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諾的回答讓男子猝然怒意騰起,莫名其妙的,他也不知道原因,“原來你也是一樣!”
一樣。
一樣是爲了來島上找尋財物。
“一樣?”
閻諾低低笑了兩聲,“我感覺我很普通啊,大衆很正常。”
“既然來到此處,那就別想出去了。”男子低垂的睫毛,帶着點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呵呵。”
閻諾笑着搖了搖頭,懶懶的邁開步子,隨意的拾起地上一朵凋零已久的薔薇花,已經枯萎了,血紅的顏色,變得有些蒼老,“我若想走,誰攔得住我?”
語氣之中,是一慣的狂傲。
“找死。”
男子狠狠的攥緊拳頭,也不知爲何而怒,只知道,他現在很生氣,但卻下意識不忍出手。
爲什麼?
“墨,好了好了,我不找死了,不陪你打啞謎玩兒了,披上。”
閻諾隨手從屏風取下長袍,扔在男子的身上,仔仔細細的環顧了一圈,“這地方,還真的是要什麼有什麼,想必,你這三年待在這裡……還,不錯?”
閻諾說完,便有種想抽自己嘴巴的衝動,但實際她也這麼做了,真的是,試問,一個生母在自己兒子身上既下蠱,又種毒蠍的,他如今待在她身邊,能好?
想着,閻諾端起那碗餛飩,靠近男子。
他此刻已經穿好,鬆鬆垮垮的,卻依舊出神的站在原地,在聽完閻諾的一席話後,眼波流轉,黑的發藍,如深潭,不知其想。
“你,的名字。”
他眸上撒上了一層灰,黯淡的失去了平時的藍光。
右眼角下的黑色薔薇也跟着抹上一層灰暗,問的格外謹慎。
閻諾抿脣,眉頭微微蹙起,亦如他那般小心的說道:“閻諾。”
“閻……諾……”
兩個字,像是在咀嚼,像是在思忖,像是在回憶。
閻諾再次咧嘴,笑的卻牽強,看着他,有片刻的沉默,她知道了,這,就是邢爲什麼會等自己三年再上島的原因了吧!
“我叫閻諾,我來了。”
閻諾嘴角揚起絲絲縷縷的自嘲,這感覺,是在憐惜他嗎?
笑意漸深,卻如刀鋒般透露苦澀。
男子眉宇之間是無解,“閻,諾……你,來了?”
“嗯。”
閻諾勾了勾嘴角,擡高手上的餛飩,“你要不要吃一點,不吃我就吃了。”
男子猛的扣緊閻諾的雙肩,薄薄的脣瓣勾勒出冷酷的弧線,“我在這裡,是等你,等了三年,你讓我等你三年。”
斷斷續續的字眼,閻諾是聽懂了,她方纔的“我來了”三個字,是讓他誤解了吧。
讓他誤會成,他在這島上,是等她來!
清風吹過,閻諾雙鬢的髮絲柔順的飄起,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度,漆黑的眸眼,仿若剔透的黑曜石,眉宇之間的黑色痣砂,就像故意點上的一般。
“你要我怎麼說纔好。”
無聲嘆了口氣,閻諾心底滿滿的惆悵,這,可不適合她。
“就這樣吧。”
閻諾正想挪開步子,但雙肩卻依舊被禁錮,“哦,你還知道你的名字嗎?”
男子長長的睫毛覆蓋下來,看不見所想,“我等你,你居然不知道我的名字!”
閻諾:“……”
忍了忍沒爆粗,閻諾笑的陰沉,“我問的是你,還知道你,的名字嗎?”
一字一頓的說完,閻諾有些心累,還有絲自己也不知道的怪味在心頭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