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劉虞滿臉笑意地處理着新近送上來的政務,心裡也是越發舒暢,而這個時候,在書房外傳來了一把喊聲,卻是劉虞的親信閻柔。只見閻柔快步走到了劉虞的面前,對劉虞抱拳說道:“啓稟主公,剛剛接到公孫瓚的消息,公孫瓚似乎有要事要與主公相商,請求主公前去漁陽一聚!”
“哦?”聽得閻柔的話,劉虞先是一愣,隨即便是呵呵一笑,用手輕輕捋了捋自己下巴處的鬍鬚,臉上滿是微笑,說道:“公孫瓚終於是坐不住了!呵呵!我前幾日還在算着,看看他還能坐得住多久,沒想到,今日就已經熬不住了!呵呵!也好,只要他肯低頭,左右他也是個人才,我當饒了他這一回就是了!”
“主公!”劉虞這番自言自語,閻柔聽了卻是不由得一愣,隨即瞪圓了眼睛看着劉虞,驚訝地問道:“莫非主公真打算去漁陽見那公孫瓚?”
“呵呵!爲何不去?”劉虞輕輕將手中用來批閱政務的筆放下,頗有風度地走到了一旁的窗口,看着外面晴朗的天氣,笑着說道:“他公孫瓚既然肯低頭,我自然要收納他了!別忘了,劉備如今在中原鬧得是風生水起,但他畢竟還是要回來的!若是沒有公孫瓚,我又拿什麼來約束劉備?”
劉虞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閻柔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反駁,只是想到劉虞要親自去漁陽,閻柔還是有幾分不祥的預感,連忙是對劉虞說道:“主公,那漁陽畢竟是公孫瓚的地盤,主公貿然前去,末將擔心,這其中有詐!正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主公又何必親身犯險呢?”
“哈哈哈哈!”聽得閻柔的勸說,劉虞非但沒有被勸動,反倒是哈哈大笑了起來,看着閻柔就是搖頭笑道:“閻柔!你太杞人憂天了!你可別忘了,我乃是堂堂漢室宗親,當今天子的皇叔!我就算是孤身一人前去漁陽,量那公孫瓚就算是長了十多個膽子,也不敢動我一根汗毛!要不然,他可是要被天下人所唾棄!公孫瓚雖然是有勇無謀的莽夫,但這點腦子,他應該還是有的!”
“呃!”劉虞這麼一說,閻柔也是無話可說,畢竟他只是一介武將,要論口才和腦子,自己萬萬不是劉虞的對手。不過劉虞既然這麼說了,一向敬服劉虞的閻柔也
只有按下心中的不安,不再多言了,只是對劉虞說道:“主公,有備無患,若是主公執意要去,末將以爲,主公還多帶點人馬到身邊爲妙!”
閻柔倒也知道,自己身爲劉虞麾下最得力的將領,自然是不可能輕易離開薊縣的,所以這次劉虞去漁陽的話,自己還是得留守薊縣,爲劉虞看守家門。雖然對閻柔的擔心並不在意,但劉虞也算是從善如流了,任由閻柔給自己安排護衛。只是半天時間,閻柔就爲劉虞安排了上百名護衛,在這些護衛的護送下,劉虞也是離開了薊縣,徑直朝着漁陽方向前進。
騎馬走在路上,劉虞這一路上都是興高采烈的,雖然還沒有到漁陽,但劉虞已經在幻想着,等自己到了漁陽之後,如何對公孫瓚恩威並施,讓這頭犟驢徹底地歸順自己!對此,劉虞卻是特別有信心,之前對付那些關外異族,劉虞就是靠着自己這特別的親和力!
從薊縣到漁陽至少也要走個兩三天的路程,這纔剛走完一天,劉虞雖然有些心急,但眼看着天已經黑了,總不能抹黑繼續趕路了,無奈之下,劉虞也只能是聽從護衛的建議,準備尋一處地方休息一夜。
“什麼人?”天色漸暗,劉虞一行人還未找到合適的地方,突然,一名護衛立馬高聲呼喝了一聲,緊接着,上百名護衛全都是護在了劉虞的前後左右,將劉虞給保護得完全。所有人都是鏘鏘地拔出了自己的兵刃,目光緊緊盯着前方的官道上,只見那昏暗的光線下,勉強還能看到前方一道人影。
“莫要誤會!莫要誤會!”見到劉虞這邊的反應這麼厲害,那前方的人影立馬就是擺了擺手,隨即又是將手高高舉起,慢慢地朝着這邊走過來,一邊走,還一邊喊道:“前面可是劉使君?劉使君,莫要誤會!我乃是漁陽郡守公孫瓚的胞弟公孫越!奉家兄之命,有要事特來尋劉使君的!”
“哦?”聽得前方那人的說話,被衆護衛給圍住的劉虞也是把臉色給放鬆了下來,再仔細一看,對方也的確只是一人而已。當即劉虞就是擺了擺手,示意周圍的護衛稍稍鬆開一些,緊接着又是對前面那人喊道:“既然是公孫伯珪的弟弟,那就請過來說話吧!”
得到劉虞的首肯,那人影也是慢慢走了過來,果然是公孫瓚的二弟公孫越,以前劉虞也曾見過他幾次。見到的確是公孫越了,劉虞這纔是示意衆護衛散開,隨即也是笑着迎上前去,對公孫越笑道:“果然是公孫將軍!沒想到會在此處與公孫將軍相遇,聽聞公孫伯珪約我有要事相談,我正欲去漁陽,卻不知令兄讓將軍在此等候,有何事相告?”
“這個……”聽得劉虞的問話,公孫越本要開口說,可眼珠子一轉,看到周圍那些警惕的護衛,卻是欲言又止,說道:“使君莫要見怪,家兄令末將前來,實在是有要事相告,此事事關重大,末將來之前,家兄交代過,切不可讓旁人聽了去!”
看到
公孫越那緊張的模樣,劉虞立馬就是明白過來了,公孫瓚一向都是個好面子的人,只怕是這次想要向自己低頭,卻是扯不下面子,所以纔會讓公孫越先一步與自己商量商量。想明白了其中關節,劉虞也是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公孫瓚還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左右看了看,劉虞也是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些都是我的親信,將軍有什麼話儘管說,用不着避開他們!”
公孫越眼珠子一轉,又是笑着說道:“既然使君都這麼說了,末將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這裡也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使君,前面有一處涼亭,還請使君以及諸位將士移步去那裡,末將就在那裡與使君詳談。”
公孫越這麼一說,劉虞也是猶豫了一下,便是點頭答應了。眼看着這天色越來越暗,還是傻站在這裡的確是有些不太像樣,況且公孫越也沒有再支開自己的那些護衛的意思,劉虞自然就沒有反對了,隨即便是由公孫越在前面帶路,很快,衆人便是徑直來到了一處涼亭內。公孫越快步上前,在涼亭內對着劉虞做了個請的手勢,笑着說道:“劉使君!請!”
見這涼亭雖然不大,但卻玲瓏有致,倒也做工精緻,矗立在一片竹林當中,甚是典雅,頗符合劉虞這眼光,當即劉虞也是點了點頭,徑直就是邁步進了涼亭。至於那些護衛,涼亭也就那麼大,他們當然不方便進去了,一個個都是護在了涼亭外。
進了涼亭,劉虞便是轉頭笑着對公孫越說道:“將軍有什麼話就說吧!”
劉虞這麼笑着,其實心裡已經清楚公孫越接下來所要說的是什麼,無非就是公孫瓚知道錯了,已經不敢與自己爲敵了,請求自己諒解之類的。而劉虞也是想好了要怎麼回答,自然不能使直接答應了,肯定要先敲打一番,才能應下。而再看公孫越,左右看了看,笑眯眯地就是靠近了劉虞,壓低聲音對劉虞說道:“其實,其實,家兄此次命末將前來,只是,只是想要,想要說……”
“嗯!嗯!”公孫越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劉虞也是越來越聽不清楚,下意識地就是將自己的腦袋朝着公孫越那邊靠了過去,不知不覺當中,劉虞竟是已經與公孫越幾乎貼在了一起。而就在這個時候,只見那公孫越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雙目中更是爆出了一道寒光!再看公孫越的雙手,不知何時,竟是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雙手一拔,亮出了匕首刀刃處的寒光,寒氣迫人!緊接着,未等劉虞反應過來,公孫越手握着匕首猛的朝着劉虞的胸口紮了過去!
劉虞正專心聽公孫越說話,哪裡防範了這一招,那雪白的匕首刀刃瞬間就是沒入了劉虞的胸口,帶起了幾道血箭飛出。頓時劉虞的臉色就是變得一片蒼白,兩隻眼睛也是瞪得老大,張口就要喊起來,卻是被公孫越伸手給捂住了嘴巴,緊接着,就聽得公孫越在劉虞的耳邊悄聲說道:“家兄讓末將來告訴使君一聲,這幽州,歸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