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黑衣人的蠻狠碾壓,夏元吉已經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執念,讓出主位,讓這幫外來之客,來定奪眼前這些人的生死,
“我也不太難爲你,夏將軍,就權府的那兩人,和你的過去應該也沒啥關係。”黑衣人搖了搖頭,好像是對夏元吉還有周圍的禁軍很無奈似的,他向趙明德方向望去,子車舒陽和子車尋很明顯的暴露出來,找到了目標,他收起了手中的破炎彈,從人羣中一躍,來到陣前,
他沒有流露出過多情緒,他和子車舒陽在大殿裡交過手,知道其疊靈期的厲害,但是面對現在的子車舒陽和子車尋父子倆,他不用太擔心對方是否會有後手,他與夏元吉相比,只是少了那志在必得的狂妄,看着子車尋,微微笑道:
“你們權府……其實和這件事兒……呃,怎麼說呢……”
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稍微緩和些,現在這劍拔弩張的氣氛讓他很是厭倦,從他黑袍底下的儀表神態來看,很顯然是一副那高貴優雅的做派,子車尋鄙夷的打量着這位穿着黑袍的男子,
“和你們有必然的聯繫,但是現在…我希望你們呢,把握好我給你們爭取的機會,跟我走,我能保你們周全的。”他雙掌合十,十分誠懇的語氣說到,
“能保我們?你這說的鬼話恐怕你自己都不信吧?”子車尋向前一步,右手藏在腰後,左手一掌向那黑衣人推去,
然而後者並沒有如他想象的一般閃躲,而是任由自己一掌推去,
“噗嗤——”
一口鮮血噴出,那黑衣人連退幾步,一臉不可思議,沙啞的說到:“你?我好心帶你……你們出去…你竟然?動手?”說完,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看樣子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而動手的子車尋更是感到奇怪,由於昨夜他猝不及防遭到這黑衣人襲擊,下意識裡認爲這人實力不俗,這一掌,其實摻雜了自己東拼西湊,所學來的戰絕掌法,但是自己僅僅是命痕二層,而且因爲命靈咒的緣故,實力大不如從前,最關鍵的是……
他,用的是左手啊……
這是要訛人的節奏麼?
混在禁軍裡的黑衣人們看到老大遇襲,也趕忙出來救場,這時子車舒陽眼疾手快,在黑衣人衝來之時,搶先一步,將那被打的動彈不得的黑衣人一掌擒住,爲了以防意外,他還專門進入了封應變的狀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回到了己方陣營中,那幫黑衣人衆頓時焦急萬分,誰能想到這原本一邊碾壓的局勢因爲子車尋這一掌,雙方籌碼的天平就這麼傾斜了。
夏元吉更是驚愕,剛剛還大手一揮就融掉了自己的武器,這纔多久啊就把自己送給對面了?他現在已經達到了忍耐的極限了,他額頭青筋盡顯,雙手緊握,咬牙到:“禁軍衛士聽我號令!隨我誅殺反賊!”
說罷,從副將腰間抽出寶劍,帶頭向前衝去,
看到夏元吉此番動作,那原本被子車舒陽掐住脖頸,兩眼無光,似待宰殺羔羊一般的黑衣人首領,看子車舒陽和趙明德後退的檔子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向子車舒陽腹部刺去!
危急時刻,子車舒陽早有準備,但還是沒有想到黑衣人會這麼下作,對付自己竟然用這般陰招!
封應變狀態下給子車舒陽提供了速度力量上的大幅度增幅,但相應的在防禦這一塊兒有了削弱,爲此子車舒陽刻意在要害之處戴上了內甲,
“叮——”
一聲脆響,子車舒陽感覺自己胸口上涌出一股熱流,直衝口鼻,渾身也緊跟着無力的癱了下去,
“爹!”子車尋來不及蓄力,直接將右手蓄力半天的命靈咒向那羣蜂擁而至的黑衣人們轟去,
也顧不上爆炸產生的後果,奮力推開那暗中使詐的黑衣人,扶住快要栽在地上的子車舒陽,一臉焦急,原來就在剛剛的一瞬間,那黑衣人的匕首穿過了內甲,刺在了子車舒陽的腹部,雖然傷口不深,但這這很明顯不是一般的匕首,
“制式武器……”子車舒陽用手捂住傷口,鮮血不斷溢出,封應變的狀態也逐漸解除,他伸手慢慢指向穿着宮女服飾的百漪,她現在正躲在黑甲士身後,不知所措,對子車尋喃喃說道:
“快!掩護公主,帶着……他們一起走!”
“爹,不行啊…這麼多人……”十尋看着父親,周圍的黑甲士拼死抵抗,但面對那萬箭齊發的制式弓弩,他們也只能做到在自己嚥下最後一口氣前,多殺掉一個敵人了。
“咳咳!你…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子車舒陽忍着劇痛坐了起來,擦去嘴角的鮮血,他虛弱的說到:“權府…沒有投降的選擇……”
他伸出手搭在子車尋的肩上,說到:“你只管……帶着他們衝出去,這裡交給你老爹,你放心,不會出事兒的……”
看着氣息微弱的父親,子車尋根本鬆不開手,他大腦是一片空白,自己的父親下午纔給自己展現了他真實的一面,現在卻被這小人所害,想到這裡,子車尋突然感覺到由命痕到全身流露出的能量,因爲剛剛施展命靈咒他再次虛弱,但這次不知爲何,他現在的虛弱感竟然消失了,不但消失,他體內的命痕能量也逐漸蓬**來,讓他有一股要突破的感覺,
“這是?”子車尋不可思議的看着身體上發生的變化,然後一抹品紅色的光芒在自己身旁乍然出現,他低頭一看,見到父親拿出了一張硃紅色發光閃耀着的符紙,往傷口上一貼,一股磅礴巨力便從其身上迸發涌出,將子車尋震開,正在廝殺的趙明德回頭看到這番異象,不由得吐了一口血水,罵道:
“你們這一家子都什麼人啊?”
嘴上雖然罵着,但他本人還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實力在恢復着,而那些倖存的黑甲士們,不僅身上的傷痕在不斷的治癒,自己的命痕能量也在洶涌,這一刻,他們的戰力空前絕響!
夏元吉剛要用劍刺向一個重傷的黑甲士,準備了斷他的性命,卻沒想到突然的一抹淡淡的紅色光揮灑在那黑甲士身上,後者也隨機向後撤去,只不過這一撤,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撤退,而是撿起身旁的武器,奮力衝向禁軍和夏府親衛,不斷的用武器來血祭那些戰死的袍澤,
在紅光覆蓋的一瞬間,在場的權府、趙府等人狀態都已經恢復至巔峰狀態,包括受到了重傷的子車舒陽,他一把撕下地上黑衣人屍體上的黑袍,纏在腰間,血肉雖然恢復,但是被鮮血染紅的衣裳還是原來的樣子,無法復原,
“舒陽……我覺得我應該叫你大哥了,你這拿着是什麼玩意兒啊?”趙明德終於有能量來修復他的斧頭了,一邊提防着那些不敢上前的禁軍和黑衣人,一邊向子車舒陽問到,
“是啊爹,這……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符咒?”子車尋想起中午那段咒文的內容,再看向父親手中拿着的紅色符紙,只不過現在那張符紙已然黯淡下去,應該是隻能使用一次的樣子。
“這是【天倫符】……我耗盡數十年終於繪製出來的一張符咒,效果就如你們所見,按區域恢復使用者極其同伴的狀態,哪怕是瀕死狀態,只要還有一口氣,都能治癒,這符咒之能,我也是第一次見識。”子車舒陽看着已經失效的符咒,兩眼有些出神,
“我看你早上在我跟前變出來的那倆人好像也是用的符咒,你到底會多少符咒啊?不是說制符之術數萬年前就已經失傳了麼?”趙明德有些心癢癢的問到,這符咒的利害,可不是一個制式武器能比的上的。
“目前沒有了,我這些年一直鑽研這個天倫符,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使用的,其他符咒古籍上內容也不是很全,無法做出完整符咒的。”子車舒陽無奈的說到,他也非常想做出更多能保命的底牌,可是條件不允許…
“夠了,夠了,就這幫蝦兵蟹將,我黑甲士聽令!現在殺出去與外面的兄弟們匯合!然後直取那昏君狗頭!”趙明德也不多廢話,剛剛紅光一照,也給一部分敵人恢復了狀態,比如一旁呆滯着的黑衣衆人,
那行刺的黑衣人摘下了兜帽,一臉癡迷的看向子車舒陽手中的符咒,他隨即捂住面容,向後一躍,對部下說到:“院長大人說的沒錯,就是他們了!這次務必將他們拿下!小六,快去給王師報信!”
因爲距離不遠,子車尋他們聽的清清楚楚,子車尋心裡暗道:
果然這幫人是因爲符靈界的事情,看父親這使用符咒的本領,難不成自己祖上還真的是那傳說中的符靈人尊麼?
補充了狀態,也有了武器,黑甲士目前僅存不到30人,面對數千人數量的金俊寧和夏府親衛,他們展現出了他們的氣節,是身爲煌承大陸上人族那最可貴的不去的精神。
最後的突圍,應該說是真正的突圍,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