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陣骨碌碌連貫的聲音,霎那進入到整個一樓廬內,衆人的耳膜之中。
“咚——”
隨着最後一聲響聲,衆人一陣躁動。
看向那發出聲音的地方,正是一樓到二樓連接處的木階梯下,此刻,躺着兩具‘屍體’。
一看便知,是從那階梯上面滾下來的。
“這又發生什麼事了嗎?”
“怎麼了?怎麼了?”
“難道,樓船的二樓也在打架嗎?”
“……”
一陣人言嘖嘖。
閻諾捂着腦袋,慢騰騰的坐了起來,“嘶……哎喲,幸好這船上都是木頭製作的,但是……還是很疼啊……嘶……”
船長夫足揉了揉老腰,嘴裡罵罵咧咧道:
“小兔崽子,老人家你也打?不知道尊老嗎?”
“啊……”
閻諾輕嘆了口氣,淡淡的睇了眼四周,“嚇了我一大跳啊。”
“船長,你,你你們沒事吧?
其中一個廚子問出了聲,但卻被夫足直接過濾掉,“你們在搞什麼鬼?”
說着,視線看向一樓廬內被砸壞的膳桌,“西卿,不知道不準在食肆打架嗎?”
“你這老頭子,你在搞什麼鬼?”
西卿也同樣反問,一臉怒色道:
“你這老頭,不知道不可以在二樓打架嗎?二樓可是庖廚!”
“你這傢伙。”
夫足站起身子,慢慢的踱步走到西卿面前,“又在店裡亂來。”
“少囉嗦,臭老頭。”
西卿依舊被好幾個廚子緊緊的禁錮着。
夫足“嗯?”了一聲,“你說什麼?你這是在跟誰說話呢?你這小子想毀了我的食肆嗎?”
說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拳便向西卿揍去,即使反應極其靈敏,依舊沒躲過,擦着點胳膊,身子由於慣性而後仰倒去。
坐在地上的白輒冷笑了一聲,“你也一樣,被揍的滋味如何?”
話落,一陣粗獷的聲音便傳了來,“你還不快給老子滾。”
接着,只感覺眼前一花,夫足一腿便飛向那白輒,“啊——”
那一腳,毫不留情的踹在了白輒的臉上,重重的倒地之後,硬是吐出一顆帶血的牙。
顫顫巍巍的用手肘枕在地上,白輒除了錯愕,還是錯愕,這家食肆,到底是怎麼回事?
竟然連船長也是這個鬼德行?
“聽好了,客人就是金錢,你們竟然如此對待金錢……哦,不,你們竟然如此對待客人?”
大嘴怒斥道。
西卿從容不迫的從地上站起來,冷冷的睨了眼他,“願意吃你做的爛菜的客人,幾乎沒銀子。”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大嘴做的菜太難吃,要麼沒人吃,願意吃的人,都給不起合適的價錢。
大嘴剛想發怒,拳頭握的正“嚓嚓”響時,卻被夫足打斷:
“西卿、朱宓,你們要打給我滾到甲板上去。”
短暫的沉默後,白輒吐了口鮮血,靠着膳桌坐立起來,“這些人……這,都是正常的廚子嗎?”
“白,白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一名小廝模樣的男子急急忙忙從船門處奔了進來,嘴裡驚恐的大吼道。
閻諾倒像個沒事人似的,歪歪扭扭的站了起來,揉着發疼的地方,嘆息了一句:
“這個船,真是熱鬧啊!”
“慌慌張張幹什麼?”
白輒啐了口血水,扭頭怒視着那小廝,心底一團火氣,還沒消殆。
小廝顯然對於廬內的情景有些懵圈,吞吞吐吐道:
“白白,白公子,您,沒事……”
白輒一拳錘向一旁的膳桌,“有屁快放。”
那小廝是立馬站直了身子,“不好了,咱們好不容易抓住的山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