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公子悠?”李將軍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盯着公子悠問道。
“是我。”公子悠緩緩道。
“成王敗寇,要殺要剮隨便。”李將軍站直了身體。
公子悠冷笑了一聲,緩緩道:“將軍走好!”說罷,公子悠手中的劍橫向一揮,一腔熱血噴出,李將軍的身體站立了一會後,便轟然倒下。
“司空落的傲骨都感染給下屬了啊!難怪他在林靖的地位如此之高,好好埋了吧!”公子悠感嘆道
“是,主公。”孟波雖說對初公子悠的拋棄他們有想法,但是在公子悠的那股威嚴前面還是恭敬的點頭。
“孟將軍,讓你受累了,是我當初沒有處理好兄弟們,也讓他們受累了,孟將軍願意隨我回去嗎?”公子悠拍了拍孟波的肩膀真摯的說道。
“主公說那裡的話,從第一次稱公子爲主公開始,我就是主公的人,刀山火海都是我本該做的。”孟波被公子悠的真摯感染,脫口便道。
“好,好,好!有孟將軍就無憂矣。在這裡的兄弟有多少?”
“只有一萬左右,因爲沮其是小城,這裡總共也只有不到兩萬兵馬。其他的兄弟應該都駐紮渭城附近,也被分開了,因爲司空落一直提防着我們。”
“你馬上派人領我去見胡將軍,你在這邊馬上控制沮其城,好讓我們的退路安全。司空落的人我們不要動,只要把他們的衣服扒了,集中看押在幾個營帳中就行。”
“是,我馬上去安排人手。但是……”孟波猶疑的說。
“你是當心胡將軍那邊的兄弟被監視了,而且人比較多,又被分散了,出來時動靜比較大,會不會不容易出來。”公子悠好像早知道孟波心中所想似的。
孟波點了點頭
“放心吧!我會帶他們出來的,只要你控制好沮其縣,兄弟們就一定能一起離開林靖,所以你的任務纔是最重要的。孟將軍難道不能控制好沮其縣嗎?”公子悠反問道。
“主公放心,沮其縣絕沒有問題。”孟波信誓旦旦的說。
“好,那安排人帶我去找胡將軍吧!”公子悠再次拍了拍孟波的肩,然後轉身指着牆角說,“注意看住着傢伙,別讓他跑了,說不定到時候用得着。”
“是”孟波點頭答應之後就轉身出去安排了。
漆黑的夜,冷冽的風。渭河上那“嗖嗖”的風聲,聽得讓人心裡都忍不住打寒顫。仔細的看就會發現河上還有一艘小船在移動,船上還有兩個人影。靠岸之後,兩個人影就快速的向渭城不遠的一處奔去。
“小吳,等會兒。這附近應該有監視胡將軍大營的暗哨,我去解決他們後再去胡將軍大營,等會兒離開的時候也省些事。你在這裡呆着不要動。”其中一個人低聲說道。
“是,那主公小心。”被稱作小吳的人低聲應道。
先開口的那人像靈貓一樣的走了,過了一炷香時間,又折了回來:“走吧!”
“什麼人?”兩人行至大營寨門的時候,門衛喝住道。
其中一人從懷中摸出一樣東西丟給門衛:“把這給胡將軍看,胡將軍自然知道我是誰?”
不會兒就從行轅中疾步走出一人,藉着寨門的火把看清楚來人後,便急急要下拜,公子悠儘快扶住他,道:“此處耳目衆多,我此次是悄悄潛伏而來,胡將軍千萬不可多禮。”
胡非對公子悠忽然將兵權交給司空落一直想不通,此時見到公子悠,便忙將他帶進營來,開口就問:“主公這段時間是怎麼回事?末將聽說你現在已經是袁野的附馬了?”
“這……”公子悠不好說自己當初是爲了一個女人所以才輕易交出了兵權,只好道,“當初事發突然,沒有來得及與兩們將軍以及衆將士們解釋,此次悠來見兄弟們,就是爲了告訴你們。”
胡非聞言,只當這一切都是公子悠的計策,便問:“那主公下一步要怎麼做?”
公子悠沉吟了一下,道:“兵符在司空落手上……”
“兵符……”說到兵符,胡非也是皺了眉頭,低頭沉思了半晌,才緩緩道,“主公對兵符再熟悉不過,真的假的……又有誰能知道?”
公子悠腦靈光一閃,道:“你的意思是……”
胡非壓低了聲音,看了一眼營帳外,確定牆外無耳,這才道:“兵符……主公可以僞造一個,就算是假的,又由誰來做鑑定?”
公子悠雖然覺得這樣做有一些卑鄙,但是耽誤之急是把兵力從司空落手上撤出來,大丈夫成事不居小節,如今也顧不了什麼君子不君子了。想到這裡,公子悠點頭道:“胡將軍說得是,我這就去安排……胡將軍,近些日子可好?”
其實不問也知道,胡非的日子比起孟波來,不會好過多少,但他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果然,胡非在嘆了氣,才道:“國破家亡,喪家之犬一般,自然好不到哪裡去。只是,既然是主公的計策,便是受點兒苦,也是沒什麼的。”
公子悠聽到他這樣說,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感動,不由得稍稍紅了些眼眶。這個世界,與他前世所在的世界有太多不一樣,公子悠寒冷的心,在這世界上呆得越久,便積聚了越多的溫暖。他的感情,越來越多元化了。
比如,以前他偶爾看到電視偶像劇裡的主角被感動得嚎啕大哭,總是嗤之以鼻。可如今,他實實在在瞭解到,什麼叫感動了。
“當時是我考慮得不夠周到,讓胡將軍受了委屈。很多兄弟們甚至爲這件事無辜喪了命,客死異鄉。也許我公子悠窮極這一生,也無法向他們說聲抱歉了。”說到此處,公子悠長長地嘆了口氣。
“主公無需傷心,戰亂期間生命瞬息萬變,兄弟們不會怪你的。”
公子悠道:“兵符的事,我這就去辦,胡將軍在此再忍幾天。”公子悠拍了拍胡非的肩,站了起來。
“好。”
“此地不宜久留,我先行去了,兄弟們這邊,還麻煩胡將軍幫我好好解釋。分散的兄弟也麻煩你聚集一下。”公子悠與胡非握了握手,轉身便走了出去。
三兩下翻過了圍標杆,來到了正守在門外身着黑衣的男子面前。
“怎麼樣?”
公子悠低聲道:“回去再說。”
說着,公子悠抓着黑衣男子的手臂,騰空而起,兩個穩穩落在來時的兩條小船之上。“小吳,你先回沮其,我要出城辦事。”
小吳一邊用力划船一邊應着。
公子悠到達客棧時已經是凌晨,但奇葩卻依然候在他房中等他。公子悠推開門,見她已經熟睡,便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夜涼如水,房間裡有些陰冷,公子悠正要叫醒她,卻忽然又響起敲門聲。“悠哥哥,你回來了嗎?”
她也沒有睡?
公子悠皺起眉,輕輕地開了房門。無心道:“情況怎麼樣?”
“今日只跟主將打了個招呼,明日我要重新造一個兵符,然後將我的兵帶走。”
無心上下打量了公子悠,確定他沒有受傷後,這才又道:“司空落目前在做什麼?”
“他最近都沒有消息,也不知道去了何處。”
無心道:“我在林靖的眼線也沒有探測到他的消息,我想他是喬裝走了。”
“去何處?”
“若我沒有猜錯,他應該是去了樂景。”
公子悠聞言,望向無心的眼神中多了一絲讚賞。道:“公主冰雪聰明,我也是這樣想。與其敵對,不如結盟。目前我已經成爲袁野的附馬,西雪與袁野的結盟關係已成定局,他們倆國若是在混戰下去,將是兩敗巨傷。”
無心見公子悠讚賞她,便不由得紅了臉,低頭不語。
公子悠又道:“樂景此次攻打林靖本就毫無道理可言,被司空落打散了十五萬大軍,他心裡怎麼能不記恨,我看司空落想結盟,倒是要吃一些苦頭。”
無心聞言,接口道:“能吃什麼苦頭,大不了受點兒委屈。若他肯將側妃讓出去,或許什麼苦頭也不會吃。”
“側妃……”奇葩被兩人的對話吵醒,站了起來,道,“皇姐……”
公子悠見她醒了,便道:“冷不冷,先回房裡睡覺吧。”
奇葩手腳冰涼,特別是腳,已經凍到麻木沒有知覺,但她卻只是笑笑:“大冬天的哪裡不冷,也不能整天在牀上躺着呀。我已經睡過了,現在清醒得很。”
無心白了她一眼,轉頭看向了窗外。
公子悠道:“我馬上派人安排兵符的事,你們都早些休息吧。”
“悠哥哥……我陪你一起去吧。”
“我也去。”
公子悠無奈道:“你們倆別鬧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哪裡用得着三個人去?都睡吧,我去去就回。”
說着徑自開了門,走了出去。
剩無心和奇葩站在房裡,你看看我,我看看,各自哼了一聲便也都回了房。
公子悠人安排好了兵符,仔細囑咐圖紙千萬不能落入他之手,又隱晦的表示事成之後,工匠必須滅口,這纔回到房中,自己磨墨,開始奮筆急書。
而司空落已經在樂景呆了有十天,連續十天的談判讓他心力交瘁,昨天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匆匆洗漱完畢後,忙又去見冰蘭。
他越籬的身份已經被識破,便直接用虎王的真實身份來了。但是起牀後,還是習慣想去戴人皮面具。
拿起來忽然頓住了手,司空落頹然放下手臂,面具掉在地上。“原來……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越籬了。”
已經沒有那個人了……或許,一開始就從來沒有過。
奇葩……司空落嘆了嘆氣,無論過了多久,都還不習慣心裡沒有她。
總是不知不覺會想起來。
拳頭握緊了又鬆開,司空落嘆了口氣,轉身走出了門。
“虎王可考慮好了?”冰蘭聽說司空落險些殺了慕夜,心裡很是懷恨,如果不是慕夜阻止,她就將司空落殺死了。
司空落也不等冰蘭吩咐,自行便坐了下來,道:“側妃已經是本王的女人,如何能夠送給慕夜。”
就這一個問題,司空落與慕夜已經糾結了將近十天,一個不肯鬆口,一個不肯答應。
今天慕夜來得也比較晚,並且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一雙漆黑的眼眸也沒了往日的暴戾,散發着慵懶的光。
司空落是抱着誠意來的,兩軍交戰自然是有傷亡,打散了慕夜的兵甚至顯些殺了他,那是慕夜沒用。慕夜顯然也不像他皇姐那般不講道題,但他卻只要司空落交出奇姬。
司空落對奇姬雖然沒有感情,但也不至於能做到將她拱手讓人的地步,這要傳出去,比他輸了十座城池還要沒臉。
但慕夜卻鐵了心,如若不將奇姬交出來,兩國便要繼續打下去。
林靖雖然是強國,但若其他三國都結盟,對它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威脅。
如今冰蘭開口就問司空落考慮好了沒有,讓司空落很是頭疼。
冰蘭對慕夜的溺愛,簡直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皇上……結盟是大勢所趨……”
“好了……”慕夜很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他,“一大早上叫我來,就是爲了來聽你這廢話?若你還沒有考慮好,本王繼續去睡覺了,昨天晚上好累……”
司空落當然知道他昨天晚上是在累什麼,這人一臉縱慾過度的樣子,看着就令人作嘔,越希望他哪一天直接來個精盡而亡。
色中餓鬼。
“慕王……”
“好吧,咱們都各退一步,本王也知道,要你把奇姬拱手讓出來的些困難……”
“嗯。”司空落鬆了一口氣,各退一步好……
“我去你府上搶,你當作不知道就好了。”慕夜語出驚人。
司空落黑了臉,這叫什麼各退一步?
“我就背一個強搶良家婦女的惡名,你就當個受害者就成。”慕夜爲自己的這個主意自豪萬分,簡直覺得自己就是天才。
司空落的臉更黑了,一個是將自己的妻子獻出去,一個是自己的妻子第二次被同一個人搶走。沒有最丟臉,只有更丟臉。
冰蘭倒也覺得這主意不錯,便笑道:“朕看,這樣可以。”
司空落臉黑如鍋底,直接站了起來,也不打招呼,直接拂袖而去。
這種情況下還有什麼好談的?自己耗了這十日,簡直就是在做無用功,要打戰就打好了,司空落本就是武將出身,最不怕的,就是打戰!
於是回房,他迅速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與幼齒離開皇宮。
冰蘭與慕夜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快走,所以也沒有設防。結果第二日沒見他再來面聖,都覺得奇怪。
姐弟倆分析了一下司空落的行爲,慕夜認爲司空落昨天並沒有反對自己去搶奇姬,就應該是默認,冰蘭也表示贊同。於是慕夜便後了司空落兩日,帶領着一小隊人馬,向林靖出發了。
軍事方面暫且不論,全權交給屬下們扛着,自己去林靖去接奇姬。
“敢耍我?利用我替司空落辦事?看我抓了你,如何懲罰你!”慕夜臉上帶着曖昧古怪的笑容,翻身上了馬。
司空落本在七天之內到達虎王府,卻在路上接到消息,稱公子悠將他自己的七萬兵馬已經聚集起來,與自己的幾萬大軍大戰了一場,已經往西雪去了。
接到這個消息的司空落如遭雷劈,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自己不是已經將那幾萬大軍分散了嗎?而且沒有兵符,他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那七萬大軍不認兵符只認公子悠本人?
如果是這樣,那當初自己兵符在手,七萬大軍不是乖乖聽話。
“王爺?”幼齒拍了拍司空落,擔憂道,“王爺你沒事吧?”
司空落臉色鐵青,公子悠的軍隊去了西雪,明顯是帶着這七萬大軍,讓袁野與西雪結盟。可是自己這邊不旦沒有結盟成功,還白白陪了七萬大軍。
這樣一想,對慕夜的恨意更深一層,真是後悔在樂景那些天,沒有直接一刀結果了他。
越想越是氣惱,司空落胸口一沉,張嘴竟然一口鮮血吐出來。
“王爺!”幼齒大驚,忙將司空落扶下馬,給他順了口氣,又餵了口水,司空落這才緩過來。
此時已經是殘冬,再一月就要入春,公子悠帶着那七萬人馬,向西雪而去。由於司空落那時候還在樂景,所以他一路上倒是暢通無阻
平安到達西雪。不想西雪皇帝在得到公子悠的消息後,不顧大臣們反對堅持要到算城迎接自己的皇弟。
“皇上怎麼親自到算城來了。”公子悠在見到公子然後也很是吃了一驚。
“悠兒,這些天吃苦了,皇兄到算城來,一來是想看看你,二來是想和你說一些事的,我們到王府再說吧!”公子然知道公子悠離開算城所經歷的事情,見到公子悠後有些心疼的說道。
“皇上,這本來就是我弄丟的七萬兵馬,皇上沒有怪罪就已經很好了。吃不吃苦倒是理所應當的。”公子悠淡然道。
公子然和公子悠進了夢王府後,公子然退下侍從,關上門窗便問:“悠兒,還記得當初皇兄在初當太子時候和你說過的話嗎?”
公子悠沒有言語,沒有表情的看着公子然。
“朕當初說過要讓位於你的。你現在是袁野的駙馬,十有八九就是未來袁野的君主,若你想兩國統一,也未嘗是難事。”公子然稍顯激動地說。
“這種話,等到那一天真的到來再說吧。”公子悠嘆了口氣,道,“皇兄還不知道吧,我娶的那無心公主,便是媚惜,世事難料,真是做夢都想不到她的身份竟然是公主!”
公子然聞言大吃了一驚道:“不就是她給奇葩下毒,讓你損失了這七萬大軍嗎?
“沒錯,但我現在還是得娶她……”說到這裡,公子悠嘆了口氣,道,“皇兄政務繁忙,實在不應親自來算城,但既然皇兄已經到了,我便把這七萬兵力還給你。”
“這……”公子然有些猶疑道,“你帶着袁野的隨從搶了兵力回來,卻留在西雪,回去怕是難堵悠悠衆口啊。”
公子悠道:“這一點我知道,但是這支兵馬就算到了袁野,也無法用。他們本是北蘇人,後成爲了西雪的兵,又輾轉到了林靖,帶他們回來之時我解釋過當初都是我的計策……如今再去袁野……這樣漂泊不定,會使他們產生逆反的心理,起義都有可能。”
公子然聽到這裡也點點頭,深思了半晌道:“亡國之師,確實不能以常規來對待。既然如此,朕便把這軍收編到中央軍,自立一師,等你回來。”
公子悠點頭謝過後,又道:“悠兒還有一事相求。”
公子然忙道:“悠兒但說無妨。”
於是公子悠附於公子然而邊,輕聲說了兩句。公子然先是吃驚地看了一眼公子悠,接着便點頭道:“好,朕安排。”
“皇兄,既事情已交待清楚,我也不便多留,皇兄政務繁忙,還是忙回宮吧。”
說着兄弟兩人道了別,公子悠帶着奇葩和無心還有一衆袁野皇家隨從,出了算城。行了一段路,公子悠向奇葩道:“你幫我辦件事情。”
“何事?”
“我本是安排我師傅來向皇兄解釋,但現在卻沒有見到影子,也沒見她回覆我,你留在算城找找看,可別出什麼事。”
“好。”奇葩勒住了馬。
“我在袁野等你,注意安全。”當着衆人的面,公子悠不好做表示,但他實在很想擁抱她。
奇葩點點頭,便調轉馬頭又往算城去了。
公子悠看着她的背影,輕輕嘆了氣,直到那抹身影再也看不見,才轉過馬頭,對無心道:“我們走吧。”
一行人緩緩行了一天,至傍晚時分,忽然見前面攔着一小隊人馬,公子悠眯起眼睛辨認了一翻,嘴角露出一股詭異的微笑。“我就知道,這匹夫不會善罷甘休。公主在此等着,我們去去就來。”
“公子悠,你個小人。”司空落見公子悠過來,開口便罵道。
“一段時間不見,虎王別的本事沒長,罵人的本事倒是成長了不少啊?”公子在馬上譏諷到,隨行的幾人很是配合的轟然大笑起來,“但是,不知虎王說我是小人要從何說起。”
“你……”司空落話還未來得及說話。
公子悠便搶着說道:“虎王,你難道不知道‘有借有還’嗎?我‘借’給你的七萬兵馬,不過是沒有跟虎王打招呼,提前要回來了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