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先比對過小五身上的藥,他自己也調了配方,但是他還是覺得疑惑。
慕吟用的是現代醫學醫治,而且加了創傷膏,所以小五的身上的傷口好的快不說,還不會留疤。周以先開的藥方是補氣養元,從內裡調養。
慕吟所有的一切東西都無法解釋給周以先聽,只能教他其他的辦法。
比如有很多的草藥其實不一定要煎服,曬乾磨成粉之後,可以用熱水沖服,就像治療瘟疫的時候一樣的法子。
慕吟點了十幾樣藥材,都是治療常見病的常用藥,讓周以先記下,然後讓他下次治病的時候試試。
周以先學的是深厚的中藥醫理,而慕吟懂的是現代西醫。而西醫只有在醫藥空間的作用下才能發揮作用,失去了現代醫療器 材,等同於廢物。
赫連城靜靜的在門外聽着慕吟和周以先的對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又失落的回去了。
等慕吟和周以先聊完,出去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她回到主臥的時候,燈還亮着,裡面的人根本沒睡。
慕吟一想到赫連城在馬車上慾求不滿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可是她也沒有料到她會這麼晚回來,想到讓他空等了好幾個時辰,慕吟的心裡有一點點的愧疚。
不過摸摸肚子,好像有點餓了,於是就讓小六吩咐廚房給她下了一碗肉絲麪。
沒等小六走遠,又讓她多下了一碗。
走在院子裡,大雪呼呼的下着,鵝毛大雪紛紛落在頭上,肩膀上。
她覺得好玩,伸手接了一片。
雪花瞬間在她手上融化成了一滴水,不知道爲什麼,這滴水突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緊接着,眼前的水突然變大,她的眼前也突然模糊。
好像是做夢一樣,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忽然有一道猙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只要抽出來,就是我的了。”
邪惡的狂笑聲,在耳邊接連不斷的響起。
這個人要抽什麼?
慕吟陡然回神,看着下着雪的天,看着周邊已經有厚厚積雪的地,眼前變得一片斑白。
可那道聲音,卻在耳邊不斷的響。
“抽出來,就是我的了。”
到底要抽什麼,什麼是你的?
慕吟忍不住在心裡大聲的質問,可是她喊不出來,所有的聲音都在她耳邊迴響。
緊接着,一個女人痛苦的尖叫聲響徹腦海。
慕吟頭疼欲裂,用雙手捂住了頭,不停的在質問那個的聲音。
“你到底要什麼?到底什麼是你的?”
一瞬間,天旋地轉,她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身體直直的朝着身後倒去。
天地無色,一片斑白。
就在她以爲自己要倒在地上的時候,赫連城突然衝了出來,及時把她抱住了。
“你怎麼了?說話?”
赫連城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慕吟緩緩的回過神來。
眼前逐漸有了焦距,他一臉擔心的樣子纔出現在她的眼睛裡。
慕吟心裡突然變得十分柔軟,緊緊的抓住他胸口的衣服。那個女人的痛苦彷彿來自本身,她的身體幾乎是本能的在顫抖。
赫連城連忙把她抱進屋裡,用毛毯包住她,然後挨着火爐坐着。
慕吟冷顫到說不出話來,她腦子的情景一閃一閃的,卻拼湊不出一個完整的畫面。
赫連城靠近她,臉貼着她的臉給她溫暖。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慕吟,他不明白她到底是想到什麼能讓她害怕成這樣?
過了好一會,她才逐漸清醒過來。
“沒事了嗎?”赫連城親着她的臉頰,關心的問着。
他的臉上,眼裡,全都深深的擔憂。
慕吟突然抱住了他的脖子,緊緊的貼着他的臉,十分的緊密。
“怎麼了?你告訴我,有我在,你別怕。”
赫連城貼在她耳邊說着,聲音十分沉穩,就像是一塊大石頭落在了慕吟的心裡,讓她好過了許多。
過了好久,她終於平靜了下來。
貼着他的臉,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着:“剛纔的場景……就像是我突然來到這個世界時候感覺一樣,有人要抽走我體 內的東西……”
“那種痛苦就像真的發生在我身上一樣。”
她說的十分完整,可是聲音很顫抖,眼淚也從眼角滑落,一點一滴的往下掉,根本不受控制。
赫連城僅僅是看到她的模樣,就知道她剛纔到底有多麼的害怕和痛苦,若非不是她受不了的程度,她不會變成這樣。
赫連城捧着她的臉,幫她擦去眼淚。看着她眼睛,十分認真開口:“你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慕吟依靠在他懷裡,緊緊的閉着眼睛。
她不覺得那是偶然發生的,也不是她的記憶出了錯,這或許是一個提醒,提醒她將來會發生的事情。
她的身上,唯一值得讓人有價值的就是醫藥空間。
“赫連城。”
她叫了他一聲,赫連城低眸看她:“我在。”
看着他那雙深邃的眼眸,慕吟到嘴邊的話突然就問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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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的樣子,赫連城就知道她似乎是有口難言,於是就主動問道:“怎麼了?你想告訴我什麼?”
慕吟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與你的世界格格不入…?”
她的話沒說完,赫連城立刻戒備的問:“你又要離開我嗎?”
“不是。”慕吟搖了搖頭:“我不想離開,既然我已經做了決定,就不會輕而易舉的改變。”
藏在她心裡的那個秘密,在此時此刻她依然不知道能不能說出口。
她不是慕吟,她只是桃代李僵成了的慕吟而已。
她的話剛說完,赫連城就緊緊的抱住她,十分鄭重的說:“不管你是什麼人,只要現在的你在我身邊就好。”
他不是傻子,一個從小被送到活泉寺廟不受待見的小孩子,迴歸之時變得十分強悍,而且她還會很多他從來沒見過的東西,她身上肯定有很多的秘密。
“我知道你身上有很多秘密,但是相比之下,我想要你而已,那些秘密根本就無關緊要。”
如果不感動是假的,赫連城肯定知道把她留在身邊,或許會招來無窮禍事,可他仍舊毫無動搖的選擇了她。
她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慕吟早就死了,抱在你懷裡的是另一個人。”
“我知道。”赫連城幾乎沒有任何的驚詫,他吻着她的臉頰,喃喃的說:“我要的是能跟我並肩作戰的慕吟,她很強,很厲害,我自愧不如。我不在乎她從哪裡來,我只在乎她會不會離開我。”
慕吟的心裡就像是被注入了一壺開水,滾燙的她手腳都在發熱僵冷的手臂也開始的逐漸的回溫。
“赫連城,你就這樣抱我好不好?我不想動。”
她就像一個小女人一樣窩在他懷裡,一動不動。感受的他寬闊的胸膛,還有他給予的溫暖和安全感。
從前她都是自己一個人堅強慣了,不想依靠別人,別人也無法給她依靠,可是現在突然有這麼一個人能讓她依靠了,她一點也不想離開。
“好,我就一直抱着你,只要你願意,我想這麼抱着你到老。”
赫連城說着室分肉麻的情話,可是聽在慕吟的耳朵裡卻覺得很舒適。
以前從不覺得相扶到老是多麼的讓人羨慕,可是現在她突然憧憬起來那樣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