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諾嘴角微微的勾起,眼波盈盈,欲哭無淚的笑,卻令人更加的感覺錐心。
她微微的擡起頭,看着墨珩的背影,她想要說什麼來着,但是此刻,腦子卻卡殼的什麼也說不出。
說她沒有嗎?
邢方纔說的很清楚,診斷的結果是她有了身孕,還是兩個月!
說她是受害者嗎?
可這不是變相的承認了自己與別的男子有染嗎。
此刻閻諾也深知,若她再不說點什麼,就好像是證實了一般,她竭力的支撐起身子,剛剛向前探起,身子便無力的又倒了下去。
怎麼會?
閻諾暗暗驚駭,丹田的內力,竟然一點點也沒有了!
空蕩蕩的,就像是她從來也沒有內力一般!
“墨……”
閻諾剛出一聲,墨珩便轉過了身子,額上的青筋隱隱的凸起,目光死死地攫住閻諾的雙眼,“去,把白頭翁找來。”
墨珩的話,也不知是對着誰說的。
他話一落,一個清爽的聲音便答道,“是,主上。”
隨即,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等待的時間,漫長的幾乎讓人窒息。
閻諾身子有些輕顫,這樣的事情,完全不在她可以想象的範圍內。
忽地,腦中一雙水靈剔透的雙眼閃過,螢萱,是她嗎?
她可是還記得,在街上時,無意中看見她的那雙眼中的意思,是驗證。
驗證?
“墨……”
閻諾臉色煞白,擡起眸子,一個字剛剛落下,卻再一次被墨珩打斷,“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他的話,問的很平淡,但是聽在閻諾的心底,卻如針刺。
墨珩的雙目充血,站在原地,隔着有兩步遠的距離,問着她。
看着她那張白的接近於透明的臉,他的心,亦是跟着狠狠地疼着,可是,卻始終邁不開一步。
閻諾微微的闔了闔眼,嘴角笑得悽凌,笑得眼淚也在眼眶裡轉圈,“墨珩,就問你一句,你信不信我?”
這樣的事,遇上這樣的事,他會信自己是清白的嗎?
突然,她很想知道。
可是,他要怎麼信?
結果把脈證明了是自己身懷有孕,對於墨珩這樣的一個男人,高高在上的男人,他會無條件的去相信自己根本就無法解釋的事情嗎?
墨珩靜靜的看着她,出奇的平靜,“所以,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她寧願墨珩暴怒,寧願他用殺人的目光陰森的看着自己,也不希望他這麼安安靜靜,眼波中沒有絲毫情緒的對着她說話。
突然一下感覺,這樣子的墨珩,讓她好怕。
告訴他,告訴他什麼?
若說可能是因爲螢萱。
他會信嗎?
腦海中再次響起了墨珩曾說過的話,‘她不會傷害你’,墨珩可是親口告訴她的,螢萱,不會傷害她。那麼,自己和螢萱,他比較信任的是誰?
閻諾背靠着牀榻,擡起視線,看着墨珩,盯着他的雙眼,一字一頓的說道:
“可能是因爲,螢萱。”
閻諾的目光,緊緊地鎖定着墨珩的雙眼,可是,他的那一雙眼中,只有平淡,就像是平淡的沒有一絲波紋的湖面,除了讓閻諾淪陷,根本就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是他隱藏的太深,還是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墨珩緩緩的上前,微微的彎下腰身,單手扣住閻諾的下巴,讓她仰視着與他對視。
久久,才低聲道:
“我跟她,什麼也沒有。”
這是解釋,墨珩的解釋,從他嘴裡說出的話,閻諾信了,那就,一定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