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車尋看着父親和趙明德還有無畏的黑甲士們在前面用血肉之軀開路,而自己命痕力量卻僅僅停留在了二層不再恢復,就相當現在他的實力就是個非常普通的,甚至連府裡的親衛都不如。
在子車尋爲自己不能幫上忙而愧疚時,
前面的戰況也是非同一般,
“老弟,你這弩箭也是給力啊!”趙明德在前面幾乎快無聊的不知道做什麼了,
因爲疊靈期的元素感知能力,子車舒陽總能先他一步的發現敵人,並且將弩箭射出,擊殺對方,這螺旋坡道,雖然不窄,但是禁軍佈局比較分散,又有自己的親衛阻擊,趙明德基本就碰不着敵人,
自己從巷戰的血戰殺出來,正要繼續斬殺百怒的走狗,愈戰愈勇之時,現在又突然感覺沒事兒可做了…
“你就讓你的侍衛給你搭個牀,你躺上面去看我們突圍吧!”子車舒陽一臉鄙夷,剛脫離危急,這趙明德就明顯怠倦下來,看來他還是對自己的黑甲士充滿了信心啊…
也是,泉國十四個兵種,黑甲士位列第一,僅次於百怒親自爲帥的燚士了,因爲泉國國境大小八九座城池,剛好分給那四府八荒,主將統帥一般都在燚城勤王,邊關城池有王室派遣的人馬監軍,互相牽制,這一次趙府的黑甲士調動,也是說明了這一點,爲什麼又歸趙明德統帥,也只能怪王室不力,沒能徹底掌握這支軍事力量,
不過百怒當初這麼做也有他的想法,只有把軍隊充分的交給統帥將領,那些將領纔會付出百分百的精力去磨鍊這些兵卒,而在關鍵時刻,予以敵國最致命的打擊,但是,卸磨殺驢,如今的事情,百怒心底也是有些不忍,但是爲了他心中的大業,只能犧牲這部分泉國的精英了!
王宮除了王室有快捷的升降平臺外,一般出入王宮的人只能耗時耗力的爬坡,這也造就了泉國重要官員,至少體魄強健,不會耽誤國事,至少百氏王族是這麼想的。
泉國邊關城池——士垣城
源源不斷的車隊在城門前出入,因泉國剛剛打了勝仗,民心所向,其他國家投奔或前來貿易的百姓商人更是絡繹不絕,
但對於邊關守軍來說,壓力卻是更加的重了,在他們的這一道防線,是絕對不能出現紕漏,嚴防嚴卡,詳細問詢,
從這裡進出泉國的大部分都是流亡的北方難民,就目前人族發現已知的煌承大陸,泉國地處大陸中央靠西,往西接壤人族禁地——異獸森林,往東及南方則是屬於兩個鄰國的地域,
自人族領主各自立國以來,大小吞併,大陸上逐漸形成了兩大帝國,脫離了諸侯的範疇,爲一方霸主,北方以天峰帝國及其依附的三大王國:天慶、日泉、蕎國,南方則是以弓寧帝國爲中心,向上擴散出泉國、萬山國。
但在南方戰線這裡,並沒有統一的戰線,對於歷代泉國國君,臣服於弓寧一直是心頭上抹不去的傷疤,五百年前,泉國疆土本是涵蓋整個南邊,因其領域多含火山、江川河流等景貌,故稱“萬泉之國”,簡稱泉國
在其鼎盛時期,不僅威震天峰帝國,令其數十年不敢南下,甚至當時國君爲了證明其國力,舉全國之力,浩浩蕩蕩向西挺進,闖入人族禁區,探索那一切都是未知的異獸森林,
雖然結果是大敗,甚至是慘敗,不僅是大軍覆沒,親征的國君更是當場被滅,導致當時的泉國上下大亂,邊境不僅拼死防守異獸們的反撲,更是得抵禦北方蠢蠢欲動、等候多年的虎狼之師的入侵,
然而泉國全部抵擋下來了,異獸的攻勢並不是很強,甚至半天不到便逐漸退去,舒緩了西邊的壓力,而對於北邊的天峰帝國,儲君臨危受命,率領國內爲數不多的軍隊,硬生生的將天峰鐵騎擊退,並且連斬天峰幾員大將,嚇得天峰屁滾尿流,潰不成軍。
可是自那以後,泉國國力便一蹶不振,國內男丁的大批量損失,導致新一代的明顯斷層,人口缺失,糧食產量跟不上消耗,也許是異獸們的詛咒,泉國這座大廈很明顯的出現了坍塌的痕跡。
緊接着因新任國君根基不穩,根本無法解決百姓的基本生活的問題,各地接連起義,短短兩年,泉國一位大將率兵奪權,將國王處死,假擬詔書,宣佈泉國滅亡,用一個月的時間將百氏王族驅趕至邊關,西鄰異獸森林,毫無發展之地,北迎天峰,將其幾乎送上絕路,
面對危機局勢,奪權的大將則是採用勞力分離的辦法,組織部隊,將體弱多病,幾乎喪失勞動力,命痕層數低於二層的人通通送到殘存着的百氏王族領地,留下的則是命痕二層以上的精英,因爲小小的百氏領地根本放不下多少人,所以他們又分出一批,遣送至東北方向,讓他們在窮山僻壤的環境裡苟延殘喘。
但畢竟是強勢所逼,不得民心,那大將自立爲帝,建國弓寧,也是短短兩年時間,各種問題不斷涌出,國力衰減,萬泉之國的底蘊也慢慢被消耗殆盡,逐漸喪失了對百氏王族的掌控和東北山脈地區的管轄,兩方領主抓住機會,百氏王族勵精圖治,在其領土百姓安居樂業,更有不少泉國遺民前來追隨,慢慢攢下了一定基礎,伴隨着復仇的怒火,泉國以那彈丸之地,遂以復國;那東北山脈居住的百姓,更是在艱苦的環境下,磨鍊意志,提升命痕,終於在其中誕生出一位命痕四層素靈期的高手後,也自立爲王,劃地封國,名爲萬山。
對於這兩個地方的丟棄,弓寧帝國不得不聯合北方天峰分裂出來的國家——天慶王國一同對付,慢慢的形成了四分五裂,南北對峙的局面。
晏秋兒跟在一隊商旅後面,看着他們陸陸續續的拿出一張什麼東西遞給守城衛士,然後一頓排查,才放進一個,看這般情景,她頓時着急起來,那東陵陽走得輕鬆,好多事情都沒有交代,她只是一隻剛化形的異獸,什麼人族規矩根本不知道,要放以前,她定會施展雙翼,不用說這邊境小城了,就連泉國都城,她都飛去小憩了一番,就是回來被東陵陽訓了半天,
現在符靈界主還未登位,她身爲高等異獸,是必須要以身作則,不能打亂現在的人族和異獸的和諧局面,所以一時間侷限起來。
從禁區出來,她隨便撿了幾塊兒爛布遮住自己,儘量將自己弄得不是那麼顯眼,因爲她實在是太驚豔了,經過東陵陽的打扮,化形所殘留的異獸特徵都被掩蓋,只剩下了那份屬於她的原有樣貌,不摻雜一絲雜質,紅色長髮被【形意符】改編成了黑色,只是細微的能看到幾縷暗紅的秀髮,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異獸化形便是如此,吸天地靈氣,奪萬物造化而煉就命痕,
如若達到五層疊靈期,異獸則可以化形爲人族樣貌,除了身體本身的特徵不容易改變,但是從遠處看去,幾乎是分辨不出來的,因爲符靈界的規定,沒有界主指示不得隨意出去,所以那些化形的異獸也不知道自己的樣貌和人族有那些差別,單純的認爲自己和人族無異,
“姑娘,你這是和親人們走散了麼?”
在她身後,傳來一道和藹的聲音,回過頭去,一位老者站在她身後,晏秋兒眨了眨眼,然後伸手捂住小嘴兒,驚呼道:“哇!尊主你沒走?”
“什麼尊主?”那老者看了看周圍,發現除了自己其他人離得相對都比較遠,然後他微眯着眼睛,伸手指了指自己,問到:“你是在說我麼?”
晏秋兒轉過身來,把破布往上拉開,讓自己的視線開闊些,但是她下一刻就沮喪的拉下了小臉,原來這老人身上也就命痕一層的微弱氣息,而且長得和東陵陽相差甚遠,只是身高體型較爲相近,一副佝僂的頹廢模樣,
“對……對不起,我看錯人了。”她臉頰上飛過幾道緋紅,爲了不讓對方看到自己,她又飛快的把黑布拉上,然後又斷斷續續的補充道:
“請問…您有什麼事兒麼?”
老者看晏秋兒一副羞答答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一張嘴,那缺了好幾顆大牙的牙槽就露了出來,滿臉的皺紋快要擰作一團,他用那枯黃的手指碰了碰自己的鬍渣,雖說是鬍渣,但很明顯的能看出來是簡單的用利器簡單的割去所留下的,參差不齊,
“姑娘,老頭子是打昔陽城裡住的,你這是北邊來的難民吧?”他笑夠了,依舊用和藹的語氣問到,
他的腰很明顯受過傷,因爲剛剛擡起頭來笑了笑,現在就得用手稍微扶着一旁的籬笆來緩一緩,
“我麼?唔……嗯,我從天峰來的!”晏秋兒想了半天,依稀想起東陵陽和她提起過的一些城市,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一時間,嘈雜的商隊變得安靜下來,前面幾個盤查的士卒也朝這邊注意,甚至有幾名士卒已經起身,向她和老者的這個方向走來,
“哎喲我的閨女兒啊!你怎麼這麼大聲啊!”那老者見勢不妙,也顧不上老腰的疼痛了,趕忙解開衣袖,伸進去不知道翻騰什麼,一臉焦急的樣子,嘴裡不斷嘀咕着:“我放那裡去了啊?”,“應該在這裡的啊?”。
晏秋兒更是後悔萬分,因爲自己一不留神,就引起別人注意,弄了個**煩,面對人族,她是不能動手的,難道?尊主最後的命令,自己還沒開始就結束了麼?這也太悲催了吧?
“那邊的小妞?你是打那邊過來的啊?”
盤查士卒的已經離她不遠了,並且做好了備戰的姿勢,隨時準備把她拿下的樣子……
“不用怕,她是老夫的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