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開濟聽後,嘆了口氣,屋頂上的風太過猛烈,他這般體魄都有些吃力,於是想要把百漪送下去,不過王族自幼在這裡長大,對這裡的環境也差不多適應了,
百漪搖搖頭,雙手更加用力的抱住趙開濟,沙啞的說到:
“求你了,這件事兒你不要再管了!父王會給一個公道的.”
趙開濟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他看着百漪的俏臉,伸手擦去臉上的淚珠,答到:
“行,就先這樣吧,王上那邊應該知道我來找過你了,我無詔進宮,不宜久留,就先去了”
說罷,身形一閃,帶着百漪公主躍下屋檐,
百漪知道留不住他,咬了咬牙,最後狠下心來,說:“我知道你現在卡在素靈期瓶頸,僅差一步疊靈,而且你的槍法絕學也是大成,可是這次…我求你想辦法全身而退吧!別再往深處走了。”
趙開濟轉過身去,將面具卡在腰間,低聲嘆到:
“我知道了。”
說罷,離開了這裡。
百漪已然崩潰,父王封她爲【月霞】,如此寵愛自己,而自己的未婚夫,要陪伴自己未來走下去的男人,
卻要站往父王的對立面,想到這裡,她癱倒在地,拿出趙開濟的面具,眼淚滴在金屬表面,緩緩滑下…
王宮小巷,趙開濟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人,淡然說到:“王權已然滿足不了你了嗎?王上。”
“你小子可真行,滿朝文武,甚至是那身處漩渦之中的權府,都在乖乖的在等本王的話,唯獨你,是想要和本王作對嗎?”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當今泉國的統治者,燚城的領主——百怒,封號“刀韌王”,
他一身明黃色長袍,帶着君王的威嚴,與身俱來的高貴,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四方的王者之氣,小巷牆頭上一時間也露出一把把弩箭,王宮侍衛也將四周團團圍住,一切武器都指向了趙開濟,肅殺之氣涌溢而出。
“王上,家父還在家中等待回去,如果就這麼交代在這裡,我替王上擔憂啊!”
趙開濟拿出腰間的面具,再次使用素靈期的能力——【單一元素重組】,一把長槍便展現出來,只是在凝聚到槍柄的一半時,原本面具的成分已然用光,僅僅成了一米之餘,槍尖也比原來的縮小了幾分,
幾道冷汗從他臉頰滑下,接連使用命痕的能力,現在有些力不從心,但他絕對不能被留在這裡。
從百漪的話裡,他大致明白,子車尋基本上是被陷害利用了,而背後的人正好藉此機會讓兩家相互制約,消耗彼此實力,而幕後的人,正是他們共同跟隨着的人,他們的王上百怒!
如果不是百怒現在站了出來,任誰也想不到竟然是他!
可是百怒現在這麼做,難道已經認定能拿下自己了麼?
趙開濟疑惑到,
百怒從後面趕到身旁的僕從手裡接過一尊酒壺,豪放的舉空對飲,任由那酒水從口中溢出,打溼在衣袍上,早已不顧君王之儀,他擺平身形,指着趙開濟,長笑一聲,說到:
“本王不想多做解釋,簡單的說,權府拿了本不屬於他們的東西!當年那子車舒陽,本王不與他多做計較,可是如今他的兒子!也來搶,本王絕對不允許!”
趙開濟沉凝片刻,擡起頭來,回到:
“我明白了,權府這次是在劫難逃了,原因也很簡單,就因爲他們有王上您沒有的東西。”
百怒舉着酒壺的手停下,眼神一凝,說到:
“你敢和本王這麼說話?”
“您利用百漪對我的關心,太試探我的態度,我很不爽,反正看王上您也沒有想讓我活着回去的意思,不如破罐子破摔,大鬧一場呢哈哈哈哈”趙開濟大笑一聲,持槍向百怒衝來,一時間無數計的弩箭向他襲來。
十府,
子車舒陽臉色沉重,就在剛纔,宮中傳來消息,王上傳喚他進宮,並且緊跟着就來了一隊人馬,一身黑色重甲,手持長刀,將府門大破的權府圍住,任何人不得進出,
沙從看着外面的異象,着急道:“這不是黑甲士麼?這屬於那趙明德的兵啊!不是才說好要聯合的麼?”
紀嚴搖搖頭,看向子車舒陽說到:“我沒有看到趙明德,這恐怕不是他的意思,能隔過他調動黑甲士,恐怕除了聖上,沒有人再能做到了。”
子車舒陽點了點頭,回到:“看來咱們的王上按耐不住了,尋兒還沒醒來,做父親的,其他幫不上他,也只能給他先去探探虛實了,紀兄,沙弟,我去了王宮,權府就先拜託你們了,一定要照顧好他們娘倆,舒陽在這裡謝過二位了!”
說罷,掏出一把鑰匙,深情的望向子車尋和虞清文所在的閣樓,因爲是從宮裡傳來的消息,一開始子車舒陽就瞞着虞清文,讓沙從和紀嚴保密,
子車舒陽嘴角流露出一絲苦笑,連命痕都沒有的人,他都不願意放過麼?
說完他向自己的書房走去,留下紀嚴和沙從二人,
“虧是我昨天留了個心眼,讓族內大軍過來的時候,遣散了族內的老幼人等,如果真的出事兒了,也可以先拖拖,不至於遭受太大的損失。”紀嚴看着走進書房的子車舒陽感嘆到,
“什麼?你怎麼不告我一聲?我南荒的人都還不知道要出事兒了呢!”沙從一聽傻眼了,自己這把族內戰力統統帶走,領地裡的人可怎麼辦啊?
紀嚴看着一臉慌張的沙從,無奈的說到:“府主早就知道你大大咧咧,忘了這茬,剛剛趙開濟走了以後,府主就派人通知你的南荒了,不用擔心。”
沙從一聽,頓時放下心來,笑道:“害!我就說不用我操心這些吧~府主早就料到了哈哈哈,老紀,你還故意嚇我啊?”
紀嚴回頭看向門口嚴陣以待的黑甲士,瞥了沙從一眼,嘲諷到:“不是嚇你,是你這智商,不要說讓你的南荒趕緊撤離了,你怕不是連你領地裡有多少氏族都不清楚……”
沙從把刀插在地上,大笑一聲,“這有啥難的,我記得!15個!”
“真的是15個嘛?我記得有一族惹下衆怒,被驅逐了。”
“……14個…”
“我記得去年分支又多了一個吧?”
“那就是16個!絕對沒跑了哈哈哈哈…”
“……”
子車尋躺在牀上,粉色小獸待在他枕頭旁,虞清文端過一盆清水,沾溼了毛巾,敷在了兒子的額頭上,已經一個鐘頭了,他還是沒有醒來,
虞清文實在是搞不懂,到底是誰,會這麼對自己的兒子,平時夫君在官場上和和氣氣,不與人發生矛盾,到底是誰?要加害權府?
牀上的子車尋睫毛微微一動,但很快又沒了動靜,實際上他早已i醒來,只是躺在牀上,慢慢回想着昏迷前所看到的咒文含義,
小獸施展的密語咒文,他的確能看懂,但其中出現的名詞超出了他現在所認知的範疇,包括現在他大概知道了是誰要害自己,並且是因爲什麼造成的,
除了這些,剩下的內容則分爲三類,第一類就是說一個叫做符靈界的地方,他,子車尋,被選爲了新的主人,可是目前他還是普通人,咒語中提到他必須學會繪製十種以命災級別的符咒才能真正繼承符靈界的力量,對這一點,子車尋是很不明白的,在他的記憶力,符靈界難道不是傳說麼?
現在突然告訴他成了傳說中極爲恐怖的符靈界主,新的人尊,他決定先不管這些,泉國除了護國大陣使用咒文力量組成,其他的都是江湖騙子,這年頭,符咒早已失傳,要十種符咒!還得學會了,簡直是天方夜譚;
第二段話的意思子車尋更不相信了,意思是說符靈界主的傳人只有一個姓,便是東陵,只有改姓,才配使用什麼【命靈咒】,聽起來挺厲害的是,以及說是要保護好這隻【牽引獸】,它身上還有自己沒有解鎖的咒語,這個子車尋倒是能接受,這麼小的異獸擁有着符咒,本就夠神奇的,說它還有剩下的符咒,那不難理解;
第三段話,也就是最後一段話,讓子車尋很感興趣,說是自己肩負着歷代界主積累的成果,煌承大陸的命運就在靠自己什麼的,讓子車尋很滿意,從小就想做一個救世主,看這樣子,兒時的夢想還真的實現了?
“醒了就趕緊起來!別裝睡了,我就不信那個人睡覺能像你一樣笑的這麼膨脹…”耳畔傳來令自己非常不舒服的聲音,子車尋只好慢慢睜開眼睛,一把把粉色小獸推到一邊,笑到:
“小爺我現在可是很牛的人物了!那該死的百怒老兒,我這就找他去算賬!”
一旁的小獸一臉呆滯,虞清文也轉過身來看着子車尋,整個房間陷入了寂靜,子車尋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小獸,再看了看母親,揮了揮手,期待他們的迴應,
幾息過後,粉色小獸看着子車尋斷斷續續的說到:“如果因爲…本座的符咒影響到了你,我向你道歉,可是你這般模樣,着實很嚇人啊!”
虞清文也問到:“尋兒,到底怎麼回事?你身子好點了麼?”
子車尋也才反應過來這段文字也就他一個人看懂了…他們這個反應也很正常,於是他準備解釋一番,可就在準備開口時,小獸的身上突然竄出一道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入子車尋身體,子車尋兩眼一黑,用盡最後一點力氣說出了幾個字:
“我這纔剛剛醒過來…”
話落,便癱倒在牀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