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落咬了咬牙,道:“本王若沒猜錯,她應該就在這算城內,而且,很有可能在夢王府。”
“要不要我進去看看?”
司空落道:“得了,你進去偷偷地看看奇葩的情況,看她好了沒有。”
幼齒點頭道:“是。”
奇葩此時正盯着公子悠出神,忽見門外出現一個黑影,見公子悠還在熟睡,便豁然起身,開門追了出去。
追至院子裡。那黑衣人便停了下來,奇葩向前一步,仔細地辨認了一下,驚道:“幼齒?”
幼齒轉過臉來,單膝點地,道:“屬下參見王妃。”
“呃……”奇葩幾乎忘記了自己和司空落已經拜堂,如今司空落並沒有休她,所以她便還是司空落的王妃。司空落對外只宣稱自己重病,不方便見客。“起來吧,你怎麼來了?”
“王爺讓我來看一下王妃的情況,您好了?”幼齒道。
奇葩點點頭,然後問道:“你可有曾見過越籬,上次他說去樂景,但之後便沒了消息。”
幼齒遲疑了一下,道:“越先生就在門外候着呢。”
“是嗎?”奇葩驚喜了一下,“那怎麼不進來?”
“這裡是夢王府,他是林靖使臣,沒人邀請,如何方便進來?”幼齒道。
奇葩不以爲然道:“那我便出去見見他。”
“哎……王妃……”幼齒還沒有來得及阻止,奇葩便跑了出去。
夢王府側門邊有一顆頗有年頭的大樹。越籬玉簪束頭,一頭青絲在後背自然地垂下,身材修長,一件紫色的長袍大襖,肩上繫着一件淡紫色的風衣。被西雪寒冷的北風呼拉拉吹得迎風飄了起來,一頭青絲也跟着隨風起舞。大樹上僅剩的兩片葉子也已經隨着那一陣狂風飄下。
越籬伸出手,接住了那片落葉。
“越籬!”奇葩叫了一聲。
對方聽到她的叫聲,條件反射,便轉過了頭來。卻忘記了自己並沒有帶上人皮面具。
奇葩的笑容僵在嘴角,遲疑道:“司空……落?”
司空落也是瞪大眼,看着奇葩,一時間竟然有些窘迫,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奇葩向前一步,仔細看了看他,又在附近環顧了一圈。“怎麼會是你,越籬呢?”
司空落正不知如何解釋,趕出來的幼齒便幫他答了。“王爺,不就是越籬麼?”
奇葩聞言,耳邊似是響起一聲炸雷一般,震得頭“轟”地一聲,接着便是一陣耳鳴。“你……”
司空落,就是越籬?奇葩搖搖頭,這怎麼可能?
司空落只是看着奇葩,也不說話。奇葩幾步走上去,與司空落的距離只剩下一步,再次仔細地觀察了一下他。“這不可能吧?越籬呢?”
司空落在這種情況下,不得不承認了。“我就是越籬。”
見奇葩眼中滿是不信任,便從懷裡掏出一張人皮面具,背過身去戴好,才復轉過身來。用越籬的聲音道:“奇葩。”
奇葩像是被雷劈中,只愣愣地看着他,瞬間腦海裡出現第一次見越籬的場景,自己的宮闈裡撞進他懷裡,之後半夜去找他,正遇上他更衣睡覺……“你……從第一次開始……在北蘇遇見我的時候,就是司空落嗎?”
“是,根本就沒有越籬這個人。”司空落笑。
“不……”奇葩後退一步,搖搖頭,“你騙我的!”
“奇葩……真的不信?”司空落再次將臉上的面具撕下來,道,“奇葩那日到我房間裡,說要去找一個泥娃娃,說那對你很重要……是也不是?”
奇葩張大了嘴,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本王聽說你中了毒,現在可好了?”司空落忽然想起奇葩中毒的事,便問道。
奇葩還沉浸在司空落就是越籬的驚悚事實中,無法自拔。司空落問的話,她完全沒有聽到。“你怎麼會……怎麼會是越籬喲?”
司空落苦笑了一聲,看着奇葩。
“那這麼說……說要永遠做我最好的朋友,永遠保護我的人,也是你?”奇葩擡頭問道。
“是我。”
“那,在懸崖底,用內力幫我續命,續到內傷還不肯放棄的人,也是你?”
司空落低了頭,但還是承認道:“沒錯,是我。”
“也是……”當事實被撕開,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解釋,“越籬哪裡會有那麼厲害的內力。”
司空落不說話。
“那……把我從王府帶出來。親自送我去鳳城的人,也是你嗎?”
“是我。”
奇葩再次退的了一小步,越籬,真的就是司空落。這個事實已經將奇葩的腦海佔滿,是司空落在自己宮門口遇襲以後,守望自己牀邊一天一夜,是他在在崖底救了自己,是他親自護送自己到鳳城見公子悠……
難怪,他們同朝爲官,卻從未一起出現過。原來,他們本就是同一人。
“奇葩……”司空落見奇葩這樣,不由得有些擔心,走上前一步,拉住奇葩的手臂,不讓她再後退。“我扮成越籬,只是因爲王爺這個身分,很多事情都不方便辦,不是單單爲了欺騙你一個人的。”
奇葩被司空落拉住了手臂,便擡起頭來看着他。
“越籬也好,司空落也好,對奇葩的心,都是一樣的。我……”司空落看着奇葩如水晶一般的眼眸,此生第一次,將她正式擁入了懷中,“我喜歡你,所以想娶你爲妻,所以纔要救你。想讓你開心,所以才親自將你交給你愛的人。親自將你送到公子悠手上……”
“你也可曾瞭解,看着你和他甜甜蜜蜜,出雙入對的時候,我是何種心情呢?”見奇葩沒有反應,司空落便將他環抱得更緊。
奇葩簡直沒有辦法呼吸。
當司空落髮現奇葩並不是沒有反應,而是全身僵硬不知所措的時候,這才放開了她。“奇葩,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相信我。”
奇葩腦子裡一團亂麻,她只知道司空落對自己有點意思,卻沒有想到他對自己竟然付了出了那麼多。司空落見奇葩朱脣微啓,面白勝雪,不由得俯下身去,輕輕在她脣上印下一個吻。
滿地的落葉瞬間被風兒吹起,圍繞在兩人周
圍,奇葩的額前的碎髮,輕輕地劃過司空落的臉龐。
風景如畫。
司空落只是蜻蜓點水般碰了一下,便感覺到奇葩嘴脣冰涼,根本就沒有任何知覺。“奇葩?”
司空落直起身來,搖了兩下奇葩,見奇葩沒反應,問道:“你怎麼了?”
見奇葩還是沒多大反應,司空落便把求救一般的目光投向了幼齒,轉過頭,卻看到那一身雪白的男子,正站在不遠處。司空落心下一驚,“公子悠?”
奇葩聽到公子悠的名字,這才轉過了頭--只見公子悠只穿了一件長袍,外面一件小夾襖,頸部周圍一圈純白貂毛,此時正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臉色白得像一張紙。
剛纔……司空落……奇葩回過神來,心裡像是被什麼砸了一下,直疼得人喘不過氣來。
公子悠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奇葩嘴脣動了一下,向着公子悠的方向邁了一步,公子悠卻什麼話也沒有說,轉身就走。
“悠--”奇葩見公子悠轉身,便忙追了上去。司空落拉住她的袖子,誠懇道,“奇葩,跟我回去吧?”
奇葩轉過臉,看着司空落。
“隨我回去吧,他能爲你做的,我都可以。而且,會比他做得更好。”
奇葩遲疑了一下,道:“我不知道如何表達我對你的歉意,但是抱歉,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離開他身邊。”
說着,奇葩拉開了司空落的手,轉身。跑進了夢王府。
“悠,你等等我……”奇葩見公子悠的身影已經快要轉角消失,便忙開口叫道。
公子悠的腳步只是頓了一下,便繼續向前去了。
奇葩慌忙追了上去,公子悠原本就腳步沉重,走得並不快,便被奇葩三兩步追上。公子悠轉過臉,乾脆不走這條路,轉過身,又往原路返回。卻還是被奇葩擋在前面。
公子悠見來路被擋,便又轉了身。如此反覆幾次,他意識到奇葩根本沒打算讓他離開,便只好停了下來。
這是在耍他嗎?
要嫁給司空落,自己親自去林靖搶親,她也不肯走。剛剛把她從生死一線救回來,竟然就在夢王府門口,與司空落擁抱接吻,她當他是什麼?
是因爲對她太好了,所以她才如此有恃無恐?
“悠,你聽我解釋。”
公子悠看着她,北風吹過,只穿着一件小夾襖的公子悠,覺得有些刺骨的冷。竟然比那日溼着衣服在寒風中吹了一天的感覺,更要冷得多。他不由得環緊了手臂。“好,我聽,你解釋吧。”
“我……”奇葩拉了公子悠的手,道,“司空落,就是越籬。”
公子悠扯了扯嘴角,笑道:“是嗎?”
“是真的……那個從崖底把我救回來,用自己的內力給我續命的人,就是他……”奇葩道。
“所以呢?”公子悠斜眼看了下奇葩,又將視線調開,腦海中出現那被落葉環繞着親吻的兩人,那一副寧靜美好的畫面,瞬間,竟然讓他視線有些模糊。
所以呢?所以你被他感動了?所以你們擁抱相吻?
“奇葩……”見奇葩答不上話來,公子悠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將眼眶中的淚水逼了回去,帶着淡淡的鼻音道,“夠了。”
夠了……不要解釋……我不需要聽你的解釋。
奇葩愣愣地看着公子悠滿臉苦笑的表情,一時間心疼得無以復加,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公子悠擡腿,轉身便走。奇葩心急,一把拉住了他那件小夾襖的衣襬,就是不願意他走。
她的這個舉動,勾起了公子悠的一股火氣,猛地拉開了奇葩的手,轉過身,道:“這樣耍着我,很好玩?當着我的面,在我王府門前,跟別的男人擁吻?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奇葩一驚,“我……”她要說什麼,她說司空落抱她的時候,親她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意識,任何知覺?除了自己,誰還能相信這種說詞?
“既然解釋不了,就不要再解釋了。”公子悠緊握着雙拳,死死忍住想要爆發的衝動,盯着奇葩的臉看了片刻,轉身,加快了腳步。
“我不知道怎麼解釋,可是……”奇葩追上公子悠,“可是,我剛纔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司空落說,他就是越籬,我的腦子便一下子炸掉了,之後發生了什麼……我當時根本不知道!”
“不知道?”公子悠並未曾回頭,只是冷笑道:“因爲扮演了越籬,爲了你付出太多,所以你承受不住他的深情,忽然意亂情迷,想以身相許了?”
公子悠的話,刺疼了奇葩的心。“你怎麼能這麼說?”
“那我要怎樣說?要我親眼看到你跟別的男人,而且還是跟你拜過堂的男人,擁吻以後,還自欺欺人相信你是毫無意識的?”公子悠不再回頭,迅速地走開。
奇葩看着那個背影消失在眼前,蹲下身來,將頭抵在膝蓋上。天吶,自己剛纔到底是做了些什麼?
公子悠沒醒來之前,應該哪裡也不去,就守在他身邊纔對。明明他才用手上的兵權,換來自己的安好,說了那些掏心掏肺的話。放棄兵權,對公子悠來說,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
可他還是爲了自己,做到了。
對自己的敵人,從未心軟過的人,爲了不使自己難過,竟然也饒了皇姐一命,乖乖按她的要求來做。
可是自己,在做些什麼?
不過就是越籬來了,在府外候着。爲什麼要出門去見他呢?一直守在公子悠面前,讓他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深情的雙眼,而不是那樣一副令他難過的畫面。不好嗎?
奇葩蹲在院子裡,又是懊悔又是羞愧。
“奇葩?”
奇葩稍稍從膝蓋裡擡起眼,看見眼前那一雙繡花小鞋。再往上是一條粉色的長裙。
“皇姐?”
奇姬站在奇葩對面,看着她像一隻小貓一樣蜷縮着身體,在寒風下瑟瑟發着抖。奇葩看到她,便站了起來。此時此刻,在奇姬面前袒露任何心事,都會讓她覺得窘迫。
奇姬微微嘆了口氣,她知道,與奇葩,已經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
奇葩的眼神,已經從以前的尊敬和依賴,變爲了淡淡的仇恨。
兩姐妹還未來得及講話。司空落便走了過來。
聽到腳步聲,奇葩與奇姬同時回過頭。奇葩只是看了一眼司空落,便調開了眼神,轉身走開了。而奇姬卻快步走上前去。從袖子裡拿出公子悠給她的兵符,道:“這是公子悠交出來的兵符,他手下的七萬大軍。你現在可以隨意指派。當然,你也可以還給他。”
司空落看着這沉甸甸的兵符,原本打算在見到奇姬一定好好懲治她的念頭,一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冒着生命危險,隻身來到了這裡。司空落還能怪她什麼呢?
就算是她有心要殺奇葩,那也是爲了自己。
爲了自己衆叛親離,甚至可以連性命都不顧。
司空落微微嘆了口氣,向奇姬道:“我們走吧。”
奇姬擡起頭來,看着他。
“你耍了慕夜,他不會放過你的。而且,他的十五大軍,應該已經殺到林靖了。”司空落淡然道。
奇姬低了頭,並不多言。司空落嘆了句:“走吧。”
司空落看了看這寬敞的院子,盯着奇葩剛剛離開的方向。微微地失神。
片刻,他收回了視線,目不斜視地走了出去。
而公子悠回到房裡,關了門,就只是坐下來發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情,應該有什麼樣的舉動。他臨窗坐下,正好能看到院子裡那一顆高大的梧桐樹和那樹下的落葉。
下人們每天早上都會打掃,但每到傍晚,還是堆積了一地的落葉,公子悠看着那顆樹,腦海中便自動回放平時自己站在樹下時,奇葩拿着衣服替自己披上的場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開始習慣有好的存在呢?
“主公?”門外傳來許諾的敲門聲,“我已經準備好了,什麼時候走?”
公子悠站起來,替許諾開了門,許諾見他兩手空空,臉色蒼白,額頭上還冒着虛汗,穿得少,又開着窗。便不由得問道:“主公,您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看您臉色不太好。而且,天氣寒冷,您在房裡就不要開着窗了,加件兒衣裳吧。”
許諾替他關了窗,又從地上撿起公子悠的長袍大衣,給他穿上。這才小心翼翼地問:“要先躺一會兒嗎?您昨晚一夜沒有閤眼了。”
公子悠搖搖頭,感覺到有些脫力,復又坐了下來。許諾見他心情抑鬱,也不敢再開口,垂手站在一邊。
半晌,公子悠才緩緩道:“我忽然感覺到背上有些疼,你能幫我看看嗎?”
“疼?哪裡?”許諾忙走過去,解開他的衣服,露出後背來。只見整個背部縱橫交錯,全是傷口,看上去頗有些恐怖。許諾仔細檢查了一下,並沒有多添加新傷口,便在背上到處按了按,問道:“是哪裡疼?”
“那一次受的鞭傷,現在有些隱隱作痛。”公子悠道。
許諾睜大了眼睛。“可是,傷口已經好了挺久啊。”
公子悠黯然,沉思了一下才道:“我也覺得奇怪。”
許諾蹲下來,緩聲問:“主公,是不是捨不得那七萬弟兄?”
公子悠點點頭,道:“都是好兄弟呢,唉……我們走吧。”
許諾道:“現在?您不休息一下嗎?”
公子悠道:“不了,走了再休息。再不走,皇兄若是知道此事,定會懷疑我與司空落狼狽爲奸。就算他不是這樣認爲,朝中大臣也會逼他去這樣認爲。”
許諾遲疑了一下,道:“那……也要等一等奇葩姑娘吧?我去叫她。”
“不用了。”公子悠站起身來,從櫃子裡拿出一大包銀子,又取了許多銀票給許諾。“我就帶着你走。”
“啊?”帶你走這樣的話,不是應該對奇葩姑娘說纔對嗎?
“不用去通知她,我們這就走。把那個面具給我裝起來。”公子悠指了指掛在牆上的銀色面具。
“是。”
“裡面的衣服帶一套,外面的衣服,到時候再去做,冬天的大衣服,難得提來提去。”公子悠又指揮到。
許諾打開櫃子,就道:“是。”
“襪子要帶上可以換洗的。”
“是。”
“笛子給我,我要隨身帶着。咱們要去一躺崖底,暫時避一避。”
許諾簡直淚流滿面,爲什麼奇葩沒來,自己就要充當她的角色,如同個老媽子一樣,在這兒收收撿撿?
許諾將公子悠的東西收拾好後,公子悠又吩咐他。“給高笑寫封信去,告訴他們,我們的現狀,再給皇兄也寫一封,我的三萬大軍會支持他將河道修完。並說明我交出兵權的具體原因,請求他將那5萬秘密兵力保密。另外,給孟波與胡非也說一聲,一切……叫他們聽從司空落指揮。”
“是。”
公子悠走出門的時候,經過了奇葩的房間,但她緊閉着窗,看不清楚在做些什麼,公子悠在窗旁佇立一會。準備開口喚奇葩的許諾,被公子悠止住了,然後無聲的走了。許諾看了看公子悠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那緊閉的窗戶,最後嘆了口氣追上了公子悠。
在公子悠和許諾走後不久,奇葩的房門開了。奇葩走了出來,向公子悠的房間的方向走了去。見房門關着,便敲了敲門:“悠,我是奇葩,我現在能進來嗎?”
見半天沒有公子悠的迴應,奇葩又道:“我知道悠還在生我的氣,爲了彌補我剛剛的無心之錯,我會去要求司空落休了我。”
“悠?”見公子悠依然不迴應她,奇葩稍微加大了敲門的力度,直到錘到兩手都發疼,才驚訝地發現,門並沒有從裡面反鎖。
這個認知讓奇葩心頭一驚,幾乎是驚慌失措地推開了門。只見房中收拾得整整齊齊,公子悠幾乎沒有帶什麼東西。只有他平時穿的幾件衣服,兵器。奇葩腦中瞬間一陣蒼白,半晌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動作。
他把我留在這裡,然後,自己走了?
沒錯,他走了。
奇葩站在房間中央,顯得有些茫然。
而公子悠卻在剛出門不久,就遇到了司空落那幾個人。他們明顯是在趕路,馬蹄飛奔,激起漫天的塵土。公子悠帶着銀灰色面具,只有兩隻眼睛冷冷地注視着那一個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