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這天氣，是要下雪了吧？”
公子悠停下腳步，也向空中望去，寒冬的天氣，罩着一絲薄薄的灰色，沒有一絲陽光。公子悠點點頭，道：“或許是的。西雪的雪，應該還沒有停呢。”
“是啊，西雪那鵝毛一樣的雪，好美……”奇葩喃喃道，久久擡眼看着天空，好像真的有雪從空中飄下了。
公子悠道：“我們休息一下吧，腳好酸，你太胖了……我走不動。”
奇葩張開嘴輕輕笑了笑，道：“好吧，我們休息一會兒。”
她現在已經可以確定自己是中了毒，並且，如果不回去找那個無心公主，很可能會沒命。
但是，比用公子悠去換自己的命，她寧願像現在這樣。
讓公子悠一直陪着自己，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此後，他想做什麼，便是什麼，不再有任何累贅。
“奇葩……”公子悠將奇葩放在自己的腿上，自己坐在冰涼的地上。“睡一會兒吧。”
奇葩卻是睜着眼睛，道：“我想看着你。”
公子悠朝她笑笑，手指卻是輕輕一動，點了奇葩的睡穴。
看着她緩緩閉上了眼睛，公子悠這才嚴肅了臉色。迅速將她抱起，足尖輕輕點地地，快速向皇宮的方向奔去。
他不能讓她死。
許諾等人正在分頭尋找公子悠的蹤影，便見他如一支離弦的箭一般，從遠處奔了過來，經過許諾身邊，甚至看都沒有看他，直接掠了過去。
“主公……發生何事了？”許諾吃了一驚，怎麼又回來了？
他手上抱着奇葩，莫非……
想到這個可能性，許諾臉上一白，趕緊又跟了上去。
許諾與秋家姐妹最後都在皇宮門口集合。
雖然公子悠暢通無阻進去了，但他們三人卻又被攔在了門外。
無心公主有令，若是公子悠，便放進來，其他人等，如若強闖的，一律就地格殺。
而且守門的門衛都已經換了一批武藝高強的壯漢。秋棲豎着眉，正欲強闖，卻被許諾攔住了。“不要衝動！”
“對，皇宮不比別的地方，哪裡能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秋晤嘴裡一邊說着，一邊拉着姐姐退了開。
“你們幹嘛攔着我！”秋棲不滿。
許諾道：“看情況應該是奇葩姑娘出事了，主公來找無心公主的。我們進去能做什麼？”
“晚上再說吧……現在強闖，對誰都沒有好處。無心公主若通知了樂景，她又派人追殺我們就麻煩了！”
“老孃怕她不成！”
許諾道：“不是怕不怕她的問題，現在已經夠亂了，冰蘭再來插一腳，事情就更麻煩了。”
…………
公子悠垂頭站在大殿裡，額頭上的汗水一顆一顆滴下來，落在那暗色的地毯上，轉瞬間便不見了蹤影。
他一進宮，便被通知來見皇帝。
無心公主給奇葩吃了一顆藥丸，延緩了她體內的毒素。
他只能全部按照公主的安排來做，包括來見皇上。
袁野君王很是高大魁梧，並且正值壯年，大概不到五十歲。公子悠低垂着頭，由於剛纔抱奇葩進宮太費內力，此時他的胸脯還在劇烈的起伏中。
“賜座。”
公子悠恭敬地坐下，聽着皇帝安排的婚期。
“公子悠，你覺得朕這樣的安排如何？”
公子悠一心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根本沒有聽皇帝講話。
“公子悠？”見他沒有回答，皇帝重複問了一遍。
公子悠這才反應過來，點頭道：“悠沒有問題，一切聽從皇上安排。”
“哈哈……”皇帝顯然心情極好，哈哈大笑道。“還叫什麼皇上，該叫父皇了。”
公子悠臉色一白，又見坐在皇帝旁邊的無心緊緊盯着自己，只能忍下心口那一股極不自然，開口道：“是，父皇。”
無心明顯鬆了口氣。
皇帝最後還說了些什麼，公子悠完全不記得了，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才聽皇帝說道：“你們也累了，就早點去休息吧。朕還有事要處理，就不陪你們了。”
“父皇我送你。”無心站起來。
“不用了，你陪附馬吧。”皇帝很識相地沒讓無心親自送，把空間留給了年輕人。
公子悠於是站起來行禮，恭送皇帝走後，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我父皇很好吧？”無心轉過身來，向公子悠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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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悠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兩句話，皇帝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也無心去管，只道：“解藥呢？”
無心冷下臉來，道：“成親過後，我自然會給你。”
公子悠擡眼盯着她，道：“你不信我？”
“爲什麼要害她？爲什麼三番五次地害她？”
“我說過了，讓你公子悠在意的人，我希望她死得越快越好。”
“你只不過是因爲得不到我，所以才一定要得到……你在皇宮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過就是不習慣有人沒有捧着你而已……”公子悠嘆了口氣，“我一旦像別人一樣，完全按照你的意思來，你就不會這樣在意我了。”
“不是這樣……”無心走上前，拉了公子悠的手，“只要你愛我，一切都沒有關係，只要你留在我身邊。”
公子悠忙將手抽了回來，眼神裡絲毫沒有溫度，“那就按你的要求來吧，只要能夠救她，我什麼都可以做？”
“你一定要激怒我？”
“爲了不激怒你，就應該不顧及我的感覺？媚惜，你太自私了。”
“我不是媚惜！”無心轉過身，咬牙切齒道，“只要你跟我成親，我會保奇葩安好。”
說完媚惜便不再作停留，直接走了出去。
奇葩在渾渾噩噩中，終於醒了過來，睜開眼，竟然不知道身在何處。
肚子餓得咕咕叫，但身邊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她這是死了嗎？
“悠……悠？”奇葩張開嘴，發出的聲音竟然連自己也覺得陌生，沙啞得像鴨子一般。
叫了兩聲不見動靜，她便起身想坐起來，但卻全身發軟得動都動不了。
怎麼一回事？
正當奇葩的心思千回
百轉之際，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奇葩動不了，只能轉了轉眼睛，看向門口。
是無心。
“你……”既然能夠看見她，那麼說明自己沒有死？難道說公子悠後來又調頭把自己送來了？“你又對我下毒了？”
無心在她牀邊坐下，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她。只見奇葩臉色蒼白，嘴脣毫無血色，一頭秀髮亂糟糟的，便笑道：“你這個樣子，怎麼配得上他？”
“什麼？”
“我殺過你兩次，救過你一次。而這一次我不殺你，不是因爲我可憐你，而是因爲殺了你，悠哥哥會不高興，你明白嗎？”無心替奇葩掖好被子，道，“以後，只要他不高興我做的事，我都不做。但是……他不能離開我。”
“你瘋了？你這是囚禁他。”奇葩想坐起來，奈何全身沒力，沒辦法動身。
“你不要動，內力現在不能用，如果你強行用，這一身武藝可就廢了。”無心按住奇葩，道，“你好好休息吧，悠哥哥他會救你的。”
說着，向奇葩露出了一個笑臉，站起來，轉身走過去。
“你站住！”奇葩忙叫道，“你放了我們吧，他答應過我的，什麼都不要，不要權力，就我們倆個人……去沒人認識的地方，過自己的日子。”
無心轉過臉，輕輕地笑道：“他騙你的。”
奇葩一愣。
“命都沒有了，拿什麼過你們的日子？”無心轉過身道，“他只會救你……不會讓你死的。”
望着無心離去的背景，奇葩的心裡被酸楚和不甘所填滿，如若自己也如同無心一樣，擁有尊貴的公主身份，得到父皇的寵愛，今日也不至於這般。
公子悠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如今也不會受別人擺佈。
他們要成親嗎？
大半年相處的感情，兩個人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難道僅僅因爲地位的原因，就要活生生被拆開？
無心前腳剛走，公子悠便隨後跟了進來，見奇葩大睜着眼睛，便笑道：“你醒了？”
奇葩看着他，手從被子裡伸出來，被公子悠握起來，“你要大婚了嗎？”
公子悠點點頭。
“可以不跟她成親嗎？”
“不可以哦，我想要救你。”公子悠坐下來，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奇葩轉過臉，眼角劃落一顆苦澀的淚珠，“她真的很漂亮，比剛見面的時候，還要更漂亮些。但是悠，我很後悔當初一定要你救她了。”
如果可以預料到今天，她決不會要求公子悠去救她，去成就這樣一段孽緣。
“她哪裡漂亮了，沒有你漂亮。”公子悠道，“這個世界上，只有奇葩最美了。”
“胡說，我都沒有洗臉，也沒梳頭，更加沒有上妝，怎麼會漂亮？”奇葩不信。
“漂亮的不是外表，而是內心。”公子悠將枕頭擡起來，讓奇葩坐起來一點，“你的命運，比這世上很多都要悽慘，但是，你比他們誰都要更善良。”
奇葩擡起眼，眨巴着看向公子悠，她很少聽他讚揚她。一般情況下，只能聽到蠢女人這樣的詞彙。
“善良到……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想要好好保護你。懂嗎？”
奇葩微微閉上眼，許是睡了太久的緣故，覺得有些暈。還有些犯惡心。
“廚房裡在燉湯，等一會就送來了，喝一點兒吧。”
“我中的什麼毒？”
“誰知道呢？”公子悠笑道，“不管什麼毒，都會治好你的。”
“我不想你成親。”奇葩用力地將雙手都抻出來，緊緊抓住公子悠的手臂。
公子悠垂下眼皮，那一瞬間，他心裡一陣發酸。但再次擡起眼的時候，他依然面帶笑容，“不行的哦，這件事，我不能應你。”
奇葩盯着公子悠，眼睛也不眨一下。
“你答應過我，什麼也不要了，你會帶我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過我們兩個人的日子。”奇葩不依不饒。
“我騙你的。”公子悠道，“我只會救你，不會讓你死的。”
奇葩有些震驚地看着公子悠的臉。
“怎麼了？”
奇葩苦笑了一下，道：“她真是瞭解你……”
“什麼？”公子悠不明所以。
奇葩搖搖頭，無力再說下去。無心公主是真的比她要聰明，公子悠的一切想法，似乎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所以纔會如此肆無忌憚？
公子悠正欲再開口，門外敲了兩下，一名宮女在門外道：“稟附馬爺，您要的湯。”
“送進來吧。”
奇葩這邊愁雲慘淡，秋棲那邊卻在接連幾天夜闖皇宮都以失敗告終，終於在第五天夜裡，衝破層層阻礙溜了進來。此時的宮裡已經開始張燈結綵，又忙着修建新宮殿，氣氛很是喜慶。
秋棲好不容易在深夜以笛聲探得公子悠的位置，三人便一起去見他。
公子悠此時剛從奇葩房中回來，聽到秋棲的笛音，便用音殺的技能迴應了她。
三人打暈了公子悠的暫住宮殿的幾名下人，換了身衣服，這才潛了進來。
一進門秋棲就開始在抱怨，“這皇宮最近怎麼這麼森嚴，巡邏都不見空閒過，若不是不想驚動，老孃早殺進來了！真是窩火。”
公子悠道：“公主大婚，爲免出紕漏，所以皇宮裡日夜都守得很嚴格。”
秋棲翻了個白眼，道：“這個公主，倒真是受寵啊！”
許諾解釋道：“她母后是皇帝最愛的女人，皇帝曾經許諾過她，一生只娶她一個女人。所以雖然只生了一個女兒，他也沒有再納妃，如今膝下就只有無心一個公主，自然是寵到無法無天的地步。”
秋晤聞言，感嘆道：“好一個癡情的君主。”
公子悠嘆了口氣：“真是有其父必要其女！都是死腦筋！”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成親，然後去林靖收回我的兵權。我聽說司空落想要分散我那七萬兵力。不過目前由於忙着與樂景周旋還沒有來得及，秋晤手上的消息有何動靜？”
秋晤道：“跟你得到的消息一樣，慕夜已經回到樂景，想必兩國要開展大戰了，你的七萬大軍對司空落也有很大作用，他是不會輕易還給你的。”
公子悠道：“我懂，但好歹也要試一試。”
四人便又詳細商議了一翻，公子悠道：“我皇兄那裡，需要有人親自去解釋一下，許先生，就你去如何？”
許諾道：“是，小人領命。”
“秋晤……”公子悠轉過臉，向秋晤道，“奇葩不肯吃東西，她身體虛弱，若絕食，恐怕……你能幫我勸勸她嗎？”
“這……”秋晤看了公子悠一眼，點點頭。
只是秋晤找到奇葩房間的時候，她已經又睡過去了。
湯已經再次熱過，站在牀邊的宮女看到秋棲嚇了一跳，道：“這位姐姐好面生，什麼時候來……”
秋晤一記手刀，阻止了她後面的話，接過手中的熱湯，放在桌上。接着便走上前，將奇葩拍醒。
“醒醒，吃點兒東西？”
奇葩頭暈得要命，此時睜開眼睛，過了老半天才看清楚是秋晤，便掙扎着要坐起來。
秋晤扶起她來，道：“這個事情我已經瞭解過了，奇葩，當初不是你自己要公子悠來選附馬嗎？如今這又是爲何？”
奇葩虛弱地道：“無心公主是媚惜，這一點，我無法接受。”
“我知道她害了你幾次，但是……在這個亂世裡，沒有一塊靜土，能讓你們倆個平靜的生活。”秋晤端起碗道，“你說的那種生活，是不可能存在的。”
奇葩默不作聲。
“他不跟公主成親，不做附馬，看着你死掉。然後呢？然後他一輩子受全天下追殺？他學過音殺，樂景不會放過他，他又搶過司空落的妻子，林靖不會放過他，他交出了西雪的7萬兵權，註定回不了西雪，如今他又悔婚，就連袁野都要追殺他，縱使他是個神仙，也禁不住過這樣的日子。或者，你希望他將來是這個樣子？”
奇葩一愣，輕輕眨了眨眼。
“奇葩，全天下硝煙四起，你們去哪裡過平凡日子？”
“我……”
“你要做的，不是在這裡絕食，而是站起來，勇敢的面對。”秋晤道，“無心公主算什麼，她跟公子悠成親了，公子悠就會愛上她？會像憐惜你一樣憐惜她？會不顧你的感受與她親親我我？若他真是這樣，便是你的無能了。”
秋晤做過七年風塵女子，故而對感情之事也頗有見解。“袁野爲何只有一位公主？就是因爲袁野皇帝心裡只有一位女子，你若在公子悠心目中的地位如此高，還怕什麼無心公主？就算來十個無心公主又能如何呢？”
奇葩擡起眼，眸子中多了一絲光彩。
自從奇葩聽了秋晤的一翻話以後，認爲自己就算是絕食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公子悠如若不做附馬，也不可能和她過平靜的日子。目前和狀態是，無論去哪裡，都不可能會有一席太平。
於是，七天後，無心公主的成親典十分盛大的進行了。
皇家成親，自然比不得平民百姓，整個皇宮熱鬧非凡，各國代表齊聚一堂，公子悠行禮都已經要渾身發疼了，好不容易等卬長的禮節完畢，一天竟然都已經過去了。
最後一項是祈福，雖然公子悠實在不明白，爲什麼結婚會有祈福這一項，但還是毫無怨言地與無心公主站在那神壇下面。聽着太監大聲朗讀祈福篇章。
直聽到所有人都快要睡着的時候，才道：“一拜。”
公子悠便跪下來磕頭。
然後又唸了很長一段以後，道：“再拜。”
公子悠看了一眼太監，再次跪了下來。
接着正要走，太監再次唸了起來。就連無心公主也微微顫抖了一下，小聲道：“我好餓啊。”
公子悠舒了口氣，穩了穩身形，直到聽到“三拜。”
他認命地跪了下去。
終於祈福儀式完畢，這纔開始要拜堂。後來公子悠才聽說，因爲公主與他測過吉時，需下午拜堂，兩人才一生安好，又說兩人如果要白頭諧老，須得向上天祈福，這纔多加出了很多項目。
無論背景多麼強大，古代結婚，拜堂倒是一模一樣，公子悠一整天屁股沒有捱過凳子，此時覺得膝蓋有些發酸。等到終於可以落坐，又要接受敬酒。最後直喝到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這才被送進了洞房。
據說這棟宮殿是早年就已經修建好的，專門爲今後的準附馬準備，在皇后在世時，就已經開始建了。
最近由於選駙馬，又加以潤色，整個氣勢十分磅礴，又不失清新。
公子悠被送進新房，掀了蓋頭，又喝了合歡酒，才迷迷糊糊地坐下。
看了一眼打扮得一身富貴，鳳冠霞帔的無心公主。公子悠酒醒了一半，微微皺起了眉。
無心被教導不能開口講話，只是不知道是在公子悠沒來之前不能開口，還是整個晚上都不能開口說話。正在心裡糾結，便聽公子悠道：“你也累了吧？早點兒休息。”
無心微微擡起頭，看着由於喝得太多而滿臉通紅的公子悠，道：“你喝多了？”
“是喝了挺多，走路都不穩了。但是……腦子倒是越來越清醒。”
“我讓廚房準備點醒酒湯。”無心站起來。
公子悠忙拉住了她，道：“算了，新娘洞房夜出門。不太吉利。就這樣吧……我在地上鋪牀被子睡，你睡牀吧。”
“啊？”無心吃了一驚。
公子悠莫名其妙道：“難道你要與我同牀共枕？你我的婚姻雖不是和親，但與和親也無異。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不要對我抱有幻想，如果不是因爲奇葩的命在你手上。我是絕無可能成爲這附馬的。”
“是嗎？”聽到公子悠新婚當夜就說出這等話，無心被氣得渾身都微微顫抖起來。她費了那麼多力氣，什麼手段都用過了，可是在他心裡，卻依然一點地位都沒有。
或者說，更加沒有地位了。
“你要睡地上就睡吧……最好一輩子都睡地上”無心一把推了桌上的水果盤和美酒，又將牀上的桂圓，紅棗等物全部掃在地上。
公子悠嘆了口氣，從牀上分出被子，竟然真的在地上認真地鋪了起來。正準備要更衣睡下，忽然被一個不明物體砸到頭部，又將他的酒氣砸醒了一分。
“你做什麼？”公子悠面色暗了一下，看着這個砸來的繡花枕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