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她反覆思考後,才知道其中原因——她不能生育。而她這一輩子,都只是守着這一副軀殼,用它,去討皇帝的喜歡。曾經是如此,如今是如此,那往後呢?紅顏不再時,皇上還會對自己這般好嗎?瑾妃不敢再往下想。
這日,陽光明媚,馥雪頗有興致地帶着逸塵到御花園遊玩。御花園中游玩的人兒倒也是挺多的,一路走來碰見了嫺妃、常妃、餘貴人等人,只打了聲兒招呼便走了。
馥雪帶着逸塵選在浮碧亭歇下,她將逸塵抱着放在自個兒的腿上微微得上下晃着。看着逸塵撲閃着的大眼睛,馥雪便情不自禁地笑起來。逸塵,若是可以,孃親真是不希望你出生在皇室,將來,爭奪皇位,是你必不可少的經歷,但願未來你能夠看得開,能夠全身而退……
“瞧瞧咱們這二皇子,大眼睛小鼻子小嘴脣兒,像極了皇上呢!”羽沐站在一旁笑看着逸塵。
馥雪也仔細地看着逸塵,從眉目到口鼻,再到小手,無一處不像皇帝的,“都說孩子小時與長大了後會發生極大地變化,也不知咱們逸塵將來會長成什麼模樣。”馥雪幻想着逸塵長大後的模樣,嘴角微微一笑。
羽沐看着馥雪說:“父皇與母妃都是這般俊俏,二皇子長大以後自然是風流倜儻的。”
馥雪看着逸塵微微一笑。
不遠處傳來一陣幾個男子的歡笑聲兒,走的近了,馥雪才發現,原來是琉烈、琉臻、琉陽兄弟三兒。許是三人也想着來浮碧亭一座,卻不知馥雪先來,佔了去。
馥雪見衆人又走的近了些,才起身把逸塵交到羽沐的懷中,自個兒上前,也不行禮,就這麼站在三人面前說道:“這般巧?三位王爺也來這浮碧亭啊?”
琉烈沒說話,倒是琉臻說了去:“是啊,真巧。許久未見熙妃娘娘,今日真是難得啊!”
馥雪笑着搖頭:“臣妾常在御花園走動,想必是臻親王是不怎麼來宮中走動吧?”
琉臻豪邁地笑起來,只見琉陽在一旁說
道:“熙妃娘娘有所不知,七哥是有意中人兒了,近日總在那楊家大小姐後邊兒駐着呢!”說完,琉陽看了琉臻一眼,竟哈哈大笑起來。
馥雪聽着頗有趣味兒,也拿着手絹捂着嘴巴偷笑起來。琉臻倒是沒有不好意思地樣子,只是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那楊姑娘對本王究竟有沒有男女之間的情愫……”
馥雪放下手中的手絹兒,笑着對琉臻說:“難得見臻親王爲女子這般多愁善感,來,不如進亭中坐下來,咱們一起爲臻親王想想法子!”然後就做出請的模樣,邀請三位王爺進亭。
琉臻是一臉的愁容,琉陽是一臉的笑意,琉烈的面上倒是平靜如水。
“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也不知臻親王是如何認識楊小姐的?”馥雪托起面前擺着的茶杯頗有興致地看着琉臻。
琉臻正要說道,便聽見琉陽搶言道:“當日我們幾個上集市瞎轉悠,誰知前面兒有個天仙美人兒!七哥當時那眼都直了!魂都被那楊姑娘勾了去!從那起,七哥就對那楊姑娘一見傾心,日日不務正業,跟在楊姑娘身後搭訕着,若是不知情人,定會認爲七哥是個採花大盜!哈哈哈哈!”
“噗嗤——”馥雪沒忍住,被琉陽這話逗樂了,羽沐在一旁也捂着嘴巴笑着。卻見琉烈悠悠地喝着茶,慢條斯理地吐出些字兒來:“九弟,你怎可掩蓋了事實?分明是七弟拍人家姑娘的馬屁,被人家楊姑娘給嫌棄了!”
這琉烈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馥雪終於忍住了笑,“那楊小姐可知臻親王的情意?”
琉臻搖頭,又點頭,又搖頭。馥雪奇怪的問:“臣妾看不明白,臻親王這先是搖頭後是點頭再後又是搖頭的,是爲何意思?”
忽聽琉臻嘆氣道:“本王想着這些日子雖時常跟在楊小姐身後,並未對楊小姐表明心意,楊小姐定不會知道本王中意她;本王又想着,這些日子爲楊小姐做了許多事兒,想必楊小姐是聰明人兒,自個兒看的出來本王對她的一片情
意;後來本王又想,若是楊小姐知道本王對她的情意,又爲何對本王那般不理睬呢?故,楊小姐並不知情。”
馥雪端着茶杯在手中微微晃了晃,若有所思地對琉臻說道:“這女子應當是含蓄、矜持,若是那楊小姐喜歡臻親王您,也未必就這般直白地說出來;可男子在這種事情前,應當主動、直接。臻親王若是想明確楊小姐對您的情意,不如改日親自去問問楊小姐。”
琉臻聽完了馥雪的這席話,沉思着點了點頭。琉陽也在一旁點頭附和着說:“熙妃嫂嫂說的極是,七哥不妨明日去問個清楚,若是兩情相悅,那便可去楊府上門提親了!”
馥雪點頭,表示了同意琉陽的說法。就在此刻,逸塵突然大哭大鬧起來,馥雪趕緊起身,羽沐將逸塵抱上前。馥雪抱着逸塵,來回晃動,一邊兒又對三位王爺說:“三位王爺見笑了!孩子還小,想必是餓了,臣妾就先將孩子抱回去找奶媽餵奶了,王爺們請自便吧!”馥雪的語氣裡帶了一些歉意。
這次是琉烈最先說出口:“熙妃娘娘不必擔心,且抱着孩子回去便好,餓着了可不得了!本王與皇弟們再坐一會兒便也就離宮了。”
馥雪用溫和的眼神看了琉烈一眼,然後微微一笑,抱着逸塵匆匆離去。
待馥雪等人離去後,亭中安靜下來,琉烈舉着茶杯,若有所思地問道:“七弟,你可放下柳婕妤了?”
琉臻臉上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平淡着說:“纓嵐離去已久,況且她生前就不曾許心於我。時間過去這般長了,還有什麼事兒是放不下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總該是要有自己的去處的。”
琉烈點點頭,將茶杯中的茶喝盡,隨後起身對兩人說:“回去吧。”
“時間過去這般長了,還有什麼事兒是放不下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總該是要有自己的去處的。”
琉烈在回去的途中一直想着方纔琉臻所說的這句話,沉默着思考着,自己是否也該往前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