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我會相信?”公子悠的劍再向前一寸。慕夜嘆了口氣道:“本王有何不敢認的,但確實不是本王。奇葩到我軍營纔不到一頓飯功夫,我們就只是在談話而已。接着你就來了……”
慕夜說到這裡,咬了咬脣,心裡一動。心道:好你個奇姬,你耍着我玩的?
公子悠道:“放屁,若不是你,難道是在王府被人下了毒?”
“很有這個可能!”
公子悠握了握拳,道:“既然不是你,那便沒有必要再留你!”說着長劍一揮,便嚮慕夜脖子劃去。
慕夜一驚,慌忙避開,公子悠的劍如同細密的雨絲一樣嚮慕夜籠罩過來。幸虧慕夜有一羣親信護着,又兼人多。纔沒能被公子悠在瞬間一劍斃命。
但是像現在這樣,發自內心地擔心生命危險,確實還是第一次。公子悠此時此刻,竟然像是從地獄裡走出來的修羅一般。
“公子悠,你再耽誤時間。她可沒救了。”慕夜被親信擋在外圍,看着公子悠一劍刺死自己一個部下,不由得心頭一痛。“既然不是我,自然是你王府裡的人,你應該……”
“胡扯,王府不可能會有人想下毒害她。你若再不招,我便將你碎屍萬段!”公子悠用劍一刺,將長劍刺進一個親信的胸膛,眼中殺氣陡增,一提氣,從包圍圈裡跳出來,劍尖直指慕夜胸口。
“是奇姬!”看着公子悠那帶血的長劍直擊自己,慕夜慌忙叫道。公子悠停住手,劍尖停在慕夜胸口一寸處。
“信紙是奇姬給的,只有這種可能。”慕夜想起奇姬,眉頭皺起來。公子悠不信道:“信紙?”
“我知道一種毒是用在信紙上的,帶着一股清香,單純聞這股香味是不帶毒的,但如果聞了這香味後,再將信給燒掉,就會演變成劇毒。我想可能……”慕夜頓了一下,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道,“可能就是這個原因。”
公子悠雙眼微微眯起來,就像是一隻懼光的貓一般。眼中流露出一股危險的氣息。“我可以爲了她,受你十軍棍,同樣亦可以爲她,將你送進閻王殿。慕夜,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要將你找出來。親手摺磨至死。不要懷疑我,我有這個能力。”
慕夜心下一驚,他自認也是一個暴戾之人,卻沒想還有人的眼神比他更爲暴戾,更爲寒冷。
公子悠轉過身,快步走至奇葩身邊,小心地將她抱起,抱上馬,轉頭再次看了眼慕夜,便策馬迅速離開了。
“王爺?”得不到慕夜追人的指令,身邊的親信有些着急。
慕夜只是微微嘆了口氣,道:“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那算城……”
慕夜道:“奇姬在報復我呢!”說着搖搖頭,皺起眉道,“這個女人,膽子是越發大了,不過……比起之前只會哭的樣子,似乎更有魅力一點。本王原本也沒有要來打算城,去林靖一趟吧。”
“林靖?王爺你是想?”親信不太確定地問道。
慕夜笑笑道:“這個女人,爲了司空落,真是無所不爲。若都依了她的如意算盤,這天下都是他司空落的了。傳令下去,明日凌晨出發,往林靖去。”
“是。”
公子悠一路策馬狂奔,直至凌晨時分,纔到了算城城門下。公子悠將奇葩抱下馬,便直衝王府。
“這……這是怎麼回事?”許諾剛起身準備出門,就見公子悠抱着奇葩回來。嚇了一大跳。
“叫大夫來。”公子悠來不及多說,只喘了口氣。許諾見奇葩臉色呈現青白色,便不敢怠慢,急忙親自去請大夫。
“如何?”公子悠託着奇葩的手,詢問道。
大夫並沒有說話,只是反覆檢查了奇葩的身體,半晌,才確認道:“中的夢迭,此毒甚爲少見。必須先聞過清香,然後,再燒掉它,才能夠中毒。”
公子悠沉了臉色,摸了摸奇葩的臉,默不作聲。
“夢迭,中毒者便只會在睡夢中,不能吃喝。如果解不了毒,只能是活活餓死,渴死。”大夫分析道。
許諾聞言便問道:“可有何解?”
“這種毒失傳多年,可能只有毒王孟德非手上有,但不知,爲何要毒死姑娘?”
“毒王……”公子悠微微嘆了口氣,毒王孟德非,他已經不出江湖多年。這毒,只怕是他的弟子手上纔會有。想到毒王的弟子……公子悠眼前便出現了媚惜的絕色容顏。
媚惜……但是慕夜又說是奇姬送去的信紙,難不成媚惜和奇姬有見過面?
“主公?”許諾不明白奇葩到底爲何中毒,又見公子悠昨天行事古怪,忍不住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公子悠沒時間跟他解釋,只是道:“我要出去一趟……大夫,她大概能夠堅持多久?”
“這……如果能夠強行灌水進去,大概十五天。”
公子悠道:“我會在那之前趕回來。你們好好照顧她。”公子悠說完,便直接走了出去。
許諾忙跟出來問道:“主公,你要去哪裡?”
公子悠頭也沒有回,擺擺手道:“見她曾經的皇姐。”
許諾還想再說什麼,公子悠就已經走出了門。剛出門,便有人送給他一封信。公子悠暫時停了下來,打開信封,一目十行匆匆閱過,冷笑了一聲。道:“送信的人還等着吧?”
部下一愣,點頭道:“是。”
“叫她進來吧。”
公子悠轉過身,又進了府,坐在客廳裡。閉上眼睛,望着窗外,剛纔稍顯陰霾的天氣,此刻忽然飄起雪來。公子悠嘆了口氣。想起那一天,奇葩被攔在自得苑的門外,悲傷地說:“你不是最愛西雪冬天,那漫天飛揚的雪花嗎?”
愛嗎?
爲什麼現在,看到那雪花,竟然一點美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感覺又冷又累呢?
“王爺,人到了。”
公子悠擡起頭,揹着光,只看到那一件鵝黃色的大風衣,頭被罩在風衣的帽子裡,看不清楚樣子。公子悠歪頭撐在桌上,曲起另一隻手的手指,輕輕在桌面上人敲着。
“側妃娘娘來得及時,我正要去見你。”
奇姬將頭上的帽子拉下,落出一臉淡淡的笑容,也不等公子悠開口,便自己進門,坐在了副位上。
“不是聽說娘娘被囚禁在林靖,如何能夠這麼快就到了?”
奇姬打量了一下公子悠,冷笑道:“當然是來送解藥的。”
公子悠微微仰了仰頭,問道:“若我現在殺了你,你覺得如何?”
奇葩不爲所動道:“奇葩會恨你的。”
公子悠停下輕敲桌子的那隻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沉默了一下,轉頭看向奇姬。只見她半挽着髮髻,垂在胸前的秀髮,微微泛着紅,卻依然如綢緞一樣光滑。越發顯得脣紅齒白,膚如凝脂。
“公子悠,你是明白人,我也不與你拐彎抹角。我要什麼,不需明說,你自己瞭解。我只問你,你是想救奇葩,還是想要這江山?”
公子悠嘴角帶笑,眼神冰冷,“你是想要我交出兵權?交兵權給誰?司空落?難道你是要讓本王帶着手上的兵馬,去投靠他?”
“我的事,你不用知道。你手上的兵符交給我,然後跟將士說明白就好。你可以考慮一下,要江山還是美人。奇葩能夠堅持多久,我不說,想必你也知道。”奇姬轉過她美麗動人的臉龐,眼神掃過公子悠。
雖然她很淡定地說出這些話,但此時此刻,在這大冷天裡,後背卻已經溼透。
若公子悠要兵權,那麼他自然不再去在乎奇葩的生死。那麼,自己便是死路一條。但若他救活了奇葩,爲解心頭之恨,依然很有可能將自己殺死。
奇姬在賭,賭公子悠對奇葩的愛,賭他是一個正人君子,會講信用。
公子悠呼吸一窒,陷入沉思。奇姬再不看他,站起身來,搖搖曳曳地出門。走至門口,忽聽公子悠嘆道:“你在奇葩心目中的地位,遠勝於任何人。她甚至爲了你,夜闖慕夜大營,更打算繼續與司空落周旋。卻沒有想到你爲了一個司空落,棄多年的姐妹深情於不顧。若是他日午夜夢迴,可會於心有愧,又或,難以成眠?”
第五卷他國駙馬之絕處逢生
奇姬停住了腳步,轉過臉,看着公子悠。只見他臉上並未太大的喜怒,只是額頭上隱隱的青筋,證明了此時他心裡的憤怒。“她從小,便從未與你爭過任何東西。你是金枝玉葉,掌上明珠,面她……卻比平民百姓都不如,甚至常常連飯也吃不到。那個時候,公主可曾拋下過你尊貴的架子,稍稍去爲她爭取過一絲利益呢?”
奇姬嘴脣一動,卻依然沒有講話。
“可是……”公子悠繼續道,“就算如此,她卻還是重視你,視你如珍寶。你被慕夜劫走,是我瞞她瞞得滴水不漏,若不是如此,只怕她比司空落更早地出現在你面前。”
公子悠說到這裡,站起身來。奇姬幽幽地嘆了一聲,轉過臉,蓮步輕移。邊走邊道:“我的心情,這世上,又有何人可以理解?奇姬從小固然悽苦,但她卻有過你。若司空落也能像你這般,爲我劫刑場,搶親,那麼……”
說到此處,奇姬再不說下去。
“我且問你。”公子悠走上前,攔住她,問道。“若我不肯交兵權,你一定要置她於死地?”
奇姬道:“爲了司空落,奇姬無所不爲。”
公子悠握緊了拳,一瞬不瞬地盯着奇姬,眼中的寒氣幾乎要將她淹沒。“好一個無所不爲。既然這樣,不需要考慮了,我這就去取兵符,你且稍後片刻。”
奇姬豁然擡頭道:“此話當真?”
“大丈夫,一言九鼎,豈能有假?”
奇姬驚道在:“你褫奪兵權,爲弄倒北蘇太子和蓮王,不惜火燒整個胡蒙縣,又毒死鳳城,竟然這般容易拱手讓人?”
公子悠默然,躊躇了片刻,問道:“你可知,我不惜冷血屠殺一城一縣百姓,可是爲何?”
奇姬不假思索道:“難道不是爲了成就你的千秋霸業?”
“此話不假,但你可知,我希望一統天下,可是爲何?”
奇姬聞言一呆,有個念頭在她腦中一閃而過。卻不敢相信,嘴脣動了一下,終究沒有問出口。
公子悠早看出她的表情,點頭道:“你想得不錯,我不惜血染雙手,殘害無辜百姓,也要成就所謂的千秋霸業,爲的,僅是奇姬一人而已!”
公子悠輕輕揚起嘴角,成功地看着奇姬目瞪口呆,身形一晃幾乎站立不穩。
奇姬扶住一旁的牆,才能勉強站立住。血染雙手,生靈塗炭,爲的只是紅顏一笑?此情之深,此愛之厚,何人能及?
公子悠所做之事,當然不止是爲了奇葩一人那麼簡單。他不是那般頭腦簡單之人。但奇葩,確實佔了很大一部分比重。“奇葩從小被命名爲不詳,受盡磨難,命運坎坷,你認爲是何原因?”
“是……”
“是因爲北蘇君王的一句話。他一句‘不詳’,造就了奇葩一生的悽慘命運。我雖愚鈍,但也明白何爲皇權,我之所以要稱王,要做統治者,爲的,就是要給奇葩建立一個強大的後盾,爲她樹一塊不倒的屏障。要讓世界聽見我的聲音,奇葩,她不是不詳的公主,她是我公子悠的女人,是個福星。”
奇姬緩緩擡起頭,見公子悠表情淡然,一生的暴戾之氣,此時也全部散盡,只剩下一汪柔柔的春水。“兵權,你要,便拿去好了。若沒有奇葩,我要這兵權有何用?”
奇姬愣愣地看着公子悠。
“請你在此候着,準備好解藥,我去將兵符取來給你。”公子悠言至於此,轉過身,便走了出去。
只剩下奇姬一個人站門口,深深地吸了口氣,好不容易纔將那震驚的心情,慢慢平復過來。
公子悠不到片刻就回來了,向奇姬道:“解藥給我吧。”
“先把兵權給我。”奇姬堅持道。
公子悠冷笑了一聲。“若我不是那講信用之人,不是真心願意,我大可以殺了你,然後從你身上搜出解藥。”
奇姬抿緊了嘴脣,看着他。
“你是奇葩的皇姐,可是卻要至她於
死地。你死了,她就算傷心又能怎麼樣?你如此偷偷摸摸地到我府裡來,我殺了你,然後毀屍滅跡。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是我動的手。”公子悠逼進一步,語氣冰冷,“我對除奇葩以外的任何人,不具備任何愛心與惻隱之心,要試試嗎?”
奇姬再怎麼剋制,在他那雙寒冷的眼神裡,卻還是忍不住全身微微顫抖起來。不由自主地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小瓶子,遞給了公子悠。
公子悠將一個奇怪的東西塞進奇姬手裡。轉身就走。沒走兩步他又回過頭來,問道:“這毒,可是一名紅衣女子給你的,是不是媚惜?”
奇姬不由自主地又點了點頭。
“哼!”公子悠氣憤地哼了一聲,又接着邁開步子走了出去。之後急速向奇葩的房間走去。
“主公怎麼這麼快就轉回來了。”許諾見公子悠才急匆匆的出去沒有多久,便又轉回來,有些驚奇的問到。
“大夫,看看這是不是解藥。”公子悠並沒有迴應許諾,而是三步並作兩步的走至大夫跟前詢問到。
大夫拿着公子悠給的解藥看了看,又聞了聞:“王爺從哪裡這麼快就找來了解藥?沒錯,這是解藥,碾碎和水之後給奇葩姑娘服下吧!”
“大夫,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公子悠並沒有回答大夫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依老朽所見,兩三個時辰應該會醒過來,要想清除此毒還得一些時日。”大夫捋了捋那不太長的鬍鬚說到。
“那以後還得麻煩大夫一些時日了,許偌拿些銀兩給大夫,順便代本王送一下大夫。”公子悠轉頭看向許諾說到。
“是主公。”許諾點頭便引着大夫出去了。
公子悠用手溫柔婆娑着奇葩的臉頰,卻不由主的回想起了剛剛和奇姬交換之事。接下來該去哪兒呢?皇兄的援軍巴巴趕來,卻被我一紙給送出去了。還有媚惜那個臭女人,以爲我真不敢殺她,警告過她,居然敢再次對奇葩下手,下次見了絕對不能輕饒。
“主公,諾已將大夫送走了。”許諾送走大夫後折回來說到。
“嗚!過幾天我們離開算城,你去準備一下吧。”公子悠頭也沒有回。
“主公,諾冒昧的問一句,不知去何處,呆多久?”
公子悠放開奇葩的手,轉身站起來,看着許諾。許諾被他認真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怎,怎麼了?”
“咱們,得暫時離開北蘇。”公子悠直截了當地說,“爲了救她,我把兵權交給了奇姬。好在她並不知道我在密林中的那五萬,我只把我從北蘇帶來的,交出去了。”
“什麼?”許諾大吃一驚,“主公,你不是開玩笑吧?”
“我也希望我是開玩笑。”公子悠嘆了氣。
許諾道:“主公,這7萬大軍現在已經收編西雪,你若交出去了,西雪是不會放過你的。現你皇兄雖已登基,但這等重要大事,也並不是他一個人能說了算的。要頂住壓力替你扛過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公子悠當然明白這一點。“那麼,難道放任她不管。兵權交出去了,以後還能搶回來,可這世上,奇葩只有一個,命也只有一條。”
許諾愣愣地看着公子悠。原本他以爲公子悠是那種不會爲任何事左右決定的一個人,今日看來,他也是有死穴的。公子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問道:“諾對我,很失望嗎?”
許諾低頭沉思了一下,道:“主公的做法,確實出乎諾的意料之外。不過,主公也從未做過能讓世人猜到的事。許諾並不對主公失望,應該狠的時候狠,不應該狠的時候,變得如此有情有義,既然主公如此決定的,諾以主公馬首是瞻。”
公子悠聞言,心中地一動,道:“辛苦諾了。不過諾放心,我當日承諾你的太平盛世,一定會還給你的。”
許諾點點頭,“主公,我相信。”他從沒有懷疑過公子悠,就算當初在北蘇那麼不利的情況下,他也從未懷疑過。那麼今天,他便沒有理由再去懷疑。
“胡非和孟波我是沒有辦法帶走了。”公子悠嘆了口氣道,“你去收拾一下行李,我們就準備出發吧。”
許諾連去哪裡也不再問。便轉身走了出去。
公子悠轉過身,又在奇葩面前坐下來,看着她睡夢中的臉。卻忽然發現,她的眼角,竟然淌下了晶瑩的淚珠。原來這奇葩中了毒,雖然醒不過來,卻還是有意識的。能夠聽到,卻沒有辦法感受到,也無法睜開眼睛。
“怎麼哭了?你夢見了什麼?”公子悠以爲她是在睡夢中夢到了不好的事物,便拿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子,輕笑道,“蠢女人!”
說着,便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上,道:“奇姬就是太瞭解你了,知你收到信以後,怕我擔心,所以你一定會將信燒了。你卻是正好着了她的道兒。”
奇葩在心裡嘆了口氣,悠,我對不起你。
公子悠又說:“不過,好在你這個蠢女人遇上了我,要不然,這條小命可不就沒有了嗎。這世上,若是沒有了奇葩,還有什麼意思呢?你這天生的紅頭髮,不是不祥的象徵,而是福大命大的象徵。所以,小福星,快醒來吧。我在等你呢。”
奇葩聽着公子悠自說自話,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又要掉下來。她自認是一個堅強的女子,卻在公子悠面前,總是表現得很脆弱。
公子悠將奇葩的小手攥在手心裡,也不去收拾行囊,就這樣趴在奇葩牀邊,睡了過去。
兩個時辰以後,奇葩睫毛一顫,醒了過來。而公子悠卻在她的牀邊,睡得正香。他一夜未眠,又抱着奇葩跑了那麼遠。此時累壞了。
奇葩心疼地看着公子悠,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輕輕抽出來,又輕手輕腳地下了牀,從櫃子裡拿出一件毛毯,披在他身上。
而司空落卻正在四處尋找奇姬,又聽說奇葩中了毒,更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幼齒也四處找了一圈,皆沒有她的影蹤。
“王爺……”幼齒騎着一匹灰色高頭戰馬,從後面趕上司空落,道,“側妃走的時候也沒有打過招呼,天下之大,實在是不好尋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