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四少……公子悠笑笑,皺了皺眉,壓下胸口那隱隱地疼痛,也是策馬迎了上去。
兩騎交錯而過,兵器狠狠地撞擊聲響徹天空,獨孤君動踉蹌了幾下,穩住馬身。公子悠馬快,已經迅速調過頭來,再次向對方衝了過去。
獨孤君動擅長的是腿功,一記掃風腿幾乎打遍天下無敵手,但這馬上功夫,他卻沒有公子悠厲害。
獨孤君動用力踩了一下馬鞍,飛身從馬背上跳起,一記凌厲快速的腿向公子悠的頭橫空劈去,他這一擊如若得逞,一腳將公子悠那顆頭踢下也不成問題。
公子悠迅速側身,全身像沒有長骨頭一樣,以極其古怪的姿勢閃身躲開了獨孤君動的第一踢,但他沒有想到,獨孤君動的腿竟然會像旋風一樣轉回來,重重的一腳踢在了公子悠後背上。
公子悠措手不及,整個人被踢飛出去,張嘴就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接着便重重摔在地上,整個人頭昏腦脹。
“公子!”身邊一位大漢策馬呼嘯而來,用力將公子悠提起,甩在自己馬背上。公子悠新傷舊痛一起肆虐,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撤!”黑臉大漢大手一揮,隊伍便迅速地開始撤退。他們的任務是接回公子悠,並不是打勝戰。
獨孤君動踢了公子悠一腳後,便落在了地上,此時只好迅速翻身上馬,大吼一聲叫道:“給我追!”
公子悠在顛簸中醒過來,身旁是繚繞着的濃郁藥味。稍稍一動,胸口便如針刺般疼痛。眼前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好不容易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卻是一位老人在給自己施針。
“公子你醒了?”公子悠睜開眼睛,頭髮花白的老者淡淡地問了一句,接着便又從手中拿出一根針,向公子悠身上插上去。公子悠低頭一看,自己整個前胸幾乎已經被銀針佔據,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人肉刺蝟嗎?
“公子身受重傷。這馬車又顛簸,還是不要亂動地好。”
公子悠問道:“這是去……”
“已經到裹城了,再經過籠縣就可進入隨城。公子,你回北蘇了。”
公子悠聞言,便不再多話。閉上眼睛,繼續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馬車裡卻亮着燈,可見是已經到晚上了。而公子悠身上卻依然插着銀針。看來自己確實傷得不輕,身邊那位老大夫此時坐在一旁,眼神飄渺地看向窗外。見公子悠醒了,他便站起身來,慢慢地,將銀針取下。
“公子,喝水嗎?”
公子悠點點頭。老者便倒了一杯水,遞至公子悠嘴邊。公子悠看了他一眼,便就着他的手喝了下去。
雖然驚險,但好歹是活了。公子悠安慰地想。
隊伍行至第二天上午,這才終於到了皇宮。公子悠被直接擡進原來的太子府,奇異一身華服,打扮得意氣風發,許羽側立在身後,低着頭,看不見他的表情。
“這是……傷情怎麼樣?”奇異見公子悠竟然是從馬車上用擔架被擡下來,不由得皺了眉,問道。
爲首的黑臉大漢答道:“回皇上,公子在打鬥中受了內傷,已經請郎中爲其施針治療,並無大礙,請皇上放心。”
公子悠躺着,無法行禮,轉過頭開口道:“悠謝過皇上救命之恩。”
奇異忙道:“賢弟不必客氣,是朕去得晚了。讓賢弟受若了。”
賢弟?
這稱呼變得可真夠快的!公子悠在心裡嗤笑了聲,臉上卻笑得乖巧:“皇上不晚,若不是皇上,悠必死無葬身之處。大恩不言謝,悠今後便聽從皇上差遣,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奇異聞言喜上眉稍,忙道:“賢弟不必客氣,朕先安排你好好休息,待傷養好,再談論其他事。來呀,備水給公子悠沐浴,再安排好好休息。”
公子悠便像個殘廢一樣又被擡下去,在一大羣宮女的圍攻下強迫脫了衣服沐浴。餵了些粥,便又被擡到牀上休息。就這樣接受了10天左右帝王般的待遇,公子悠這才允許下牀,四處走動。
獨孤君動那一腳確實厲害,若換作其他人,在他這一計猛踢之下早已一命嗚呼。好在練了天殘功的他內力增加了好幾倍,不過饒是這樣,公子悠也被整得夠嗆。
公子悠恢復得差不多了以後,這才被奇異再次傳召,如今朝中形勢已經一目瞭然,基本已經被慕王把持,宮中五門就有三門是慕王親信在守,兵力也明目張膽地在隨城駐紮,北蘇如今已淪爲樂景傀儡。
奇異一見公子悠,就立即擺出一臉的凝重,公子悠忙擔憂地問道:“皇上臉色不太好,可是有心事?”
奇異道:“如今蓮王藉着慕王的兵力,已經控制了整個隨城,北蘇情況不容樂觀。”
見奇異開門見山,公子悠不動聲色地向一旁的許羽看了一眼。定是許羽又在奇異跟前煽風點火,便向他投去一記讚許的眼神,許羽輕輕一笑,若無其事地低下頭。公子悠嘆了口氣道:“蓮王爲一已私慾,如今將北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實在人人得而誅之。”
公子悠此話正和奇異心意,奇異嘆道:“賢弟可有何辦法,滅一滅這蓮王的火焰?”
公子悠道:“悠雖無能,但蓮王幾次三翻要除掉悠,悠也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
奇異挑眉笑道:“如此看來,賢弟已有妙計?”
“悠聽說先皇駕崩時。曾叮囑過蓮王不要與你爭權,要收回他的權力,對不對?”
奇異嘆了口氣:“父皇是這個意思,但他蓮王如今的行動,卻並未把父皇的話放在心裡。”
公子悠點頭道:“臨終前的交待,雖然也是聖旨,但口說無憑,蓮王不聽也無人可以奈何得了他。但若有密詔,就不一樣了。”
奇異搖頭道:“不曾有密……賢弟的意思是?”
“沒錯……”公子悠環顧了一圈,見只有許羽在跟前,便湊近奇異耳邊道,“當初皇上乃正統繼承人,蓮王不過是個王爺,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一國不容二君。皇上仁義,像蓮王這樣公然向敵國借兵將北蘇推入水深火熱之中的亂臣賊子,早就應該梟首示衆。”
奇異聞言皺眉道:“賢弟話是不錯,但想要立刻殺了他,恐怕也不是易事。”
公子悠道:“如今蓮王有慕王撐腰,自然要不了他的命,但是,將他趕回封地這一點還是可以做到的。”
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許羽此時也道:“大丈夫辦事不拘小節,只要有詔書在,蓮王就算再有能耐,也必須乖乖聽話,除非他想揹負千古罵名。”
“朕……”奇異此時倒不是犯了大男人主義,也更不可能是因爲太仁孝,他只是不清楚這假詔書從何而來。
公子悠見他的表情便已猜到八分意思,當下便在心裡罵了句草包。但臉上卻是頗爲友好的笑容。“若說這詔書,自然是藏在先皇寢宮裡,先皇走得太過忽然,沒來得及頒佈,此時被貼身太監整理出來,到如今才得以昭告天下.”
奇異聞言喜道:“貼身太監……李一?”
公子悠笑道:“正是此人。”
奇異隨即皺眉道:“他會幫咱們嗎?”
公子悠將目光投向了許羽,許羽會意,忙上前一步拱手道:“羽願以三寸不爛之舌說服李一,爲皇上鋪平前路。”
奇異喜道:“你可有信心?”
許羽道:“羽願意一試。”
奇異擊掌道:“如此甚好。賢弟此計甚好。”
公子悠揚起嘴角,對奇異的讚揚只是笑了笑。
“不過賢弟,當初你出走北蘇,與賢弟一起走的,朕的皇妹……”
公子悠聞言心裡一動,忙問道:“皇上知道奇葩在哪裡?”
奇異道:“前日朕收到消息,虎王要成親。聽說王妃就是奇葩公主,並且昭告天下,之前北蘇送去的公主是錯的,故要再次重新成親。”
“什……什麼?”公子悠聞言,大腦嗡地一聲像炸開了一般,整個人幾乎站立不穩。他曾經在那間小木屋裡發現過奇葩的秀髮,認定她並沒有死,而是被人救走。但卻怎麼也想不到,救走奇葩的人,竟然是司空落?
他爲什麼會出現在崖底,爲什麼會救走她?爲什麼要再次成親?
公子悠腦子裡一團漿糊,摸到手邊的椅子,便頹然坐下。
她要嫁人?這怎麼可能呢?
“公子?”許羽見公子悠黑着一張臉半天也沒有說話,便有些擔憂地喚了一聲。
奇異曾親眼見過奇葩甘願爲公子悠頂死罪,對他倆的感情也略知一二,此時便也勸道:“如今虎王的勢力並不是你我可以比擬的,等賢弟幫朕解決了蓮王。要何種女人,朕都能給你。”
公子悠淡淡笑了聲,緩緩站起身來。道:“悠身體不太舒服,詔書的事就按剛纔所談來辦,悠先下去休息了。”
奇異揮了揮手道:“賢弟身體尚未恢復,是需要多休息,你去吧。”
公子悠出了門,便急急地向前走。走至自己的房間,便遣走了下人,關上門窗,坐下來。
緊緊握着的拳此時才慢慢鬆開。
重新成親?
公子悠冷笑一聲,這司空落看來是這個時代他的死對頭了,戰場上要他的命,情場上搶他的妻子。公子悠重重地一拳揮在牆上,整個牆壁立刻像蜘蛛網一般迅速綻開了一絲細小的裂紋,並且擴展至整面牆。
司空落!
公子悠在北蘇對司空落恨得咬牙切齒,司空落也同樣抱着一樣的心理正在咒罵着他。
此時虎王府裡張燈結綵,丫鬟和小廝們都喜氣洋洋又一次佈置着新房,而他們的主子司空落此時卻正端着一碗湯藥,面對着臉色鐵青的準王妃。
北蘇兩位公主都被司空落收入囊中,林靖皇帝司空鬱臉上卻樂開了花。司空落之前一直不肯納妃,因由是大丈夫應該以立業爲主,納妃之事容後再議。可現在卻在兩個月里納了倆,而且兩個都是如花美眷,愛弟心切的司空鬱這幾日簡直是做夢都能笑醒了。
“奇葩……”司空落遣退了下人,將手中的湯藥放置一旁的桌上,好言相勸道,“不吃藥,傷不會好的。”
奇葩那日昏昏沉沉,最後完全到了不醒人事的地步,醒來以後,竟然發現自己在虎王府,而越籬早已經不知去向。
經過了半月多的治療,奇葩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但還是無法發動任何內力。媚惜的寒掌十分厲害,而奇葩中途又拖了太長的治療時間,導致送到林靖時,寒毒已經遍佈四肢,深入骨髓。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的奇葩此時卻半躺在牀上,臉色不善。對司空落的勸說絲毫沒有反應。
“奇葩?”司空落嘆了口氣,試探道,“本王將你皇姐叫來,你們姐妹倆好好聊聊,記得一定要吃藥。”
司空落說完看了一眼奇葩的表情,見她並沒有表現出反對,這才嘆了口氣,輕輕走出了門。不消片刻,便將奇姬帶了過來。奇葩進府二十多日,與奇姬也見過兩次,但每次都有司空落在旁,姐妹倆也並未好好聊過。奇葩只是覺得皇姐如今瘦了不少。
司空落進了門便叮囑奇姬道:“一定要記得讓她喝藥,她身上餘毒未清,太醫說了,這藥一日都不能斷。”
奇姬點點頭道:“奇姬知道。”
司空落又不放心地:“她心情不太好,你陪她好好聊下天,如若有什麼事,記得叫本王,本王就在書房。”
奇姬點了點頭。“是,王爺。”
“藥一定要趁熱喝。”臨出門時,司空落還是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
奇姬微微變了臉色,但還是乖巧地應了一聲。
待司空落終於依依不捨地出了門,奇姬這才舒出口氣,提着裙襬向牀上的奇葩走了過去。“奇葩。”
奇姬轉過臉,小聲地應了一聲:“皇姐……”後又覺得這稱呼不妥,改口叫道,“王妃……”
但這稱呼叫出了口,卻更是覺得不妥了。
奇姬苦笑道:“奇葩不要這樣……”
奇葩轉過身,輕輕握住奇姬的手,哽咽道:“皇姐,對不起。”
若不是她任性,執意要奇姬代嫁,那就不可能會遇上慕夜,如今在這府中地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當初就應該假意和親,然後中途自己找
機會逃跑。這代嫁,幾乎毀了奇姬一生的幸福。
“奇葩休要胡說,當初的事,是我自己願意的,與奇葩無關。”奇姬嘆了口氣,端起桌上的湯藥,“趁熱喝了吧,藥一天都不能斷。還得喝上很久呢。”
奇葩搖頭道:“我不喝。”
奇姬看了一眼門外守着的兩個侍衛,提高了聲音道:“兩位大哥,我們姐妹倆有些貼己話要說,麻煩二位大哥迴避一下。”
門外傳來的聲音道:“兩位王妃,王爺交待過,咱們兄弟不能離開此處一步,抱歉。”
奇葩氣道:“皇姐你看!如此軟禁……”
奇姬也是嘆了口氣,低下頭,依舊端着手中那冒着熱氣的湯藥。“奇葩,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管怎麼說,傷是一定要治好的。”
奇葩道:“這傷也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好的。你看那外面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的,等我在這裡治好傷,一切都晚了!”
“可是你現在不治又能怎麼樣呢?氣一氣司空落?然後他就不娶你了?別傻了奇葩,司空落其實並不像你想像中的那般……”奇姬繼續勸道,“不吃藥,拖着這殘破的身體,若日後公子悠來接你,豈不是要拖累他?”
只這一句,奇葩便皺了眉端着藥碗喝下了苦得要命的藥汁,向奇姬道:“沒錯,悠一定會來的。司空落昭告天下,悠就會收到消息。收到消息他就會來。”
“奇葩……”奇姬見奇葩顯出滿臉期待,心裡便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竟然不知道是一股什麼滋味了。她的心裡只有公子悠,就算司空落再好,再優秀,在她的心裡,什麼都不是。
這就像是自己最寶貝的東西,拱手送給他人,而那個人卻嫌棄地說不要。偏偏,她是自己的皇妹。
奇葩見奇姬滿臉的愁苦,便忙勸道:“皇姐……司空落如今要娶我,只是因爲我當初逃婚,他不甘心而已。等他想通了,自然會明白皇姐的好。”
“不是這樣的。”奇姬低下頭,緩緩道,“就算奇姬再好,也沒有用。”
就算她再好,司空落也不會看她一眼,奇葩不在的時候,他幾乎當自己不存在。奇葩來了,他心裡就只有奇葩。這是事實,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今後恐怕也不會變。
“可是皇姐總不能一輩子都這樣!如果真心愛司空落,就應該改變這樣的狀況。”奇葩對奇姬忽然生出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當初公子悠對奇葩,比司空落對皇姐難道不是更差?但是奇葩最後卻依然將他擁有了。皇姐,水滴石穿,情感動天,這個世界上,沒有辦不到的事情。”
磨林山中,一隊隊整齊的隊伍正在井然有序地操練着,五萬將士正身披鎧甲,站在這炎炎烈日下,如青松一般矗立。
厚重的鎧甲罩在身上,迎着烈日的將士們豆大的汗珠一顆顆從額頭滑過,偶爾有一個人受不了這樣的毒曬,轟然倒下,身邊的人卻是目不斜視,身體依然挺拔如青松。
“各位將士們,離太陽下山還有兩個時辰,堅持到那個時候,就是勝利!”臉曬得黑如鍋底的高笑舉着長刀,坐在馬背上,大聲吼道。
整個樹林裡鴉雀無聲。
“各隊小頭目,請出列。”
只聽到整齊地一聲長吼:“是。”每一隊中走出一位高大的健碩男子,目光如炬。
“負責每隊秩序,本帥去去就回。”
“是。”小頭目們鬨然應諾。
高笑面容冷峻,調轉馬頭,向林外緩緩行去。行至一位放哨地小兵身邊,便沉聲問道:“人呢?”
“回主帥,在林外候着。”
“是什麼樣的人?帶了多少人馬?”
“回主帥,身披藍袍,看裝扮身份應當不凡,額頭上有一顆黑痣。自稱夢王。”
高笑低頭沉思了一下,忽然雙眼發亮道:“夢王?公子然?”
說着便夾了一下馬肚子,戰馬嘶鳴一聲,快速向林外奔去。
公子然騎着一匹棗紅大馬,手持一把黑色長劍,微微蹙着眉,使得眉心那顆黑痣顯的更加明顯。這磨林山是隸屬西雪的一片深山老林,山林中複雜如迷宮,且常有猛獸出沒。公子悠選擇在這裡練兵,倒不失爲鍛鍊將士鐵血意志的一塊好地方。
等了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山林裡傳出嗒嗒的馬蹄聲,公子然轉過身去,便見那林中一位黑臉小將身騎一匹黑色的高大戰馬,正急急奔出。
行至公子然眼前,用力拉了一下繮繩,戰馬立刻止住了狂奔,人立而起,接着便停了下來。
高笑上下打量了一下公子然,接着便翻身下馬拜道:“末將高笑,參見夢王。”
“高將軍……”公子然忙從馬背上跳下,扶起高笑,仔細打量了一翻,讚道,“高將軍好壯士,辛苦了。”
高笑憨厚地笑了一笑,道:“夢王可與我家主公見過面了吧?他現今如何?”
公子然道:“悠兒……很好。只是擔心將軍的安危,特要本王來看一看。”
高笑聞言道:“主公很是體恤末將……”
公子然見高笑面有鬱色,便道:“將軍似有話要說?”
“不瞞夢王,”高笑低頭思量了片刻道,“如今最緊缺的是糧晌,末將已傳書給主公想辦法。五萬大軍要操練,糧晌是個大問題。唉……可不是小數目啊。”
公子然聞言,臉色也凝重起來,向身邊的男子道:“呂房,如今本王府中還有多少銀兩?”
聽到夢王要動用自己的銀兩,高笑忙打斷道:“夢王且慢。五萬大軍的可不是小數目,就算夢王家財萬貫,也經不住。必須要有其他計策。”
公子然道:“但也可以救一下急。”
“夢王,情況還沒有那麼嚴重。末將只是以防萬一。主公留下的財物還可撐上半月,且這山中飛禽走獸多,將士也可打獵。但……並不是長久之計。他日行軍作戰,糧晌是個大問題。”
公子然點頭道:“此事本王回宮後與軍師再商量一下,看有何辦法。”
高笑拱手道:“那就有勞夢王了。夢王可有興趣去看看這5萬精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