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爲什麼不現在就臨幸我?”南爵挑着眉問道,脣邊揚起的那抹笑容怎一個妖孽了得?
阮小綿最受不了南爵這樣笑了,每次都把她迷得不要不要的,恨不得立刻就把他撲倒纔好。
她早就承認了,她花癡起來不是人。
可是現在不行,她還有正事要辦。
“等我回來的,我們還有漫長的一夜,你就在家洗乾淨了乖乖等我,嗯?”阮小綿學着南爵的樣子挑了挑眉,擡手撫着他的臉頰。
“滋滋”的電流在這一刻從阮小綿的掌心竄到了她的體內,阮小綿只覺得自己被南爵周身散發出來的那股男性荷爾蒙緊緊包圍着,拽着她不讓她走。
這個磨人的妖精!
阮小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自己心底氾濫起來的春水壓抑住,在高大筆挺的南爵面前,緩緩踮起腳尖。
她揚起精緻的下巴,湊上自己的櫻脣,往上,再往上……卻是怎麼都夠不到他的脣。
他實在是太高了。
阮小綿感到一陣挫敗,默默地嘆了口氣放棄了,腳跟着地,準備就這麼離開。
卻不曾想,就在她剛低下頭的那一刻,腰間忽的橫過了一條結實的胳膊。
阮小綿心下一驚,猛地擡起頭,南爵那張放大的俊顏便一點一點往下,他的脣,也覆到了她的脣上。
柔軟的觸感,滾燙的鼻息,越來越熱的溫度……
阮小綿當即便沉醉在了南爵給她帶來的曖昧愉悅中無法自拔,直到她不由自主地嚶嚀出聲。
正是這一聲,提醒了阮小綿,她還有正事。
“那個……”她一把推開了依舊沉迷在這一吻之中的南爵,都不敢看他的眼睛,說了句“我先走了”,轉身就跑出了健身室。
再留下來,她真的不敢保證不會跟南爵滾到牀單上去。
她現在是怎麼了?
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呀。
怎麼在南爵的面前,就變成了浴女呢?
罪過啊罪過。
……
阮小綿飛快地跑出了別墅,上了自己那輛柯尼塞克,臉依舊是紅的,燙的。
她怎麼可以花癡到這種程度?
“呼……唉……”
阮小綿捧着自己滾燙的臉頰,鼓着腮幫子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隨即又長嘆了一聲。
以後還是要控制一點,女生家家的,總是想要把男人撲倒,成什麼樣子了?
這般想着,阮小綿又晃了晃自己的小腦袋,這才繫上安全帶,啓動了引擎。
前面那四輛邁凱倫已經啓動了,阮小綿的柯尼塞克就跟在後面,後面是蘇菲還有卡萊她們。
每次出去,都是這種皇帝出巡的架勢,真的很浮誇。
不過阮小綿現在也習慣了,畢竟在南爵身邊這麼長時間,她也算是見過世面了。
車子緩緩啓動,繞過薔薇園和巨大的草坪,來到了柏油路上,出了島邊被白雪覆蓋的森林,一路上了大橋。
海水依舊蔚藍,就跟美顏了一般,即便是冬天,整個藍色海灣也依舊如夢似幻,恍若童話世界。
下了大橋,踏上南爵的私人馬路,剛走出不遠,阮小綿便看看到了三兩小卡車正向這邊走來。
那是運送食材的車子回來了。
那些食材都是剛剛下飛機,從各個國家空運回來的。
每天都是如此。
阮小綿心底突然冒出了一個很沒骨氣的想法。
如果她沒有跟南爵成爲夫妻,來這裡做傭人也挺好的。
在這裡,就
連那些傭人吃的都是世界各地運回來的高檔食材,普通人一輩子都吃不到的食材,她來這裡工作的話,也能跟着吃好多好吃的呢。
當然,她現在是南爵的妻子,這一點,就滿足了身爲吃貨的她所有的願望。
車子繼續前行,終於到了位於靜灣區的成雲武館。
十多輛的世界頂級豪車停在武館門口,自然是引得路過的人側目。
阮小綿就在大家或驚歎或羨慕的目光中下了車。
“少奶奶,我們在外面等你。”蘇菲這時上來,恭敬地說道。
阮小綿向蘇菲點了點頭,緩緩轉身,視線落到了武館的大門口。
他就在裡面了。
一顆心緩緩提了起來,卡在嗓子眼,難受極了。
阮小綿知道,這是緊張的感覺。
馬上,她就要見到他了,這十一年中一面都沒見過的爸爸。
等一下見面,要說什麼呢?
他會先開口嗎?
如果不是的話,她還真不知道第一句應該說什麼。
甚至,她連進門的時候先邁左腳還是先邁右腳都開始糾結起來了。
阮小綿啊阮小綿,不就是見個人嗎?
有什麼好緊張的?
他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再說了,當初是他離家出走,拋棄她跟媽媽的,也不是她做錯了事情,她應該坦然啊,沒什麼好緊張的。
阮小綿在心裡告訴自己,她沒錯什麼,根本用不着緊張。
這般想着,她才稍稍好受一些,在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邁步走進了武館。
“小師妹,你又來看師父啦,好幾天沒見你了。”
在練武的師兄們看到她,紛紛含笑打招呼。
阮小綿櫻脣輕輕勾起,彎着眼睛笑了出來,可是一顆心,還是有些沉甸甸的。
說好的不緊張呢?
“是啊,來看師父的,各位師兄,你們繼續哈,我先進去了。”
向大家又呵呵笑了兩聲,阮小綿有些不自然地擺擺手,又看了眼前面的大廳,懷揣着一顆開始不安分跳動的心,進了大廳。
一進大廳,阮小綿最先看到的是放在中央的餐桌,一記門對面那面牆上掛着的四幅畫,分別是梅蘭竹菊。
“小綿!”
聲音從旁邊傳來的。
阮小綿聽到聲音,整個身子不由僵住了。
她定定地站在原地,甚至沒有勇氣轉頭看他一眼。
真是的,都說了做錯事的不是她,她怎麼就那麼慫呢?
“小綿!”段正宏聲音很激動,幾步來到了阮小綿的面前。
他,明明跟視頻裡的一樣,明明都見過面了,明明這麼多年,只是臉上多了一些皺紋,還是原來的樣子,可阮小綿突然覺得,面前這個人,好陌生。
陌生到,她不由往後退開一步。
“小綿……”段正宏脣邊的笑容因爲阮小綿向後退了一步,先是一僵,隨即緩緩消失。
阮小綿直直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眼前不斷地浮現出十一年前的一切。
她的心忽上忽下的,千百種滋味瞬間全部涌上了心頭,緊張,害怕,還有那麼一絲小小的激動……
“小綿……”段正宏又喚了阮小綿一聲,聲音柔和極了。
阮小綿心底的害怕卻忽的深重了起來。
她真的很害怕面對這樣的爸爸,那麼多年不見,突然出來,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要怎樣表現纔是最適當的。
她害怕自己做的太過了。
畢竟,隔了十一年,他才
出現,她沒辦法不拘束,沒辦法像面對親人那樣隨意而親切。
“段先生,小綿,先坐吧。”
這個時候,還是杜成雲上前,打破了兩人之間有些僵硬尷尬的氣氛。
“好,好。”段正宏連連點頭,視線依舊沒有離開阮小綿。
“段……段先生?”阮小綿終於有了反應,秀眉微蹙,有些迷茫。
爲什麼是段先生?
她姓阮,他爲什麼變成了段先生?
段正宏聽到阮小綿的問題,依舊俊毅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尷尬的不自然神色。
“我……我改了名字,小綿,我現在是段正宏。”他回答,聲音有些壓抑。
“段正宏?”阮小綿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安靜地看着他,良久,她忽的冷笑了出來。
他現在叫段正宏,姓段。
那她呢?
她是阮小綿,還姓阮,即便他一消失就是十一年,要渺無音訊,丟下她跟媽媽不管不顧,可媽媽還是沒有讓她改姓。
可他竟然改了姓氏改了名字,那她的姓氏她的名字現在對他來說還有意義嗎?
“你爲什麼改名字?”
“我……”段正宏猶豫了一下,“小綿,這個以後爸爸再慢慢跟你解釋好不好?”
“小綿,別站着了,快坐吧。”杜成雲再次開口。
阮小綿這才收回了自己心底的不悅與怨氣,點了點頭,先一步過去在沙發上落了座。
段正宏向杜成雲你點了點頭,也走了過去,卻是站在阮小綿面前,沉默了良久才坐下。
他跟阮小綿之間還有一段距離。
阮小綿餘光落到了段正宏的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勉強壓抑住心底沉重的情緒,淡淡開口,“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段正宏聞言,連連點頭,“好,你問,小綿。”
阮小綿緩緩握緊了兩隻小手,蝶羽般的睫毛輕輕忽閃了兩下,終於鼓足了勇氣,微微側頭迎上了段正宏熱切的視線。
他的視線真的很燙,彷彿燃着火,在阮小綿的心上燒出了兩個大窟窿出來。
心口一燙,阮小綿眉心之間的結越來越緊,彷彿再也解不開了。
她依舊看着他的眼睛,櫻脣委屈,沉聲問道,“你當初……爲什麼拋下我跟媽媽?”
這麼多年了,她一直耿耿於懷。
爲什麼他走了就不回來了?
就算,他不愛媽媽了,可她是他的親生女兒,骨血是否認不了的。
他真就一點都不在乎她這個女兒嗎?
十一年了,他有沒有想過她呢?
段正宏聽到阮小綿的問題,一點都不意外,臉上立刻堆滿了歉疚。
“小綿,是我對不起你,我今天來,主要就是想要當面跟你道歉,真的對不起,這麼多年我對你們母女不管不顧,沒有盡到一絲一毫做丈夫做父親的責任,我……我根本就是禽獸!”
說到情深之處,段正宏甚至揚手,狠狠地給了自己一耳光。
“啪!”
阮小綿一顆心隨着這道清脆響亮的聲音一揪,她甚至都沒做任何思考,只是本能地上前,一把握住了段正宏那隻手。
“小綿,你不要攔着我。”段正宏用力掙扎,大掌使勁往自己的臉頰上用力。
“你以爲兩個巴掌就可以彌補你的過錯了嗎?”阮小綿一把甩開了段正宏的手,神色變得凌厲至極,寒聲問道。
他消失了整整十一年,僅僅是這兩巴掌就能彌補的嗎?
那她這些年所受的委屈算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