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悠看着她,面對如此說話的媚惜,稍微生出了些無力感。
“或者,公子就在此處殺了我,這樣,我便無法對你的心上人下毒。”無心漫不經心地翻着手中的書,擡起眼,看了一眼公子悠,復又低下頭去。
她真的是一個非常美的女子,傳聞袁野國公主是天下第一美人,並非虛言。雖然公子悠在沉河時第一眼見到她也被驚豔過到,但那個時候,她全無妝容,又穿得的是粗麻布衣。即使是後面知道了她身份不凡,她也並未刻意打扮過自己。而現在,她略施了粉黛,梳着皇家的流雲追月髮型,穿着一件粉色夾襖長裙,頸上圈着一圈粉紅色的暖毛,越發襯托得一張臉如桃花般豔麗。
“我很漂亮?”雖然低着頭,但卻依然感覺到公子悠的視線,久久地停留在自己身上。
公子悠調開視線。
“當全世界的人都說我漂亮,人人都想娶到我的時候,只有你對我不屑一顧。”無心笑笑,芊芊玉手扶在那暖爐上,語氣輕柔,“可我偏偏,只願意同你在一起。只一眼,便只想得到你。”
公子悠退一步,面對如此表白,他有些忐忑。
“悠哥哥……”媚惜轉過臉,望向那一方粉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只是……你傷了我的心,我便不想再出去了。”
公子悠默然。
“悠哥哥……如果你現在殺了我,你便可以走了。”無心始終盯着那一扇窗,不曾移開過眼睛,“只要你殺了我,我便沒有辦法去加害奇葩。”
公子悠心裡一動,垂着的手指,不知不覺地開始輕敲着自己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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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這個習慣。悠哥哥,你不管是在想問題,還是緊張,手指都不會不由自主顫抖。以前我一直學你,學你的習慣,學你難得的笑空,學你說話的語氣。黎叔總說我,越來越像你。甚至連吃飯的動作,拿筷子的方法,都一一改了過來,變得同你一模一樣。”
公子悠吃驚,忙把動作停下來。
“悠哥哥,你若殺了我。問題便得到了解決……或者,你想大婚以後,再殺了我?”無心站起身來,向公子悠道,“大婚以後,你可就殺不了我了。”
無心就是媚惜……這個認知一度讓公子悠一度大腦空白,媚惜瞭解他,知道他來選附馬,不過就是想借着她來得到袁野的天下,而最快的方法,便是殺了她與皇帝。
“你要殺嗎?”無心上前一步,笑容幾乎貼到了公子悠的鼻尖,“悠哥哥……你要殺了我嗎?”
公子悠全身僵硬,雙手指不住的顫抖,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悠哥哥……”無心伸出雙手,輕輕地抱住了公子悠。“你若是不殺我,那我……便不再放你走了。”
媚惜緊靠着公子悠,能感覺到身體的微微的顫抖。往事便如同潮水一般涌進她的腦海中,公子悠……這是不是命運的刻意安排,明明我都已經放棄了,可是老天又把送了過來。
你知道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歡你?
如果從一開始,最先遇見你的人,不是奇葩,而是我,你是不是,會像愛她一樣愛我呢?
而公子悠此刻,卻是在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無心說得對,如若他現在不動手,以後便很難有機會了。可是如若不動手,難道自己真的與她成親?
這也太烏龍了一點!
公子悠慢慢提起手,以他的內力,只需一掌,擊中胸口,別說是無心一個柔弱女子,說算是一號擂臺那個黑豹也得被他一掌斃命。
可是……心腸如鐵,殺人如麻的自己在些刻,爲什麼下不去手。
內力提起來了又退回去,再次提起來後,公子悠的手,終於頹然放了下去。
罷了……公子悠閉上眼睛。果然是下不去手。
無心雖然是輕輕地抱着公子悠,但手心卻已經是緊張得幾乎冒出汗來,公子悠的一舉一動她都能感受得到。她知道他在掙扎,可幸,最後他放棄了。
公子悠閉上眼睛,這一刻的不忍心,會造成什麼後果?
當公主宣佈公子悠爲袁野當今附馬時,幾乎所有人都震驚了。
“他的運氣怎麼這麼好?”
“哼,通敵賣國,這公主眼睛難道是瞎了?”
“能看上這種人的公主,想必也不怎麼樣……傳言不可信。”
奇葩站在衆人中間,微微低着頭,公子悠就算站在對面不遠處,也無法看清楚她的表情。
“各位……”無心公主穿着及地的粉色的長裙,緩緩走了出來。
她並沒有帶面紗,所以當衆人看見她的時候。全都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
無心公主,果然傾城傾國。
“很榮幸大家來參加本公主的附馬招選,現附馬已選定,爲答謝大家,已經在廣芳殿設宴。”無心公主以眼神示意丫鬟引大家前去。廣芳殿不可能裝得下所有人,所以第一輪淘汰的人並沒有機會與公主共餐。只得灰溜溜地出了宮。
剩下十人以及一起進宮的隨從便浩浩蕩蕩地向廣芳殿去了。
奇葩由於始終低着頭,並未看清楚無心公主的長相。倒是秋棲秋晤兩人一眼便認出來了。對望一眼,眼中皆是震驚。
許諾更是脫口而出。“那不是媚惜姑娘嗎?”
奇葩這才擡起眼--站在那正對面,正享受着萬丈榮光的,不就是公子,以及媚惜嗎?
這……奇葩瞪大了眼,這是……怎麼一回事?
無心公主--竟然是媚惜?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就被秋棲攔着,跟隨着人流,向那廣芳殿去了。
就算是被人強行攔走,奇葩還是用力將頭扭過來,看着身後的兩個人。
媚惜一身華服,氣質高雅。而公子悠全身素白,超凡脫俗。
衆人雖然惋惜,但兩個站在一起,確實十公的般配。簡直就是男才女貌。
呵呵,直到走出了門,直到看不到了那倆個人的身影,奇葩終於止住笑出聲來--我的犧牲,難道換來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如果早知道是媚惜,那麼奇葩是真的願意,一輩子和公子悠逃亡。
奇葩坐在餐宴之中,感覺自己的世界裡什麼都不剩。當初勸公子悠選附馬,只是希望能實現他的願望,但是現在,從知道媚惜就是無心開始,她便只想帶着公子悠走。
秋棲不動身色地淺淺飲酒,看了一眼主位上的無心公主與公子悠,不由得也要感嘆一句,真是造化弄人。
奇葩卻在此時忽然站了起來,雙眼定定地看着公子悠。提起裙子便走了上去。
奇葩本就是前北蘇的公主,有着一頭紅髮的傳說早已被世人知曉,早在她進門時就引起了不少人默默地關注,都在暗猜虎王的妻子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此時她這忽然地舉動,便將大廳上的焦點都吸引了去。
公子悠吃驚地看着她。
“公子悠,你跟我走吧……”奇葩顧不了那麼多,如果對方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公主,那麼她還能勸自己,就算公子悠娶了她,心裡還是隻有自己,說不定還會殺了公主來奪權,以公子悠辦事的手法,一定只會這麼做。但是現在,無心公主竟然是媚惜……如果公子悠能下手,她一定不會還出現在這裡,所以,“公子悠,我們走吧。”
公子悠吃驚地看着她。
滿堂賓客瞠目結舌,這是唱的哪一齣?
“公子悠……”奇葩不像平時一樣,親暱地稱呼他爲悠,而是直接叫了全名,“你是我的。”
“…………”
“啊…………”
“怎麼回事?”
面對廳裡細小的議論聲,媚惜緩緩地皺起了眉頭。
“我們走吧……不要做什麼附馬了。”奇葩帶着鼻音,盯着公子悠。
公子悠心裡一動,正欲站起來,卻被媚惜按住了。“奇葩,要帶他走,要先問過我。”
“他說過,要娶我。”奇葩道。
“但他現在要娶的,是我。”媚惜毫不示弱。
“他不愛你。”
“但你是已經嫁人了,烈女不嫁二夫,你怎麼能嫁了司空落又來嫁公子悠?”媚惜穩穩坐住不動,眼神冰冷。
“就是……她和虎王不是成親還不到半年?”
“這是紅杏出牆?”
“不要臉……”
奇葩嘴脣蒼白,她確實是虎王妃,可是……可是……
媚惜嘴角帶笑,挑釁一般地看向奇葩。
“雖然我是虎王妃……但是,我只要公子悠。”奇葩咬了咬嘴脣,伸手就去抓公子悠的手,卻被媚惜一把擋開,“你不許碰他!”
奇葩看了她一眼,再度伸出,又再度被擋開。
此時,公子悠正在進行着天人交戰。一邊是最心愛的女人,一邊是最想得到的江山,到底熟輕熟重?
而就在他天人交戰的短短十幾秒中,奇葩與媚惜已然動起手來。
“這……”
“快讓開……”
“好厲害的身手。”
“現在的女人真是了不得了……公然在這種場合搶男人?”
兩個同樣傾城的女子,將本來氣氛融洽高雅的廣芳殿頓時打得一得一片混亂。爲避免殃及池魚,衆人都躲到了一邊,只有公子悠坐在那主位之上,呆若木雞。
“徒弟小心!”一聲爆呵打斷了他的震驚,公子悠剛反應過來,正前方便直飛過來一柄劍。
“我kao!”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公子悠迅速轉身躲開,那柄劍直直地插入牆壁裡。好險。
媚惜劍被打脫手,接着便飛起一腳,向奇葩的頭踢去。奇葩舉着槍,如果現在殺了她,那麼公子悠就沒有理由留在袁野做附馬了。
很巧媚惜此刻也是如此想,對着衝進來的一批侍衛吼了一聲:“不許幫忙!”
說着便將那礙事逶迤身後的粉紅色大衣直接脫掉,只穿着一件貼身的小夾襖,從侍衛手裡再抽出一劍,命令道:“都給我滾開!”
衆人全部退到牆腳,面帶驚恐地看着這個傳說中……知書達理的的公主。
此刻她那裡還有半點公主的樣子?大衣丟在一邊,一件小夾夾襖包裹住曼妙的身材,揮着劍,在廣芳殿與另一位亡國公主上竄下跳着大打出手。
“你們住手!”好好的一頓風光大餐現在搞得烏煙瘴氣,公子悠此時終於站了起來,大吼了一聲。
可是已經打得正激烈的兩人哪裡聽得見他說話?“住手,不要再打了!”
喊了兩遍都沒有任何反應,公子悠只好親自上陣,去將兩人分開。
一手擋住奇葩的劈下一腳,另一隻手緊緊抓住無心揮劍的手腕,公子悠面沉如水。“我叫你們不要再打了!”
“悠……”
“悠哥哥……”
公子悠分開兩人,站直了身體,接着便轉頭,看了一眼媚惜。
他的眼中隱隱放着光,當着如此衆多人的面,公子悠不好說些什麼,但那一雙眼睛,卻是包含了千言萬語。
媚惜嘴脣動了動,還未來得及開口,公子悠便抓着奇葩的手,快速飛奔了出去。
秋家姐妹一愣,向許諾看了一眼,便急忙追了上去。“等等我們。”
無心公主一個人站在廣芳殿的大廳中央,所有人都躲在牆角,偷偷看着她,也看着這場鬧劇。
剛剛選上的附馬,竟然跟人跑了?還敢不敢再烏龍一點?
“公主……要追嗎?”見無心公主遲遲不下命令,侍衛首領不由得有些着急。
無心愣了半晌,閉了閉眼,深深地嘆了口氣:“不用了,他會回來的。”
悠哥哥,我說過,你現在不殺了我,那麼,我以後就絕不會放開你。
這是上天的意思,不是嗎?
公子悠帶着奇葩一路狂奔,後面竟然完全沒有追兵,就連出宮,也沒有阻攔。他本是剛剛被選上的附馬,宮裡辦事的很多人都不太認識他。雖然帶着一個紅髮女子在宮內狂奔實在是很詭異的情況,但今天日子特殊,宮裡莫名其妙的人實在太多。所以也沒有人去問他。
直到出宮門,才被人攔了下來。“什麼人?”
“來選附馬的,現在要回去。”
“宮裡都有安排住宿,統一明天再走……”
“我家裡有急事,母親病重,公主特許我先回去。”
“可有手諭?”
“事出忽然,並沒有手諭。”
“抱歉,那麼不能……”守門人員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公子悠一掌劈下,整個人軟軟地倒了下來。
另一名守門人衝上一來,卻被公子悠一腳踢開。其他人隔得稍微有點兒
遠,等他們迅速跑過來,早已經趕不上公子悠了。
但秋棲三人趕上來時,卻是被死死攔住了。
“讓開,我們要出去。”
“不得隨意進出!”剛纔被公子悠逃了,守門侍衛本就心中冒火,如今見秋家姐妹與許諾是一介女流和書生,便黑了臉色,擋在門口。
秋棲心裡着急,威脅道:“再不讓開,休怪老孃不客氣了。”
守門侍衛見她脣紅齒白模樣清秀,便毫不放在心上,道:“所有人等明日才能出宮……”
秋棲翻了個白眼,拿出玉笛橫在嘴邊,瞬間一股氣流便將那一堆守門侍衛全數彈開。
公子悠帶着奇葩跑了數裡地,見是真的沒追兵,這才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
“沒人追來,休息一下吧。”連公子悠本人都感覺到心跳已經快到要從嘴裡蹦出來,可想而知奇葩的窘境。
“你還好吧?”公子悠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問。
奇葩偏過頭,看着公子悠微微泛紅的臉,忽然一把抱住他。“我們走吧,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就兩個人?好不好?”
“好不好?”
兩個人的心都在劇烈地跳動,公子悠不斷喘着氣,腦中一片混沌。
奇葩繼續道:“不要管了,什麼都不要管了,我們走,好不好?好不好?”
奇葩急切的語氣,讓公子悠稍微有些心疼,聽着她快速的心跳聲,公子悠忽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可是,高笑怎麼辦?許家兄弟怎麼辦?我師傅怎麼辦?”
“我不管。”
“如果我走了,他們……便都是亂臣賊子,高笑總不能在磨林山裡練一輩子兵而沒有用處吧?”
奇葩幾乎要急出眼淚來,“我都說了,我不管嘛。”
公子悠失笑,沉默了半晌。才輕輕地道:“好吧。”
好吧,既然你這麼希望,那麼,一切都好。
奇葩擡起頭來,用乞求一般的眼神望着他,“我只有你了……”
公子悠輕輕擡起頭,在她肩上輕輕拍着。半晌,才柔聲道,“我們走吧,再不走,他們可要追上來了。”
奇葩從公子悠懷裡擡起頭來,抿着嘴脣兒,眼睛周圍是一圈淚水,樣子可憐兮兮的。
公子悠從未見過她這樣,頓時心生憐惜,捏了捏她她白皙的臉蛋,“傻瓜……”
話音纔剛落,奇葩忽然感覺鼻子裡粘沾的,接着就一有一股液體流了出來。
一開始以爲是凍感冒了,流的鼻涕,卻沒有想到那液體竟然止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公子悠從沒見過她流鼻血,見忽然這麼洶涌地人流下來,便有些吃驚。“你吃什麼了,火氣這麼大?”
奇葩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她是極少流鼻血的,忽然見到這麼多鼻血,也稍微有些驚慌。“我今天晚上,什麼也沒有吃啊。”
公子悠聞此言,皺了眉道:“還有沒有感覺到哪裡不適?”
奇葩仔細感覺了一下,搖頭道:“沒有。”
由於忽然流鼻血,奇葩不由得仰起頭。公子悠道:“給我一塊手帕。”
奇葩將手帕給她,公子悠揉成團,以期望幫她止血,但過了一會,奇葩的鼻子還是血流不止。
“怎麼回事?”
奇葩剛要開口說話,忽然感覺到喉嚨一甜,便一口血吐了出來。
公子悠正在努力給她的鼻子止血,忽見她嘴裡也流出了血來,大吃了一驚,道:“你怎麼了?”
奇葩也被身體忽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一跳,呆愣愣地望着地上自己剛吐的那一小灘血,說不出話來。
公子悠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今天無心公主說的話:“你的心上人應該還在宮裡吧?以及你身邊的幾個朋友,論武藝我可能比不上她們,但若要論到用毒,除了我師傅以外,這世上沒人敢說比我更厲害……”
難道說,是她對奇葩下了毒?
“奇葩,你感覺怎麼樣?”公子悠見奇葩有些站不穩,便忙着托住了她的身體。
奇葩忽然感覺頭極暈,眼前一片天旋地轉,腳下下軟,幾乎要暈過雲。公子悠扶着她,只感覺手臂一陣一陣的下沉。“你怎麼樣?”
“頭,有點暈。”雖然奇葩極力告訴自己是因爲剛纔跑得太急而引起的身體不適,但又是流鼻血又要吐血,又是頭暈,讓她開始有些驚慌了。
而公子悠心下已經明瞭,此時抱着奇葩,不動身色的轉回了方向。
“悠……我……怎麼了?”她會不會忽然就這樣死掉?
公子悠輕笑道:“我想你不過是一時氣血不適,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我揹着你,好不好?”
奇葩道:“我……不會是被人下毒了吧?”
公子悠頓了頓,安慰道:“沒有的事,你都沒有吃過東西,如何能被人下毒?”
奇葩卻始終不相信:“媚惜的毒,可以不用吃就能下,上次那封信……”
就是因爲那封信,讓奇葩中了夢迭,讓公子悠交出了兵權。
公子悠安慰道:“不會的,你沒有中毒。”
“悠!”奇葩掙扎着想站起來,但全身軟綿綿地無法動彈,完全得不了力。“如果是媚惜……我們不要回好不好?我不想……”
“好,我知道,我們不回去……我們繼續向前走,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這樣好嗎?”公子悠溫柔地勸告。
奇葩將信將疑地看着他:“真的嗎?”
“嗯。是的。我揹着你走。”公子悠將奇葩放在自己的背後,然後背了起來。
當堅實的後背,靠着自己的胸膛的時候,奇葩終於露出了微笑。
公子悠微微偏過頭,視線竟然忽然有一瞬間的模糊。
“悠……這個樣子,遇見追兵怎麼辦?”
“我用音殺。”
“可是長時間用,會內傷。”
“那就一起死。”公子悠輕鬆地道。
奇葩聞言,努力瞪大了眼睛,想看看公子悠此時的表情,但是很可惜,他沒有轉過頭來,只留給奇葩一個黑漆漆的後腦。
公子悠揹着奇葩,一步步慢慢向前走,奇葩始終是清醒的,但流下的鼻血,卻染紅了公子悠的後的後背。奇葩看不到公子悠此時的表情,只得擡起眼,看着那灰色的天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