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病毒獵人x西索追查
這由墓穴改造出來的場所，正是「菜單組織」用於研究病毒的據點。這般選址，無關於嗜好，也無關於隱匿性。
而是據點內用於研究的病毒，正是來自這座不知多少年月，也無從溯源的墓室之內。
更確切的說，是採自棺槨之內的屍體。
黑西裝男人看著屏幕畫面里正在專注調配藥劑的桑比卡，片刻後才挪開目光，轉而看向中間的那塊屏幕。
屏幕中的畫面正對棺槨之內。
翠綠的、嶄新的墊布幾乎覆蓋整個棺材的底部。
墊布之上，躺著一具外觀奇異的乾屍。
乾屍的左半邊身體，經過長時間的自然脫水，呈現出暗褐色的皮肉乾枯的特徵。
然而，乾屍的右半邊身體卻截然不同。
或者已經不能說是乾屍……
那右半邊身體，仍有特徵明顯的肌肉組織，甚至隱約可見一條條血管。
要說和乾屍有相似之處，就是看上去仍殘餘水分的肌肉組織，似乎是來自一位垂暮老人，以至於肌膚紋理如同枯敗的樹皮。
一邊皮肉乾枯，一邊可見血管。
彷彿是將兩具不同的屍體縫在一起。
黑西裝男人凝視著屏幕畫面裡的屍體，雙眸處聚集著狀若火苗的念氣。
藉由「凝」的增幅能力，能看到一縷縷菸絲般的黑氣繚繞於屍體和墊布之間，又緩緩的浮蕩於棺口附近。
周圍正在忙碌的研究人員，從始至終都看不到棺槨裡的黑氣。
但是從屍體上提取的病毒，卻讓他們沉醉其中。
有些事物無法用科學來解釋，但又確切的闖進他們的認知之中。
黑西裝男人瞥了眼忙碌不停的研究人員們，隨後轉身離開。
“進展如何？”
黑西裝男人邊走邊詢問跟在他身後的手下。
那名手下聞言，飛快回答：“OG的傳染力難題尚未攻克，但已有眉目，就是繭房裡的‘小白鼠’不夠用了，藥師那邊一直在要求儘快補充實驗活體。”
“他要多少？”
黑西裝男人走入右側通道。
手下道：“沒提數量，只說越多越好。”
“真虧他開得了口。”
黑西裝男人皺眉，冷漠道：“剖一隻豬仔能賣多少錢，他不知道嗎？上次獅子大開口，要了二十個也就算了，還要求適配血型，就因爲這破要求，血包的供需量差點跟不上。”
手下低頭垂眉，不敢說話。
黑西裝男人冷哼一聲，又想到這件事的優先級，任憑他怨氣多深，也只能忍下來。
“你現在去申請調貨，附上緣由，如果老大足夠重視這件事，應該會從‘餐桌’那邊抽來一些。”
“是。”
手下聞言，立刻去著辦此事。
黑西裝男人則獨自一人來到一間墓室內。
這裡已經不能稱之墓室了。
原有的殉葬品，乃至於壁龕上的東西，都被清理得一乾二淨。
取而代之的是管道燈具，以及一個又一個的裝滿液體的玻璃器具。
淡綠色的液體之中，是人類身體上的各處組織器官。
——
入夜。
山泥村，一棟泥瓦堆砌的房子裡，家徒四壁，僅有牀桌等傢俱。
靠牆擺放的牀上，躺著一個年齡約在八九歲的男孩。
男孩臉色蒼白，雙眼禁閉，呼吸尤爲急促，小小的胸膛上下起伏。
他那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可見一處處乾癟暗沉，像是被人縫上一片片老化的皮膚。
牀邊，站著一個年齡稍大一點的少年，面露擔憂之色看著牀上的男孩。
只是少年的右臉頰，以及兩根手指，彷彿被抽走了所有的細胞活性，看上去也是暗沉枯癟。
牀的對面，桑比卡將採集的藥材放入研鉢中，並未第一時間搗碎，而是伸出右手覆在研鉢口上。滴答、滴答……
血液直接撐破桑比卡的掌心肌膚，滴落在藥材上。
數秒時間過去，掌心上的傷口自動癒合。
桑比卡收回手，看向散發著微光的血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入藥材之內。
她的血，能夠增強藥材的功效，以及提高中和性。
這在製造藥劑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咚、咚……
桑比卡拿起藥杵，將研鉢裡的藥材搗爛。
“暫時只能抑制病毒的複製速度，這樣不行……烈塔撐不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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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比卡一邊搗藥，一邊在心中想著。
要是時間來不及，就只能冒險使用能力了……
泥瓦房外。
莫羅背靠外牆，眉眼間閃過一絲疑惑。
是警惕性本來就差，還是專注過頭了？
他從森林一路跟過來，多少會擔心「絕」的修爲不到家，從而被對方發覺。
然而對方好像一直心事重重，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一直跟蹤到這棟泥瓦屋內，對方的警惕性更差了。
莫羅甚至懷疑，這會就算使用「纏」也不會被屋裡那個女人發現。
“感覺好弱……”
莫羅暗自想著。
由於沒見過對方釋放「練」的情況，所以無法判斷對方的大概等級。
但是從「纏」的精度來看，顯然基本功不差。
是非戰力型吧……
念能力者之中，總有人不會將「能力重心」放在戰鬥上。
哪怕是獵人協會的十二地支，也有像綺多那種非戰鬥型的。
不過，這還是莫羅第一次遇到僅感官來說，那麼弱的念能力者……
——
普利特城鎮。
入夜時分，鎮上多處地方燈火通明。
諸如酒吧賭場之類的場所，基本人聲鼎沸。
這個地方，像金礦一樣源源不絕產出利益，自然也就有花錢的地方。
西索走在街上，目光瞥向沿街的酒館。
滴滴。
拿在手裡的手機響了一下。
西索拿起手機，用手指點了幾下。
隨著一個轉帳成功的提示框彈出來，原本富裕的帳戶瞬間見底。
爲了以最快速度查到莫羅的行蹤，西索梭哈了多年以來的積蓄。
但西索並不在乎。
“一年的冷戰期……”
西索微眯著眼睛，卻也不著急去找莫羅，而是走向遠處的賭場。
錢基本花光了，總得弄一點留著。
不然要是讓莫羅再跑了，豈不是連坐交通工具去追的錢都沒有。
那就相當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