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我苦命的兒啊!”相國府的前院內,響起一聲聲的哀嚎啼哭之聲,一名身形豐滿、身穿華貴服飾的中年婦人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哀聲痛哭,這中年婦人正是董卓的小女兒,李儒的妻子董氏,同樣,也正是董鷺的親生母親。
之前剛剛知道董鷺受傷的消息,董氏就是急急忙忙趕到前院,正好就是看到躺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是血漬,昏迷不喜的董鷺。要知道,平日裡董氏可是把自己這唯一的兒子看成了寶貝,董鷺會變成如此紈絝,與董氏的溺愛有極大的關係。如今看到董鷺變成了這副模樣,董氏豈會不傷心?
“行了!別哭了!”在旁邊的自然還有董鷺的父親,當朝相國、權傾朝野的李儒!原本李儒還在官邸與部下商議事情,一聽到自己的獨子出事了,李儒也是急急忙忙從官邸趕回來,這一回來,就正好看到妻子跪在兒子的身邊失聲痛哭。看到兒子的那副悽慘模樣,李儒也是又驚又怒,不過李儒畢竟不是普通人,很快便是按下心中的怒意,低頭思索了起來。只是妻子在旁邊不停地嚎哭,李儒也沒辦法靜下心來思索,當即也是忍不住喝了一聲。
換做董卓還在世的時候,李儒多少還會敬畏自己的妻子,而如今李儒已經是坐上高堂,董卓也都死了十多年了,李儒如何還會忌憚自己的妻子?要不是自己妻子的身份還用得着,李儒早就把董氏給休了!而被李儒這麼一聲呵斥,董氏也是嚇得打了個哆嗦,只是這哭聲又豈是說止就能止得住的?雖然董氏盡力壓制,但還是忍不住會時不時地抽泣,聽得李儒又是心煩意亂,當即就是眉毛一豎,也顧不得旁邊還有人在爲董鷺醫治了,直接飛起一腳,竟是將董氏給踢在了地上,喝罵道:“你還有臉哭?這臭小子要不是平日裡被你給慣壞了,又豈會惹來這天降橫禍?堂堂相國之子,竟然在勾欄院跟人家爭風吃醋,被人給廢了!你讓我的臉往哪擱?”
被李儒狠狠踹了一腳,董氏也是不敢抱怨,只能是雙手雙腳齊用,就這麼爬到了李儒的腳邊,哭着對李儒喊道:“老爺!老爺!你,你可不能不管鷺兒啊!他可是你唯一的兒子!兒子被人害成這樣,咱們一定要爲他報仇啊!”
“哼!你們都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把夫人給扶下去!”李儒心裡那是越發煩躁了,一腳就是將董氏給蹬開,衝着周圍的婢女狠狠地瞪了一眼。被李儒這麼一瞪,那些婢女一個個都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哪裡還敢耽擱,立馬就是上前將董氏給扶了下去。那董氏也知道李儒是動了真怒,再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是不捨得看着躺在地上的董鷺,任由婢女們攙扶着自己離開了這裡。
董氏離開了之後,李儒也是慢慢地長舒了口氣,其實就算是沒有董氏的話,李儒也絕對不會放過那個膽敢傷害董鷺的人!不管
董鷺那是有多麼的紈絝,但他畢竟是李儒的兒子!就算是董鷺有什麼不孝,要教訓也該是他這個當父親的教訓,豈能容得他人來動手?剛剛李儒就已經吩咐下去了,全城戒嚴,一定要將傷害董鷺的人給擒住!
一想到這,李儒的眼神就是變得陰狠許多,自從他趕走呂布,獨霸長安,轉眼已經有十年之久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來長安挑釁他的權力!李儒很清楚,如果這次自己不能夠抓住那個挑釁自己的年輕人,那他在長安經營多年的威望,很有可能會因爲這件小事而跌至谷底!無論如何,李儒都不會容許這樣的情況發生,他一定要十分妥善地將這件事給解決了!當即李儒又是將目光轉向了那擔架上醫傷的兒子身上,眼中又是閃過了一絲疼惜。他李儒可就只有這麼一個骨肉,雖然現在醫師還在醫治,但剛剛李儒也看清楚董鷺身上的傷,只怕自己這唯一的骨血就這麼廢了!想到這裡,李儒就是不由得心生怒意,沉聲喝道:“來人!兇手還沒有抓到嗎?”
“回稟相國!這,這兇手,這兇手……”旁邊的軍士立馬抱拳應喝了一聲,只是對李儒的問題,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猶豫了好半天,這纔是壯起膽子喊道:“暫時,暫時還沒有抓到兇手!請,請相國恕罪!”
“廢物!”聽得軍士的話,李儒當即就是滿臉怒意,怒喝道:“我想聽的,可不是這些廢話!還不趕緊繼續去找!不把那兇手抓住,就提頭來見!”
被李儒這麼一頓訓斥,罵得那軍士那是抱頭鼠竄,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大廳,而緊接着,又有另外一名軍士快步走了進來,對着李儒就是抱拳喝道:“相國!董承求見!”
“董承?不見!不見!”一聽得董承的名字,李儒就是回想起之前在皇宮內的那番遭遇,要是換做平時,李儒肯定會召見董承,順便旁敲側擊瞭解一下上次的事情。可現在李儒滿心都是記掛着兒子以及那傷害兒子的兇手,根本就沒有那個心思去管李儒了。
聽得李儒的話,那軍士也是立馬退下去回覆,可只是過了片刻,那名軍士又是回來了,猶豫了片刻,便是站在大廳門口對李儒抱拳說道:“相國,那董承執意要見相國,說是,說是爲少爺找了名醫!”
原本聽得那軍士前面的話,李儒那是勃然大怒,臉上更是佈滿了殺機,可等到軍士後面半句話說出口,李儒的兩隻眼睛立馬就是放出了精光,再也不見半點怒意!現在再給董鷺醫治的醫師雖然也算得上是長安城內的名醫了,只是剛剛那醫師就已經做出了判斷,他所能做到的,也只是暫時爲董鷺減輕少許痛苦罷了,根本沒有治癒董鷺的把握。如今董承突然跑來說給董鷺找來了名醫,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對於李儒來說,那就是一份希望!當即李儒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直接就
是喊道:“快快有請!快快有請!”
“相國!”聽得那軍士的話,以及之後李儒的反應,正在給董鷺醫治的醫師也是立馬站起身來,滿臉不高興地對李儒說道:“小人之前也已經爲公子診斷過了!公子的傷勢,絕非藥石所能醫治!小人行醫這麼多年,雖不敢說醫術如何高明,至少小人作出的診斷,還沒有幾人能夠推翻!還請相公莫要上了那些江湖術士的當,平白耽誤了公子的傷勢!”
“哼!”對於這醫師的話,李儒卻是立馬回以一個冷哼,要是這醫師能夠治好董鷺的傷勢,那在李儒面前如何高傲,李儒都能忍得下來。可偏偏這醫師又救不了董鷺,還要在自己面前裝出這副高傲的姿態,李儒又如何忍得住?想起剛剛這名醫師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昂地宣佈董鷺已經廢了,李儒心中就是有氣,加上董鷺如今重傷的怨氣,當即就是直接從身邊親兵的腰間鏘的一聲拔出了一把佩劍,二話不說,提着劍就是朝着那醫師的身上一剁!
只見一道血光閃過,那醫師猛的慘叫了起來,一隻胳膊竟是直接被李儒給砍了下來!那醫師成名多年,一貫受得別人的奉承,養尊處優,如何受過這等痛楚,只是慘叫了幾聲,就是兩眼一翻,直接就這麼痛死過去了!
而下如此狠辣手段的李儒卻是隨手將沾滿鮮血的佩劍往旁邊一丟,冷眼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血泊當中的醫師,冷哼道:“還等什麼?趕緊處理乾淨了!”
李儒這一發話,周圍那些反應過來的婢女和軍士也都是立馬上前處理,轉眼間就是將那斷臂的醫師和地上的血漬給弄乾淨了。而這個時候,先前那名軍士也是帶着董承以及身後一老一少一共三人齊齊來到了大廳外。首先,便是前面帶路的那名軍士對着李儒抱拳喝道:“相國!董承帶到!”
“嗯!”剛剛那一劍,也是讓李儒的心情平復了少許,至少不像一開始那樣暴躁了,隨口應了一句,便是轉過身,朝着大廳外面望去,這一看,李儒卻是兩眼放着光芒,立馬就是快步上前,對着董承身後的那名老者就是喊道:“這位,這位可是吉本吉大師?沒想到,沒想到竟是勞動大師大駕!”
這老者乃是當朝太醫令吉本,據說是皇宮太醫當中醫術最爲高明的一人!本來董鷺受傷,李儒也打算去請吉本出宮爲董鷺醫治,不過這吉本一直都是支持漢室皇族,對李儒等挾持天子的董卓餘黨始終保持敵視,所以李儒也不敢派人去請。碰個釘子倒是小事,可就怕到時候強行請了吉本來,結果吉本心懷怨恨,反倒是醫壞了董鷺,那可就真的是糟了。所以儘管知道吉本的醫術高超,可李儒卻還是不敢去請吉本來爲董鷺醫治,可李儒卻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不敢去請吉本,董承反倒是能夠將吉本給請來了,故而也是忍不住旁敲側擊的一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