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川胡思亂想的同時,桌面上的手機嗚嗚震動起來,提示有電話打進來。江川拿起來看到是嚴屹的號碼。
按到手機的接聽鍵、“有進展?”江川用毫無感情的語氣問道。
“你那邊有什麼進展嗎?”電話裡傳來嚴屹單刀直入的反問。
“沒有。”江川回答道:“我設想了幾個很大可能的推測,但是最後發現他們都不能構成犯罪者的動機。”
“那你明天上午來找我吧?”
聽到嚴屹的語氣,江川爲之精神一振。
江川裝腔作勢的停頓了一會,說道:“你那邊有線索?”。
這是肯定的不會錯。江川想,如果沒有線索,一般下班後除了喝酒發惱騷外嚴屹不會輕易打電話給他。
江川想問是什麼案線索,嚴屹接着說道:“還不太確定,我們的同事掌握了一些眉目,需要去看看。”
江川臉上頓時露出喜色,祈禱自己不會是聽錯了。
“那個!”江川乾咳一聲接着問:“掌握了一些眉目,那是什麼?”。
他也在心裡暗暗祈禱着,這次的線索是對他們有所幫助的,這樣才能跟快加速案件梳理的流程。
“我也不太清楚,剛纔方諾打電話來說有一些眉目,希望明天上午我們能早點過去,具體的細節到時候他會詳說,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明天見!”
掛掉電話後,江川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有線索總比像是沒頭蒼蠅亂撞的好,這也是專案組成立這麼久以來,唯一一次主動掌握了線索,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但總比沒有的強。
“應該好好睡一覺了!”
江川將手機設置好鬧鐘,脫掉衣服露出健碩的肌肉,走進了洗浴室內。
早晨的陽光透過玻璃,像是一道彩虹折射在屋內,將地板照耀的泛白。
還不到七點鐘,牀頭櫃的電話便是傳來嗡嗡的提示音。
江川眯着眼拿起手機,上面顯示是嚴屹的電話,事實上他昨晚設置的鬧鐘是七點四十的。
這個傢伙果然按捺不住了。江川心想着按下了免提。
“我快到你家樓下了,對了你吃早餐嗎?”
“不用,我馬上下去。”或許是被擾了美夢的原因,江川語氣帶着一絲不悅。
傳話筒中嚴屹的聲音含糊不清,嘴裡像是在咀嚼着什麼東西。
大概十分鐘左右,江川下樓時,嚴屹早早的等在門口,靠着駕駛座,伸出一直叼着煙的手無聊的敲打着方向盤。
“去哪裡?”江川不確定的問道:“先去警署報道?聽方諾喋喋不休炫耀他掌握的線索?”
“不用,昨晚在我給你打完電話他已經將相關的線索告訴我了!”
“是什麼線索?”
“專案組的人在案發地大概兩公里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傳教佈道的地方,有人證實李倩倩曾去過那裡”。
“這確實是個不錯的線索!”
江川繫好安全帶,隨着車子開始向前行駛起來,他調整好座椅舒服的躺在上面。
“正好他們今天在那邊有個佈道的活動,會有不少人蔘加!”
“這也是你起這麼早的原因?”
江川撇了撇嚴屹,對方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現在可不是鬧着玩,要在月底前我們找不到更多的線索,到時候晉北的那羣傢伙可就接手案子了!”
“那不是正好,可以放個大長假了!”
“人就是這樣,明明希望去做一些事,但總是會說一些言不由衷的話以此來慰藉自己!”
或許是太過了解的緣故,當嚴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江川沒有再過度的反駁。
由於是驅車行駛,從這裡到案發地大概十幾公里。嚴屹一路飆車過去很快就到了。
倆人很快找到了目的地,因爲這是一次大型的傳教佈道的活動,在一大塊空地上用帆布支起一個大大的帳篷頂。
周圍停滿了大大小小的汽車,一大羣人都聚集在一起盯着前面。
在帳篷的正中央有個人正站在上面講述着。
“你所擁有的是不是你自己擁有的,而是主賜予你們的,你們所承受的痛苦也不是應該承受的,而是主對你們的考驗,珍惜自己,善待他人,這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不是嗎?”
“阿門”
臺下信徒門被這位傳道士說的熱淚盈眶,有人雙手合十拉下腦袋在不斷的祈禱着。
“根據專案組同事錄取的口供來看,案發地在兩個月前曾經舉辦過一次佈道會,後來很少有人去,當警官第一時間告訴他們在哪裡似乎發生的事時,當地的教會下達了追擊令,幫助警方尋找關於破壞教堂的嫌疑人!”
看着他們隨着傳道士的語言時而歡呼,時而低迷的樣子,江川依靠着木樁臉上露出了笑容。
“我感覺這羣人的智商平均不超過120,簡單的幾句話就能洗腦!”
嚴屹回頭看了看他,感慨着說:“人活着總得有個信仰不是?有時候明知是假的,但依然會選擇相信,抱有一絲希望,這絲希望足以讓他們感到心安。”
“犯罪的人也會祈禱他們被原諒嗎?”
“或許吧!每個人都有一些不願與人分享的秘密,你知道的,這個世界太複雜了,人也很複雜,一方面想要犯罪一方面又奢求原諒,死後都怕下地獄!”
“今天你的話很多?”或許是嚴屹善談的緣故,江川皺了皺眉頭。
“我只是有感而發!”
“以你現在的水平,應該辭職去幹一些傳道士的工作”
面對江川的揶揄,嚴屹雙手扣在腹部,撇着他努努嘴。
“不要試圖去詆譭任何人的信仰,那會顯得你很傲慢無知。”
“我曾經嘗試信仰能讓我心安理得,但似乎並沒有什麼用,一個人的腦袋中如果對一件事沒有自我的判斷,就和他們一樣,簡簡單單扯幾句鬼話就會被控制大腦!”
江川平靜的講述着。嚴屹側頭看了他一眼,撅起嘴臉上充滿一絲不滿,問道:“你瞭解他們嗎?”
“這一點無需瞭解,只需要仔細的觀察在加上微微的推理分析你就會發現,這是一羣肥胖,貧窮並且渴望過上上流社會的生活的人,他們把僅有的那點錢捐給教會想要以善報來獲得更大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