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展堂雙手環胸,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對於楚凱的話,顯得尤爲淡然,他輕笑着迴應:
“是啊。說來,嶽閔還是閻諾的夥伴呢。”
楚凱嘴角一揚,似要說點什麼,奈何心中氣血一翻,忍不住低咳出聲。
衛展堂眉頭一挑,“莊主,可是受了傷?”
“咳……”
楚凱嘴角雖依舊半揚,但明顯染上了一抹冰冷的寒氣,“墨珩啊墨珩,沒想到,這傢伙結結實實受了我一掌,還能有力反抗。”
楚凱的眸中,已經染上了幾縷嗜血的殘忍。
沒有想到,墨珩在意這個叫做閻諾的女子,是真心超越了自己的生命,甚至是,不惜用身體擋住自己的這一直襲閻諾的一掌!
原本,楚凱透過房門打出的這一掌,是直接對準閻諾而去的,不想,墨珩居然不想閻諾知曉而與楚凱硬碰硬,因此受下了楚凱的這結實一掌。
更甚是,反手還讓自己受了傷!
楚凱緊了緊原本就緊攥的手,眸光一寒。
看來,自己的黑天吸心劫,要快些修煉到最後一重,才能真正的所向無敵!
楚凱疾言厲色,目光微微的掃向衛展堂,“這一次讓你來,是將嘯龍山莊裡裡外外,暫且交由你打點,我要靜心閉關七七四十九日,待到出關日,恰好是九星一線日,屆時,在我閉關之時,要七七四十九個內力渾厚的高手,送到後山龍窟。”
楚凱交代的話一落,身子便消失在了堂內。
偌大的大堂,就只剩下了衛展堂一人,他微微的擡了擡頭,看了眼早就沒人影的軟塌,眼瞼微微一闔,重重一嘆息。
——
國師府。
閻諾攪着手裡的錦帕,瞪着眼看着已經被邢紮成了針墊子的墨珩,也不知是震的,還是震的,總之是瞪着眼看呆了。
那密密麻麻的銀針,紮在墨珩的身上,有密集恐懼症的人,一定得一身雞皮疙瘩。
“夫人,主上的脈搏正常了,斷掉的勁脈,全部用金針倒氣接上了。但還需一味藥,只能用一般人不能接受的療法來治。”
邢眉頭一蹙,說的鎮定十分。
閻諾抿了抿脣,擺擺手,“偏方治大病,趕緊的。”
邢頷首,身子便往房門外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的天穹之下。
閻諾深吸了口氣,才緩慢靠近墨珩,輕柔的用手裡的錦帕擦拭着他那汗水密佈的臉。
閻諾看着眉頭緊鎖的墨珩,心中不免劃過了一絲疼惜,緩緩的伸出手指,不由自主的撫上了他的容顏,順着他臉蛋的輪廓,細細的描繪着。
胸膛被扎的如刺蝟一樣的墨珩,似乎是得到了安定,緊皺的眉,微微的一舒。
閻諾嘴角也情不自禁的一勾。
很快,邢便回來了,手中多了一個籃子,被遮擋的嚴實,閻諾也瞧不見裡面裝的是什麼。
邢將手中的籃子放在一旁,對着閻諾道:
“夫人,還請您先出去吧,這裡交給屬下,我試一試七蛋小兄弟說的偏方一法。”
閻諾眉頭一挑,“啊?”
但隨即,也十分知趣的起身,將手中的錦帕放回盆子,“嗯”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在將房門關上時,卻恰巧瞧見了邢將籃子的遮擋黑布拿掉,裡面黑色的蠍子,頓時讓閻諾背皮一麻。
張了張嘴,閻諾眉頭微蹙,最終還是沒有出聲,倏地將房門關上。
看着緊閉的房門,閻諾心底卻又不免的擔憂起來。
試一試?
自己方纔沒有聽錯的話,邢說的是試一試這個偏方?
萬一不行呢?
來回一踱步,閻諾手探上房門,卻再一次的又鬆了開。
好歹,邢也是懂醫的,自己一點不懂,進去萬一讓他分心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