變化,又接着說道。
“苦衷?”江丞相喃喃自語然後擡起頭來說道:“你對傑明宇知道多少?可知他家裡的事情?”
“啓稟大人,學生只知道他的家鄉在泉州,原來聽說過家裡有一老父和一老母,雖然年邁,不過都尚健在。”
“既是如此,他爲何費盡心力找人冒充?”
“學生愚昧,猜不出來。”
“徐言,你可願意幫我一個忙!”江丞相整理思緒,腦中已經有了計劃。
“學生萬死不辭!”徐言起身抱拳叩首。
“好!”江丞相面露讚賞之色,站起身來,走到徐言身邊,扶起徐言行禮的手,在耳邊細細吩咐起來。
“學生定當盡力而爲,一定不負丞相大人的使命!”徐言堅定的說着,又施以一禮。
江丞相對於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