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的名頭,在青州地界上,還是很管用的,那些賊寇雖然不願意被臧霸所吞併,但對於臧霸的召喚,卻是沒有人敢違背。隨着臧霸發出召集令,不到半個月,青州四方賊寇就是齊聚北海,短短的半個月時間內,北海城外已經是聚集了近五十萬賊寇大軍!
五十萬啊!甘信手中所握有的輕騎兵也不過才五千人馬而已,就算是加上北海城內的守軍,竟是連一萬人都不到,如何能夠抵擋這五十萬大軍!一想到自己湊足了這五十萬大軍,而且用不了多久,這五十萬大軍就盡歸自己所有,臧霸就是忍不住得意,這幾天臧霸的心情都是很好,也連帶着臧霸身邊的那些親兵、部下跟着享福了。
“嘿嘿!甘信啊甘信!我看你這次還能如何逃出生天!”站在山坡上,遠遠看着前方遠處的北海城,臧霸的眼中透着濃濃地殺意。五年前甘信在臧霸的圍追堵截之下,竟然還是逃回了幽州,雖然平日裡臧霸並不怎麼說,但其實他心裡還是很在意此事的。如今甘信再次來到青州,臧霸也是打定了主意,這次不管怎樣,都不會把甘信給放跑了!
“大哥!”一聲呼喊,卻是臧霸麾下的賊將孫康快步走到了臧霸身邊,對着臧霸抱拳喊道:“又有一支賊兵來投,約莫有個一千多人的樣子!”
“哦?哈哈哈哈!好!好!讓尹禮安置他們,不可怠慢!”雖然對於現在的臧霸來說,一千多人算不得什麼,但臧霸現在手頭上的五十萬大軍不就是這麼積少成多,慢慢累積到現在的規模的嘛!這一點,臧霸還是記得很清楚的,可不會得意忘形。況且,越來越多的賊兵來投,也就說明青州各地的賊兵都已經集中到這裡,到時候臧霸將他們全部收服,整個青州,就再也沒有反對的聲音了!
“好嘞!”聽得臧霸的吩咐,孫康立馬就是吆喝了一聲,作爲臧霸的心腹,隨着臧霸權勢越來越大,孫康自己的身份也是水漲船高,最近孫康也是越來越滋潤了,那些新近投奔過來的賊寇頭子,一個個都是爭相拍自己的馬屁,所以孫康就算是累點,心裡也高興着呢!
目送孫康離去之後,臧霸又是轉過頭,看着北海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轉身從山坡上下來。這一下來,卻是正好迎面碰上了裴元紹與杜遠兩人,見到兩人,臧霸先是一愣,隨即便是笑着上前,喊道:“裴將軍!杜將軍!兩位這是要去哪啊?”
見到臧霸,裴元紹和杜遠也都是先一愣,隨即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便是齊齊地笑着上前,對臧霸抱拳一禮,笑道:“大當家客氣了!我們兩人聽聞又有新的頭目前來相投,一時好奇,便是想去看看!倒沒想到,在這裡碰上大當家了!”
裴元紹這話語間處處透着謙卑和客套,也是讓臧霸聽了心裡舒服得很,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裴元紹和杜遠,心裡越
發得意。在臧霸看來,裴元紹這是見到自己手下實力越來越強了,終於是動了投效之心!當日在泰山的時候,臧霸和尹禮商議此事就沒有避着裴元紹他們,如今各路賊寇聚集在一起,竟是有五十萬之衆,想來裴元紹也知道,這五十萬大軍早晚就要落到臧霸手中,見到臧霸勢強,這才甘心投奔了。
一想明白了這一點,臧霸也是越發開心了,隨着自己的實力越來越強,像裴元紹這樣的人,只會是越來越多。當即臧霸也是不復當初迫切想要收服裴元紹等人的心思,反倒是自己擺起架子來,嘿嘿一笑,腦袋卻是稍稍揚起,對着裴元紹和杜遠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不過就是千把人來投奔而已!嘿嘿,我發出召集令都已經有半個月了,現在拿着這一千來人就想要得到重用,那是門都沒有!”
臧霸這話的意思卻是在提醒裴元紹,要歸降效忠,那也要趁早,等到以後,就算是裴元紹想要效忠自己,那也晚了!對於臧霸的意思,裴元紹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只是笑着對臧霸一禮,抱拳說道:“大當家大業即將成功!我等也是預祝大當家的旗開得勝!”
“哈哈哈哈!”裴元紹的恭維落在臧霸的耳朵裡,就意味着裴元紹也已經心甘情願爲自己驅使了,臧霸如何能不得意?仰天大笑了幾聲,寒暄了一會兒之後,就是徑直離開了。
等到臧霸完全離開之後,裴元紹與杜遠兩人又是偷偷摸摸在整個賊兵軍營內轉了一圈,暗暗將軍營內的方位給記在心裡,好不容易兜了這麼大一個圈過後,兩人又是急匆匆地找了個角落。確保周圍沒人,兩人立馬就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牛皮革,各自用一小塊黑炭在那皮革上書畫起來,竟是在畫整個軍營的地圖!
兩人正畫着,杜遠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壓低聲音對裴元紹說道:“裴元紹!沒想到這青州的賊兵竟然有這麼多人!如今已經是有五十萬之多了!要是再多下去,只怕,只怕甘信將軍應付不了啊!那到時候,我們該怎麼辦啊?”
“別急!”相比起杜遠臉上的少許急躁,裴元紹卻是顯得鎮靜得多,嘴角一勾,笑道:“甘信將軍既然留在北海城,沒有離開,那就說明甘信將軍肯定有應敵的手段!倒是我們要派人給城裡送信,別到時候,甘信將軍把臧霸給擊敗了,卻不知道我們是站在他那邊的,連累我們也要遭罪!所以啊,這份地圖也趕緊畫好了,到時候一塊派人送進城!”
裴元紹這麼一說,杜遠也是立馬想明白了,臉上的擔心和急躁也是消失不見,連連點頭,而裴元紹見了,也是微微一笑,不過很快又是皺起了眉頭。看到裴元紹的表情變化,杜遠也是不由得一愣,連忙是問道:“裴元紹!你又怎麼了?”
“嗯,真要說起來,倒也不是沒有意外,至少,我倒是想要了一
件事,關係着這場仗的成敗!”裴元紹似乎很是擔憂一件事,皺着眉頭說道:“你可記得,當日在泰山上,臧霸分明是被那個叫昌豨的部下給騙了,可後來接到了一封密信,轉而就是識破了昌豨的謊言,最後直接將那昌豨給砍了!”
裴元紹突然提起這件事,也是讓杜遠越發覺得奇怪了,不過這件事發生也沒多久,杜遠自然是記得清楚,立馬點頭說道:“這件事我自然是記得!呃,怎麼了?”
“問題就在那封密信上!”裴元紹眉頭緊皺,臉色也是變得越發嚴肅起來,說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封密信就代表着臧霸在北海城內有內應!而且這個內應的地位還不低,要不然,不會那麼快就將甘信將軍手下兵馬的數量,準確地傳給了遠在泰山的臧霸!有這樣一個內應在北海,甘信將軍若是不知道,豈不是危險?而我們也不能貿然就派人進城去找甘信將軍,要不然,被那名內應得知了,那豈不是讓臧霸也知道了?到時候,我們兄弟幾個可就真的危險了!”
被裴元紹這麼一說,杜遠也是立馬想明白了,同樣是心中一驚,要不是要顧忌着周圍環境,只怕杜遠都要忍不住叫出聲了!好不容易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總算是將那一聲呼喊給壓了回去,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圍,確定沒有人發現他們,這纔是一臉蒼白地對裴元紹問道:“那,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要不,就暫時別派人進城了?”
“不行!”對於杜遠的這個提議,裴元紹卻是斬釘截鐵地否決了,沉聲說道:“臧霸隨時都有可能會開始攻城!若是等到大戰一起,我們想要派人進城那就更加難了!所以,必須要在戰鬥開始之前,就將這裡的情報,連同地圖全都送進城去!所以,這進城的事情,一定要小心謹慎,我們必須要派個信得過的人來執行這個任務才行!”
“這個……”杜遠本身就不以智謀見長,比起裴元紹也是要相差很多,聽得裴元紹似乎怎麼說都有理,杜遠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乾脆就是閉上了嘴巴,聽從裴元紹的安排了。
而裴元紹也是緊皺着眉頭,手中雖然不停地繪製着地圖,可心裡卻是在盤算着,怎麼辦才能做到既能將情報送進城,表明自己的心意,又能不被那個內應知曉他們四人的身份!只是這辦法可不是那麼好想的,想來想去,眼看着地圖都快要繪製好了,裴元紹也沒能想出個好辦法來,只能是暫且作罷,朝着周圍掃了一眼,然後衝着杜遠點了點頭,便是縱身走了出去,轉眼間,兩人都是沒入了軍營當中,不見了蹤影。
而與此同時,在遠處北海城內,剛剛結束了議事的北海城內的一干官員也是陸陸續續地從官邸裡面走了出來。時不時三兩成羣,都是在討論着剛剛所商議的,有關應對這次賊兵的再次攻城事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