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很好解決,”公子悠站住腳,對許羽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只要董將軍打了敗戰,皇帝着急,自然乖乖交出兵權,這……就需要許軍事給本公子悠多多做宣傳了。”
許羽低下頭想了一下,道:“打敗戰?”
“是的,本公子的目的是蓮王與皇帝兩敗俱傷,而皇帝略佔優勢。摧毀一個國家,最有效的方法,並不是他國的侵犯。而是……慘烈的內戰!”公子悠說完,再次向前走,“明日我便離開,直到這第一戰結束纔會回來,許軍師,這第一戰,記住一定要敗,而且敗得越慘越好。”
許羽頓了一下,才應道:“是主公,羽定不辱使命。”
於是次日清晨,公子悠便又一次收拾好了行囊,孤身一人騎着白馬出發。他要去哪裡?他當然是要去樂景。
他要去找秋棲。
音殺這門本事,公子悠被襲擊過時,自己也用過。在大軍作戰時,其厲害程度絕不亞於千軍萬馬。由於秋棲目前的行蹤不能暴露,所以進了高水城以後。公子悠只得化身爲草帽小子,穿了一身布衣,將馬寄養在農戶家裡,並且悠閒地住了近兩日,在第三日的深夜,才偷偷起身,步行至後山,從懸崖上跳了下去。夜色中,一道灰白的身影中從懸崖上飛身而下,形成一道詭異優美的弧線。
秋棲正倒掛在樹上睡覺,忽聽響動,便嗖地坐了起來。
秋日的山林裡,蚊蟲鼠蟻極多,但卻奇蹟般的沒有一隻敢咬她一口。
公子悠擡頭道:“是我。”
“徒弟?”秋棲欣喜地從樹上跳下來,圍着公子悠轉了三圈,才又道,“真的是你呀,這打扮。”
“你可知道外面風聲多緊,慕夜全世界的在找你,本公子當然要小心點。”公子悠不以爲然,放下手中的包袱,又將劍放在包袱上,道,“我帶了酒……”
秋棲之前跟公子悠提過,自己喜歡喝酒,但長年居於這崖底,幾乎與酒絕緣。如今公子悠卻幫她帶了來,秋棲欣喜之餘,也有一些感動。“小兔崽子,算你還有點兒良心。”
“我不是你徒弟嗎,而且是有求於你。現在不是你非要教我,而是我一定要學。師傅,好好教我吧,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他日成就了霸業,不管慕夜,冰蘭,都別想動師傅你一根汗毛。”公子悠取出酒,遞給秋棲,“陳年的女兒紅,嚐嚐合不合胃口。”
秋棲抱着女兒紅,揚了揚嘴角,伸手拍了拍公子悠的肩。道:“好孩子,老孃相信,你一定會有出息。”
她這句話,是發自內心的。從看到公子悠的第一眼起,她便可以確定,這個少年的與衆不同。所以纔會強行將他留了下來,展現自己的音殺,而且一定要收他爲徒。
公子悠從第二日開始,便潛心修煉起音殺。有了天殘功作輔助,公子悠內力之強大,就連秋棲也連連咂舌。
“悠兒,這個音,你揮發功力的時候,一定要發重力。這是個殺音,要快,要狠。如果不是羣殺,那麼還需要準!”公子悠用的笛,是秋棲臨時給他做的,雖然比不上玉笛,但也並不粗糙。事實上秋棲爲了公子悠學習,在他沒來之前,已經備下了多支竹笛。
公子悠點點頭,集中了注意,用力一吹,結果--竹笛在手中裂開了兩半。“這……”公子悠稍顯尷尬。
秋棲也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沒事。多試幾次就好了。再換一支。”
公子悠只得再次撿起一支笛,放置嘴邊。秋棲走上前,指着眼前那一片青草,道:“將這一片,全部割斷。”
公子悠運了一下內力,優美的音樂便流淌在天地間。秋棲看着他,只見那一層層鋒利的氣刃齊刷刷地將眼前那片草全部攔腰截斷。
“停!”秋棲忙揮手製止,道,“音殺雖然要靠內力,但也不是像你這般靠蠻力。你這樣,敵人是殺了,可自己最後也離死不遠了。悠兒,你得用巧勁兒,內力自嘴裡發出,耳朵裡要注意聽自己的每一個音節,然後從這些音樂當中,將自己的音樂收回來。”
“用這裡聽,也用這裡收回內力……”秋棲指指公子悠的耳朵,“耳朵一定要聽……”
“收回來?”公子悠一直只注意到音節的運用,光去記樂譜,用眼睛看自己造成的效果,耳朵,還真沒用到。
“你剛剛學,而且,是音殺裡最難得,殺音,難免會手忙腳亂。”秋棲安慰道,“這音殺,雖然厲害,但對使用者要求極高,你既然這麼快就能靈活運用,就一定會使用得出神入化。這音殺,分爲很多種,以後,我會慢慢教你。你先學這對你最有用也是最難的--殺音。”
“怎麼樣?”蓮王從營帳前走出來,一塊藍色手絹擋在嘴邊,咳了兩聲。
李社負手立在前面,初秋的風吹起他額前的幾縷青絲,顯得有些肅穆。見蓮王出來,忙走上前去扶他,道:“王爺,外面風大,您身體未好,就不要出來了。”
“怎麼樣?何時可進攻?”蓮王並不理會他的擔心,只看着遠處那一隊隊黑壓壓的戰士。
“明日清晨準備攻城,王爺,咱們先進去吧。”李社擔心蓮王受傷的身體,忙又將他扶回去。
原本是不想讓他隨軍出征,但蓮王卻執意要跟隨,李社也只好帶上他。
“王爺,其城只是個小城,就算是董貴,也不一定守得住。”李社扶蓮王坐下,又示意丫鬟倒水。
蓮王皺着眉,咳嗽了好一陣,才終於得以解脫,喝了一口水道:“本王還以爲,奇異派一千人迎救公子悠,會將大權交與他……”
李社聞言,輕輕笑道:"公子悠這個人,不會那麼笨。”
蓮王道:“此話怎講?”話一問出啊,忽覺自己這樣,豈不就是李社口中的笨?於是便尷尬地咳了一聲。
李社自然是毫不在意,道:“公子悠,只怕要等到皇帝無力迴天了纔會出場。”說到這,李社便換了一個話題,“其城並不難攻,我們的兵力暫且不集中,無法直接去攻打隨
城,於是走由弱至強的路線。攻進其城以後,再次招兵……”
蓮王對打戰並不是十分精通,但他卻很相信李社,此時又兼身體不太好,嘆了口氣,又咳嗽了兩聲,便打算去休息了。
而公子悠此時卻正在研究着那救秋棲命的草藥,煉藥他做殺手的時候學過一些,但現在卻缺乏材料,在多翻失敗以後,公子悠終於唉了口氣,頹然坐下。
而秋棲卻是毫不在意道:“悠兒,不成功沒關係,我也不一定就非要出去,在這崖底我呆了七年,也沒覺得什麼不好?”
“沒覺得什麼不好?”公子悠站起身來,將那些瓶瓶罐罐拿在手中,道,“就算你已經能忍受寂寞,習慣了一個人,但是他日慕夜找上門來,將你帶離崖底,那個時候,你怎麼存活?”
秋棲一驚,道:“你在外面,已經用過音殺了?”
“爲求保命,不得以爲之,而且是在慕夜眼皮底下用的。”公子悠看了一眼秋棲,見她眼中有一股淡淡有憤怒,便又忙道,“秋晤不是也用了嗎?她遲早會被發現的。”
“當時秋晤對你使用後,你知道那是音殺?”秋棲嘆了口氣,“妹妹對你用的並不是殺音,殺音是針對羣殺,妹妹用的,是壓制內力的蘊音,只要不是行家,都不會覺察到是音殺。”
“音殺分這麼多種?”公子悠問道。
“是的,還有眠音,若悠兒以後有了兒子,給他睡覺用。還有安撫情緒作用的等等……不要小看了音殺,你想要學盡,還遠得很。”秋棲咬了咬脣,晃動着她那兩條性感的大腿,走至公子悠面前,道,“初學一次,就敢用來對敵,果然夠膽子,爲這個也吃了不少苦吧?”
公子悠點頭道:“那是自然,臥牀了十天。”
“悠兒,我問你,爲何要反?”秋棲忽然問道。
公子悠原本以爲她並不在意這些方面,她只想找一個合適的徒弟,卻沒想到她會問到這個方面,當即,想也沒想就答道:“因爲,想要活命。”
他的要求很簡單,做的這一切,也僅僅希望可以活下來,活得最好。他到這個世界上變成了質子,這一點他沒有辦法改變,但是,他卻能夠通過自己努力,改變自己的命運。
“就只有這樣?”
公子悠笑道:“師傅難道不覺得,想要在這個世界活下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嗎?若悠還是個質子,只怕只要西雪與北蘇一開戰,第一個死的人,就是悠。”
“可是。萬一,不開戰呢?”
公子悠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確實有這個可能。但是,我不能賭這個可能性。原因很簡單,命只有一條。”
公子悠頓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小瓶子,又將火點起來,道:“總之一句話,悠要做的事,沒有人可以阻攔,何人阻攔,悠就殺何人。若天要攔悠,悠便逆天而行。”
“逆天而行?”秋棲吃驚道,隨即便有些不解,“如何逆天?”
“老天讓悠成爲質子,死於戰亂紛爭,我便偏不。悠要活下來,比老天安排的要活得好,活得出彩,悠……要稱帝,要世界按照悠理想的狀態存在。”說着。公子悠回頭,向秋棲道,“師傅也是一樣。”
“我?”秋棲指指自己,皺起眉。
“蠱毒?蠱毒算個鳥?除了這暗無天日的崖底,難道就註定不能出去了?慕夜?君蘭?他們算個鳥!想要殺你,也得看有沒有本事。何人攔着師傅活下去,那個人便該死。徒兒幫師傅掃清障礙,攔者殺無赦!”
秋棲怔怔地看着公子悠,雖然明明心裡面知道他是想說服自己出山幫他成就霸業,但是這一翻話,實在很受用,秋棲不由得從裡心佩服眼前這個滿臉自信,氣宇軒昂的青年了。
秋棲心裡十公清楚,公子悠說過的話,就一定能做到,他剛纔說要幫自己掃清障礙,那麼,他就一定能做到。
“悠兒,只要你能讓老孃從這崖底平安地上去,老孃便盡一切能力助你登上帝位,統一天下。”秋棲忽然道。
“呼--”公子悠聞言,終於是深深吐出了一口氣,他目前求賢若渴,手下除了高笑,許諾兄弟,加上公子然的相助。但對於如此單薄的勢力,他其實是沒有信心的。有了秋棲的加盟,他又多了一絲信心。
秋棲嘆了口氣,好象被這小子收服的挺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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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悠舒心地笑了一陣,但又低下頭去,觀看那火勢,將一片墨色的葉子丟進去。接着緊緊皺起眉,觀看着反應。
當看到眼前那片葉子又毫無懸念的變成了一堆灰燼以後,公子悠不由得捶手罵了句:“我kao!”
他嘴裡經常會冒出來一些秋棲聽不懂的語言,這幾日相處下來,秋棲也已經習慣了,倒也並不介意,笑道:“別急別急,急也沒用,慢慢來。”
公子悠嘆口氣,他怎麼可能不急呢?上面的戰況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若自己太晚回去,可是會錯過展示的舞臺了。
想到這裡,公子悠道:“明日我上崖一次,看看上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秋棲道:“開戰了?”
“按時間來算,應該已經開始了。此地離其城較遠,戰況傳來,總會有些延遲,悠去見見師傅的妹妹,秋晤小姐。”
秋棲道:“若遇見她,別說我的事,她一直當我已經死了。”
公子悠轉過臉,就見到秋棲一瞬間暗淡下去的臉色,她是不想秋晤擔心,公子悠明白。
次日清晨,公子悠便又是一身灰色布衣,飛身上了崖頂。如今他的輕功,只怕已經算得上是出神入化了。
醉春院依舊和平時一樣,由於是早上,所以過夜生活的紅塵女子們大部分在安睡,就連秋晤,也還未曾醒。
公子悠直接潛入房中,秋晤睜開眼,見到那灰色的身影,嚇了一跳,忙翻身坐起。還未等發出聲音,便被公子悠捂住了嘴。
“公子悠?”秋晤見是公子悠,當即便冷了臉道,“公子,秋晤只是負責給您提供
消息,並未承諾還有其他服務,請公子自重!”
自重?公子悠一愣,這才發現這秋晤此刻未着寸縷。
這……這妞喜歡裸睡?
公子悠有些驚恐,但更多的是尷尬。忙轉過身去道:“秋姑娘誤會了,本公子是來高水城有重要事情辦,一時也回不去,所以想要打聽下北蘇內戰的戰況。本公子並不是故意……”
“關於北蘇內戰,我已收到消息,但卻沒有收到公子留下的信息。不知公子身在何處。”秋晤在公子悠轉身的瞬間,迅速套上了衣服,赤腳下牀。籠了籠三千青絲,道,“昨日消息,慕王攻打北蘇其城,由董貴將軍手下公孫你妙守城。”
公子悠聞言,快速計算了一下時間。昨天的消息,從其城到此處快馬最快也要三日,其城並不難攻,如今看來,勝負應該有定論了。公子悠低頭深思了一下,嘆了口氣,這消息來得,還是不夠快啊。
應該有更健全,更完善,更準確的方法吧?
公子悠在房間裡踱了兩圈,低頭沉思了一陣,擡頭問秋梧:“你們可以用代號嗎?”
“何爲代號?”秋晤莫名其妙。
“就是……”公子悠想起現代自己所供職的殺手組織,難道,要重操舊業?但是,目前的科學技術不允許!
“就是,將要說的話,全部化爲代號……也就是,暗語,暗號……”公子悠道。
“如何做?”秋晤聞言,有些感興趣地湊了過來。
公子悠看了看房裡那張放了筆墨的桌子,走過去,鋪開一張宣紙,拿起毛筆,在上面寫寫畫畫起來。
“這是?”秋晤拿起那宣紙,只見上面一排密密麻麻長短不一的符號,不由得好奇問道。
公子悠道:“是密碼。你過來,我具體同你講一講。”
秋晤湊過去,公子悠將那張紙鋪開,“這三長一短的符號,指北蘇,這三短一長,指林靖……”這些符號都是公子悠臨時弄出來的,就像當初的代號一般。這樣一來,以後的傳遞消息,就算是被敵人劫走,也不用擔心消息泄漏,因爲除了他們內部人員,沒人能夠看懂意思。
“這……”秋晤聽完了以後的,咬着嘴脣道,“我姐妹之間,平時也不見面,要如何傳達?”
“將這個以及註解多抄幾份,然後分別派下去,但是,這個註解很重要,一定要慎之又慎,明白?”
秋晤低頭深思了一陣,顯然這個任務,對她來說,可是個大工程,想要在短時間內將這東西傳給她所有姐妹,也並非易事。
公子悠正與秋晤談着,忽聽外面有人敲門。公子悠一驚,正要閃身躲進那屏風後面,卻聽得門外女子叫:“秋晤姐姐,是我。”
秋晤鬆了口氣道:“自己人。”
“進來吧。”
門外一個十六歲的妙齡少女推開門進來,然後又回過頭掃視了下,確認這大早上的無人看見,才又將門關上。驟然見公子悠站在房間裡,駭了一跳。
“這是我的朋友,自己人,有何事快講。”
“是,姐姐。北蘇其城淪陷,慕王留了部分兵力守城,接着繼續向西。”少女道。
秋晤沉吟了一下,看了公子悠,見他並未要開口的意思,便向那少女道:“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少女奇怪地瞟了一眼公子悠,一向清高的秋晤姐姐何時也需要看別人眼色,但她並沒有多問,帶着一肚子疑問走了出去。
等她出去後,公子悠才遲疑道:“向西,那不是於城?於城……”公子悠皺眉頭,蓮王不往北卻往西,倒讓他有些意外。他並不喜歡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所以此刻心裡便有些疑心。
秋晤見他面有異色,便問道:“怎麼了?”
公子悠低了低頭,暗自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忽然擡頭道:“秋晤,你想上戰場嗎?”
秋晤一愣,隨即道:“說什麼瞎話,女人如何上戰場?”
“當然可以。秋晤,幫我一個忙。”公子悠誠懇道。
秋晤道:“若是想讓我幫你上戰場,請恕秋晤無能爲力。”
見秋晤直接了當的拒絕,公子悠咬了咬牙,道:“若秋晤姑娘願意幫悠這個忙,悠會送給你一樣非常名貴的禮物。”
秋晤冷笑道:“公子,秋晤混跡紅塵七年有餘,什麼樣的奇珍異寶沒有見過,公子還是請回吧。”
公子悠道:“普通的禮物秋晤姑娘看不上眼,但悠的禮物,秋晤姑娘定會喜歡。秋晤姑娘可還記得自己的姐姐呢?”
秒晤聞言變了臉色道:“你說什麼?”
“只要你幫了悠這個忙,悠便告訴你,秋棲的下落。”公子悠在心裡向秋棲說了句對不起,但爲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卻不得不這麼做。
見公子悠竟然連姐姐的名字都能叫出來,秋晤不由得目瞪口呆。
公子悠走上前,看着桌上架着的那把琴,吸了口氣,隨意彈了兩下。只見空氣中一小股鋒利的氣流迅速飄過,割斷了秋晤耳下的一縷髮絲。“如何,信了嗎?”
“你……會音殺?”秋晤簡直不敢相信。
“秋晤姑娘放心。你姐姐在我手上非常好,原本我是不打算告訴你,但目前卻是情非得已,秋晤姑娘當然可以拒絕,但你姐妹今生都無可能再相聚。”公子悠特意加重了“在我手上”這四個字,使得秋晤的臉瞬間慘白。
“我知道秋晤姑娘之所以淪落紅塵,皆是爲保這一條命。悠也是如此,怎麼樣。合作嗎?”公子悠接着道。
見秋晤臉上冒着虛汗,手指緊緊絞在一起,公子悠再次開口。“如何?秋晤是打算這輩子做紅塵女子,他日若被人識破了身份,還不是難免一死?與其把希望寄予這,還不如把賭注都壓在悠身上,爲何不自己博一博呢?或者,秋晤並不想和姐姐見面?任她痛苦一輩子?”
秋晤終於擡起蒼白的臉,聲音顫抖道:“你什麼都知道了?姐姐遭受了什麼痛苦?你把她怎麼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