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族?”徐浩林微微點了點頭。
蛇族確實是這兩大門派,都不敢接觸的地方,不要說這兩大門派,就算是大漢國的朝廷,也不敢惹怒這個蛇族。
或許這個一點紅,之所以今日前來,或許也就是爲了告訴自己這個秘密吧。
徐浩林走出了那個森林,發現雲煥公主還站在那小河邊,面容呆滯的看着那平靜的河面。
當發現身穿黑色長袍,都帶精鋼面具的徐浩林後,雲煥公主慢慢站起了身,面無表情地盯着徐浩林,隨後一步步走進。
徐浩林則愧疚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自己心儀的女孩,在時時刻刻關心着自己的生死,然而自己卻一次又一次的騙她。
這時雲煥公主把那白皙的手,放到了徐浩林的面具之上。
雲煥公主想要,摘去徐浩林的面具,看一看他此時的真正面容。
徐浩林條件反射地,抓住了雲煥公主那白皙滑潤的手,一絲溫暖,在雲煥公主的手上,傳遞到了徐浩林的全身,徐浩林不想讓這個女孩,摘去自己的面具。
可是徐浩林突然,又鬆開了自己的手,他不得不讓雲煥公主,親手摘去面具,然後親眼看到自己,此時的真正面容。
雲煥公主,緩緩摘下了徐浩林的面具,徐浩林那長滿屍青的臉,暴露無疑的展現在了雲煥公主面前。
雲煥公主頓時驚叫了一聲,手中的那精鋼面具,也墜落在了地面之上。
隨後雲煥公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忍住那即將到來的痛苦:“你……你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徐浩林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隨後指着自己的臉道:“我被迫修煉了《屍學》。這青色的臉,就是這《屍學》帶給我的反噬。”
“《屍學》?!”雲煥公主驚聲叫了出來,“你爲什麼要修煉那種心法?”
雲煥公主在其他書上,見過對《屍學》的描述,所以知道這《屍學》是多麼變態的心法。
徐浩林青色的臉上,展現了些許激動,眼神之中也滿含這怒色:“這本《屍學》陪伴了我五年,我始終沒有去修煉。可是現在我不能不去修煉。你知道嗎?我的弟兄,我的朋友,我的子民,足足六萬多人,全部被血浴門殺害了。全部死了,全部是爲我徐浩林死的。這個仇我不能不報!”
徐浩林說到這裡,幾滴眼淚流了下來,徐浩林也慢慢轉過了身,一來,是不想在自己最愛的女孩面前流淚,二來,是他不想讓自己最愛的女孩,再看到自己這張令人恐懼的臉。
徐浩林再次苦笑了一下道:“雲煥公主,對不起,我這幾年一直沒有,正常的拜訪過你。我這幾年受盡了追殺和誣陷,一直在生與死的邊緣徘徊。但是我無時無刻都知道,自己心中唯一的夢中情人,不是我那個師妹,而是我不敢高攀的雲煥公主。對不起公主。我不能長期和你來晚,以免讓血浴門和我的其他仇家,對你或大藩王爺痛下殺手……”
徐浩林此時背對着雲煥公主,頓時發覺自己居然變得十分有勇氣,居然可以把埋藏在自己心中很久的秘密,毫無保留的傾訴給自己這個最愛的人。
徐浩林心中也在暗示
着自己,趁早把事情說開吧,或許明天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今天把事情說開了,今後也沒有什麼可留戀和後悔的東西了。
正在此時,一陣淡雅的香氣襲來。隨後,雲煥公主用雙手,在後面輕輕抱住了徐浩林的腰,隨後把頭輕輕的放到了,徐浩林寬闊的脊背上面。
徐浩林頓時傻在了那裡,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該說些什麼,剛纔在自己內心打好的腹稿,也瞬間煙消雲散。
雲煥公主就這樣依偎在徐浩林的後背上面,輕聲道:“徐浩林,帶我走吧。我們忘掉那恩恩怨怨,然後去一個小村莊,買上幾頃田地,買上一座大宅,安安靜靜的過日子不好嗎?你不去報仇,我也不再回那個大藩王府那個名利場。我們離開這些人,就我們兩個生活。不好嗎?”
徐浩林聽到這裡,確實心動了,自己摯愛的女人,能對自己說出這番話,那個男人不心動。
可是徐浩林不得不掙脫開雲煥公主的手,徐浩林知道,此時自身難保,現在又兩大門派都要追殺自己。自己帶着雲煥公主,也指定會連累到自己這個摯愛的女孩。
他寧肯自己死於萬丈深淵,寧肯自己被摔得粉身碎骨,但是也決不能,讓這個心愛的女孩,收到半點委屈和傷害。
徐浩林掙脫開了雲煥公主的雙手,隨後依舊背對着雲煥公主道:“我現在不能。我現在已經不能自拔,就算我肯放棄這段恩怨,我的那些仇家也不肯。公主你放心,我會把我臉上的屍青祛除,我也會除掉那些仇家。我會光明正大,用八擡大轎,去大藩王府風風光光的把你娶回家。你等我。”
徐浩林說完,身影一閃,消失在了雲煥公主面前。
雲煥公主看到,自己的手背上面,還有兩滴水珠,這一定時徐浩林留下來的。
雲煥公主,看着自己手背上的兩個淚珠,咯咯笑道:“大男人,還流淚。呵呵,我等你。等你。”
雲煥公主笑聲,逐漸淒涼,最後變成了痛苦,蹲在那裡大聲痛苦了起來。
徐浩林一直在暗中保護着雲煥公主,一直等到雲煥公主進入了大藩王府的大門,徐浩林才安心的離去。
徐浩林的修爲已經達到了大成境界,所以就算是匿藏在這大漢國,除了邢葉和段花谷主親自到訪,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徐浩林的行蹤。
所以此時的徐浩林並不慌張,而是依舊留在大漢國,尋覓着最近各大門派的消息。
此時一點紅,也扛着段立軒的屍體,來到了段花谷。段花谷一時之間,也亂了起來,此時整個段花谷都人人自危。因爲他們知道,段花谷主可是最疼愛這個段立軒。如果知道段立軒出事了。段花谷主一定勃然大怒,而且要把每一個質疑的人都處死。這就是段花谷主的處事風格。
這時,段花谷的大弟子——方飛,二弟子——二鬼手,和三弟子——齊修遠,還有雖有一個五弟子一點紅,都一臉凝重的聚集在了段立軒的屍體周圍。
二鬼手看了看段立軒的屍體,隨後不由道:“師父這個人,我最瞭解。他雖然年紀大了,可是卻十分爭強好勝。這次他不但沒有在徐浩林身上,得到他想要的,反而讓徐浩林逃脫,而且殺
死了他的愛子。他這次真的會勃然大怒,而且我們幾個都有責任。恐怕……”
二鬼手說到這裡,不由嘆了一口氣。
“如果我們把這件事瞞下來,不讓師父知道如何?”這時齊修遠道,“反正師父常年閉關,他不可能知道段立軒已經死了。”
“不行!”這時方飛一口否決道,“我們幾人的命,都是師父救得。我們的修爲也都是師父給的,我們寧肯讓師父廢了我們的武功,我們也不能做出欺騙師父的事情。”
在四人當中,這個方飛是最實誠的一個人,也是最直腸子的一個人,所以聽到二鬼手和齊修遠,有打算期滿自己師父的跡象,就立馬斷然否決他們二人的建議。
二鬼手和齊修遠,雖然對段花谷主也不敢有二心,但是這次是關係到自己的切身利益,總感覺就這麼白白的去受罰,有些不甘心,畢竟自己的這身修爲,來之不易,就如此被費去,誰能忍心?
二鬼手和齊修遠,不由把目光轉向了,面色蒼白的一點紅,隨後對一點紅道:“五師弟,你向來才思敏捷。你感覺着件事情,如何處置的好。”
一點紅看着段立軒的屍體,隨後苦笑道:“我既然把小師弟的屍體擡了回來,就是要說明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給師父。”
二鬼手和齊修遠聽到這裡,不禁有些失望。
一點紅卻接着道:“紙是包不住火的。這件事我們師父,早晚會知道。如果此時我們去稟告師父,師父絕對會大發雷霆,但是他不太可能重罰我們四人,畢竟此時他惟一的親人,就是我們四人了。就算我們的師父修爲再高,也不可能不需要信任的人。
反之,如果我們把這件事情瞞了下來,我們師父一旦知道,輕則廢除我等修爲並趕出師門,重則……”
一點紅沒有把話說完,只是對着三人試了一個暗示的顏色。
三人聽到這番話,也都暗暗贊同的點了點頭。
四人一同,走進了段花谷主的房間。
段花谷主透過門簾,看到四人的到來,不由不耐煩道:“我不是對你們講過了嗎?沒有大事情,不要來煩我!”
“師父,小師弟出事了。”四人之中,一點紅首先開口道。
段花谷主猛然一怔,隨後聲音也惶恐了些許:“立軒出事了?出什麼事情了?”
一點紅低着腦袋,沉思片刻,然後抽泣道:“小師弟被徐浩林殺死了。”
“啊——”門簾裡面,傳來了段花谷主的一聲長嘯,隨後面只聽了幾聲抽泣和嘆息的聲音。
這是四人,第一次看到師父如此傷心,同時也是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自己如此只近。
“屍體可曾帶回了段花谷。”這時段花谷主,用那種衰落的口吻問道。
一點紅躊躇了片刻道:“徒兒把小師弟的屍體帶回來了,就放在門外,因爲害怕師父傷心過度,所以沒有擡進來。”
“把立軒,擡進來。”
四人聽到這裡,互相看了看對方,隨後一同,小心翼翼的把段立軒的屍體,擡了進來。
此時段花谷主的門簾,撩了起來,段花谷主在這五年來,第一次走出了這個門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