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晞只是昏迷了一小會,就清醒過來了。
其實她吃下的解藥還是有用的,只是需要緩衝時間。手腳有些麻,暫且還反抗不了。
赫連晞睜開了眼睛,四處看了一下,她被關在了一個小黑屋裡。
屋裡並不光亮,只點了一盞油燈。
她被綁在了一張牀上,手腳都被牛皮的鞭子綁在牀頭和牀尾。
在的窗口處,站着一個男人。
他身形十分消瘦,穿着跟格桑一樣的衣服,但那衣服放在他的身上完全撐不起來,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
“你……你是誰?”
因爲藥力作用,赫連晞的聲音很小。就像麻暈了的小麻雀一樣,十分微弱。
那男人慢慢的走過來,步伐不穩,在昏暗的燈光下,赫連晞總算看到了他的面目。
這是一個蒼白的像鬼一樣的男人,顴骨十分高,眼球往外凸出,瘦的不像人。
他簡直就是一隻鬼。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只要知道,你是給我的藥就好。”
男人的嗓音十分沙啞,而且十分細,就像是從聲帶裡硬擠出來的一樣。
藥?
什麼藥?
赫連晞有些慌了,她想召喚皮蛋,可突然意識到皮蛋被她指使去找赫連恪了。
而那個自詡聰明的君楓天也不知道去哪了?
男人枯瘦的手指放在赫連晞的臉上,又涼又噁心。
他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渾身沒有任何的肉,只有一張皮包骨。
“給我拿開,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她明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可因爲聲音小,就像是一隻小綿羊在喵喵的叫。
男人又笑了。
“我很久都沒有出去過了,我懼怕陽光,我怕被曬死。這裡的女人都長得不好看,而且脾氣也是一樣的,都不討人喜歡。你就像一個小辣椒,又火又辣,我真喜歡。”
一邊說着,那隻乾瘦的手還從臉上滑落,伸到胸口上。
他俯下 身,在她的胸口上狠狠的嗅了一下。
他渾身都透着一股屍氣,讓赫連晞噁心的差點吐出來。
她心裡很慌,她只想把這個男人給弄死,可是手腳都被綁着,她拼命的掙扎,手腕上的皮都被磨破了,也沒有任何作用。
男人一隻手捂上她的眼睛,一隻手開始解開她胸口的衣服。
她的眼睛充滿了殺意,讓男人心裡有點膈應。
“你放心,我很強的,一次就中,肯定能懷孕,到時候你幫我延續子嗣,這裡全都是屬於你。”
“我會殺了你。”
狗屁的山莊,她纔不稀罕,若是敢碰她,她一定讓整個山莊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衣服慢慢被解開,赫連晞的情緒逐漸開始崩潰。
她不想這麼噁心的人碰她,雖然孃親說過這些東西並非一定是要死守的東西,可她心裡不舒服,她只想讓自己喜歡的人碰。
絕望在心中蔓延成一片,附近竟然沒有小動物可以召喚,皮蛋又走了,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離開父母后,第一次感覺到絕望是什麼滋味。
她死死的咬住脣,努力讓自己忽略身上那雙亂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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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做無謂的掙扎,她要好好恢復體力。
可是噁心的感覺,卻怎麼也驅不走。
男人在她面前脫了麻袋一樣的上衣,乾瘦的身板就像沒成熟的小羊排,一點男人氣概都沒有。
見她閉着眼睛,臉上洋溢着讓人作嘔的笑:“乖乖,等會就讓你舒服。”
“我一定會殺了你。”
赫連晞再度重複一遍,她的上身脫得只剩了一件小衣,外衣全都被揭開。
心,亂的厲害。
因爲害怕,所以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嘿嘿,生了我的孩子,你就不會這樣了。女子義夫爲天,你怎麼捨得殺我呢,愛我都來不及!”
赫連晞一句話都懶得跟他說,殺他幾千幾萬遍都不夠她解氣的。
男人以爲她屈服,獰笑着朝她壓上去。
突然,一枚黑影從男子的胯 下飛過。
哐噹一聲,一枚匕首深深的刺進木板上,上面還扎着一枚肉坨坨的東西。
緊接着,男子倒在地上捂着下半身哀嚎,血流一地,場面十分殘忍。
赫連晞感覺到自己身上披了一件衣服,剛睜開眼睛就被擁進一個暖和的胸膛。
手腕和腳腕上的鞭子都被砍斷,恢復了自由。
“對不起,是我錯了,沒有及時發現。”
君楓天的聲音有些顫抖,差一點,他就讓他的小姑娘遭受了那麼可怕的事情。
看到這一幕,他的心差點震裂了。
被熟悉的人救下了,赫連晞緊緊的抱着他的腰,剛纔忍住的眼淚,現在一點也忍不住了。
“沒事了,我來了。”君楓天緊緊的抱着她,親了親小姑娘的耳朵:“我會讓這裡全都覆滅,一根草也不會留下。”
赫連晞拽着他的衣服拼命的點頭,哭的嗓子都啞了。
君楓天抱着赫連晞站起來,看到地上已經疼暈過去的那個男人,眼睛裡像是燒着一把火,而且怒火沖天。
他手腕微動,另一匕首再次出鞘,然後一刀剁下了這個男人的頭。
而門外,全族上下的人全都被綁在了一起,君楓天身後還有跟着的人,將他們全都收拾了。
其中還有格桑,格桑此刻也是一臉灰敗,他沒有想到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
那個男人是部落一脈單傳的族長,可惜身體病弱,老人說要在外面找一個漂亮的女人傳宗接代,所以一向不會帶外人進來的格桑和赫連晞成爲了‘好朋友’,還故意帶進來。
原本想着兩個長相漂亮的公子小姐很好對付,卻沒有想到他們是高手。如果不是赫連晞有那麼點點的粗心,他們一點機會都沒有。
君楓天完全不看格桑,直接忽視了他眼中的求饒。
得罪了他的小姑娘,只有死路一條,沒有別的路可走。
“幼童全都帶走,其餘的殺……”
無論老弱病殘,他們都是幫兇,知道格桑帶人進來的目的,卻沒有一個人阻止。
所以事情敗露,就沒有我老我有理的說法。
統統該死。
他君楓天從來都不是善男信女。
君楓天吩咐手下做這些事情,他抱着赫連晞出去,這個噁心的地方一秒鐘都不想多呆了。
回到了客棧,赫連晞總算沒哭了。但臉上髒的卻像是一個小花貓,君楓天讓小二送上了熱水,他親自給她洗澡。
“不用了,我自己來。”
他要脫她的衣服,赫連晞終於反應過來了,臉上掛着淚痕,卻紅了臉。
“你可以嗎?”
君楓天表示很懷疑。
赫連晞皺緊了眉頭:“我又不是斷手斷腳,爲什麼不可以?”
君楓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幫她撩開了臉頰上的碎髮,眼神裡很明顯的擔憂:“我怕你在裡面哭。”
這個口氣,瞬間就把赫連晞的眼淚給招出來了。
但是她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嘴硬的說:“我纔不會呢,對了你還沒說爲什麼要帶走那些孩子呢?你帶走他們有什麼用?”
見她在轉移話題,君楓天也沒拆穿,很自然的幫她擦掉眼淚:“抹去記憶,培養成殺手。”
“培養殺手做什麼?”赫連晞不解,他又不打仗,隱瞞身份當一個商人,會有什麼危險嗎?
“我一貫喜歡多備一條後路,原本有殺手只是不多,現在想想是該多備一點。”
君楓天說的自然,可聰明如赫連晞怎麼會想不到其中的緣由呢?
但是這樣說破感覺有些不太好。
他願意爲自己做這些,自己在心裡默默感動就好了。
“啊,對了,今天這事你不許告訴我父母。”
赫連晞突然想起這茬,爹孃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氣成什麼樣子,尤其是她那十分寵愛自己的父皇。
天啊,完全不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