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宴會

黃金角海灣的批發商託索流着汗,“這不可能,用我的倉庫偷存軍用貨,被當局查到就全完了。”

他後悔爲什麼會傻到不在城外倉庫多安排幾個保安,結果在巡視庫房存貨時,被三個黑幫分子請上了馬車。

“頭有些事請您幫忙,別害怕。”他們不懷好意地嘀咕。然後託索在薩拉鎮某間屋子裡,見到了當地的大走私頭子克瑞根。

“我們的貨總得更好更快地賣出去。”巨拳大佬說。

這關我什麼事?託索在心裡想着,不敢把話說出口。他是個爲利視圖的人,低價買進克瑞根的走私貨,然後通過賄賂的方式弄到銷售許可證,當成完稅品高價再賣出去。

但不代表,他敢碰當局查得最嚴厲的軍火。

“沉默,就等於拒絕。”克瑞根站了起來,拿出根包着鐵皮的棍子,“哪隻?”

“哪隻?”託索重複着這話,他不清楚是什麼意思。

“左手還是右手。”克瑞根像望着待宰的肉豬,“你總得留下一件。”

“天,看在先前曾合作過的情分上,我可幫你們賣了不少東西。”

“同樣,你也應此賺了不少。”克瑞根放下棍子,“選擇繼續做朋友,還是當個殘疾,你好好想想。”

這時勞薇塔懷特邁恩捧着一疊文書走過來,託索早前在與黑幫合作時,見過這個漂亮妞,他求救似地望着她。

姑娘皺了下眉毛,“你們再幹什麼?”

“讓一位老朋友懂得我們的友誼。”

“這裡不是西部鄉下,粗暴的手段可不適合。”

克瑞根哈哈大笑,“懷特邁恩小姐,您是在教導我如何做事?”

“我是頭在海灣地區的代理人。”

“對您的權利我心中有數,但身爲女人,唯一的價值就是洗乾淨了在牀上伺候男人。”克瑞根用鐵棍隔着褲子,觸弄了下託索的生殖器,這讓批發商恐懼得直顫抖。

如果是別的事,勞薇塔可以不管,但這個批發商,對頭交代給她的一件任務很有幫助。

勞薇塔冷笑着說,“哦,原來你這麼認爲。”她掏出隨身攜帶着手槍,打開轉輪,把裡面的子彈倒出來,只留了一顆,然後當着克瑞根的面,把彈膛飛快地撥了幾圈,再把槍合好,“那好吧,也許這事能用你們男人的蠢辦法來解決。”

“輪盤賭?”

“敢玩麼,如果我贏了,就放了託索。”

“難道我會害怕膽子就母雞那麼大的女人?”

勞薇塔低着頭,眼眸散過一絲詭譎綠意,“……在三秒內,將碰到子彈的機率調低到1.32%。”她私下做過多次實驗,來分析自己神秘能力的價值。但這能力一天最多用五次,可以將左手碰到的人或重量很輕的小物件,遇到事故的可能性調高或者降低。

但非常有限,她可以讓火爐上燒水的鍋子因爲承受不了高溫而破裂,可以在賭桌上,發牌的瞬間,有八成的可能性拿到王牌,但無法憑空創造出事故,比如讓一個身體健康的敵人,因爲不存在的心臟病發作而死翹翹。

而且控制的時間只侷限於三秒。

在特定環境下很有效,但大多數情況,這能力只是擺設。

用槍口頂着腦袋,勞薇塔快速撥動扳機兩下,然後把槍扔給克瑞根。

該死,這妞真的敢玩!巨拳大佬想着,但手下都看着自己,他不能逃避一個女人的挑戰。克瑞根拿起槍,皮笑肉不笑地咬咬牙,扣動了扳機,空響一聲後,他安然無恙。

“我勸你算了,萬一死在這種無聊的賭博上,我不好給範·格萊首領交代。”

回答他的又是一聲彈膛的空響。

克瑞根感覺到汗水正從他的腋窩往下流,兩隻手緊緊扭在一起。繼續玩下去,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他的頭會像個摔爛的番茄。終於,他惡狠狠地吼道,“瘋子,算你贏了!”然後摔門而出。

“你可以走了。”姑娘看着批發商。

託索感激地直道謝,但勞薇塔下面的話讓他臉色唰地下白了。

“我記得你有雙鷹費都分行發行的二十萬股債券,嗯,在一個星期內全部拋售出去。”

“但雙鷹債券漲得不錯,現在賣非常不合算。”

“或者我把你再交給克瑞根?”

“……好吧,女士。”

送走託索,勞薇塔疲憊地坐到沙發上,連續使用控制命運的能力讓姑娘體力透支。她半躺着,默默計算手中全部的雙鷹債券,以及被自己通過各種方法說服的擁有該債券的人數。

幾百萬的債券同時拋售,再加上散佈倒閉的流言,會導致雙鷹分行的現金鍊出現短缺,如果由此引發兌現風波,務必會波及到都城的總行。那麼,頭的計劃,就能更順利。

※※※※

以佩姬與朱利爾斯爲主角的盛大宴會是在顯赫瑰麗的紅館舉行。

出於對皇室的尊敬,所有的馬車都停在離紅館正門百米遠的廣場上,密集的車輪將地面上五彩繽紛的馬賽克鑲嵌畫也掩蓋,以至於一些官職與爵位偏低的賓客,不便與大公親王們搶個靠前的停車位,只好將車子停得更遠。

由馬車上走下來,步行到宮殿大門的距離,越短,越能體現出來人身份的尊貴,這無形中,也是種炫耀的攀比。

通往宮殿的白銀大道,車水馬龍,能容納六匹馬並列而行的道路,被描繪着各種徽章的馬車和沿途的皇宮侍衛所佔據,車上的人,一邊暗暗埋怨着道路更寬敞點就好了,一邊羨慕地看着不少沒乘坐馬車,而是騎馬來的賓客,自如地在車輛的縫隙間穿行。

福蘭穿着黑色紫襯邊的正式禮服,袖口紋着只淡紫色的烏鴉。這烏鴉圖案,同樣是已沒有繼承人的英格瑪伯騎士勳爵家族的徽章。

騎着最早買來的,落到劇團的老馬洛西南特,從黑河飯店來到建在坦丁內城的達夫納宮。

洛西南特還認識他,動物永遠比人類要忠誠,這匹克萊茲代爾馱馬邁着小步,精神抖擻。

“伯騎士爵士。”凱特子爵騎着月神,從後面趕過來,“你也不願爲了停車而耗費半個小時?”

“雖然猜到會很熱鬧,但沒想到人會如此多。”福蘭說。

“當然,只要是坦丁的名流,無不想方設法弄到請貼,禮儀部的官員們,再最近幾天,可是最炙手可熱的一羣人。”凱特笑道,又低聲說,“你的這匹馬有些不適合身份,如果騎割風就妥當多了。”

“這匹馬跟了我很久,感情可比價值重要。”

“喔,您真個是慈悲的人。”

他們邊交談着,邊把坐騎送到馬廄,然後走上鋪着錦緞地毯的大理石臺階,在出示請貼和經過必要的安全檢查後,走進了通往紅館大廳的拱門隧道,隧道上方金鍊懸吊着許多銀製大燈,正散發着柔和恰到好處的光線。

光鮮華美的衣裳與金銀珠寶互相輝映的浮華,是紅館此刻的主題。

坦丁的權貴,各國的外交大使,頗有名望的富翁,那一張張似乎普通人必須仰視的面孔,正裝出或溫文爾雅或嚴謹值得信賴的表情,嘴裡吐出虛僞的恭維。

人羣裡,還有不少身上沒有明顯標識,眼神警惕的人。他們應該是暗中保護會場的秘密警察。

“如果用鐵條焊住門,再放上把火,明天整個拜倫就會崩潰。”福蘭有些不懷好意地想。

“唐恩·柯利福財務大臣已經來了,他是飛馬俱樂部的主席。”凱特望着遠處一角,說道。

“能爲我引見麼?”

“當然。”凱特回答。

在人世間,任何事物都不是絕對的。如果一個喜愛醺酒的農夫,會被旁人視爲註定窮一輩子的莽漢,但換了藝術家,整日沉湎於酒國的行爲,則是種於醉鄉尋求靈感的優雅,缺點與優點,永遠因爲身份、背景的不用而互相轉換。

福蘭此刻在飛馬俱樂部的主席眼裡,那應該送進修道院鐘樓,一輩子別放出來的容貌,也因爲腰包裡的百萬身家,異國的貴族頭銜,與凱特子爵繪聲繪色述說過的那些冒險經歷——特別是面會過東方大皇帝的那一段——而變得不同,財務大臣對這位長相奇特的先生,懷着濃厚的興趣。

“在東方,主管財務的官員,被稱呼爲尚書,領有正治上卿的爵位。”

“喔,我聽聞閣下在香格里拉,被叫做正治卿,不知同上卿又有什麼不同。”

“顧名思義,相當於公爵閣下。”

“讚美那制度,財務,可是一國興旺的血脈,由公爵擔任理所當然。”唐恩·柯利福大聲說道,這種巧妙的恭維讓他很受用。唐恩起先只是個小小的男爵,因爲皇帝的恩寵,得到了伯爵的身份,但對老人黨那些傳承百年的公爵世家來說,不值得一提。

所以柯利福在私人信箋的落款上,往往只寫下自己大臣的職務,而不是本身的頭銜。

“不知皇帝陛下是否會御架光臨。”福蘭探試地詢問。

“衆所周知,陛下的身體一向不太好,我有消息說,今天陛下不會來。”柯利福回覆。

“很遺憾。”福蘭說,然後把話題轉到伯爵的專業領域,“聽聞財政廳有項大工程,而您知道,我正在謀求投資,錢放在口袋裡,只會發黴發臭,惟有流通,才能煥發出它本身的價值。”

“閣下的信息很靈通,不過這工程的投資,已經由官方與雙鷹銀行共同負責。”

“太可惜了。”福蘭聳聳肩,繼續談論着一些在都城最時髦的話題。

“無聊的交際場,但必須適應。”他想。

“無聊的宴會,就像被綁架到臺上的猴子,被他人任意議論觀看。”佩姬說,她身穿一件白色鑲邊低胸禮服裙,潔白的胸口懸着幽幽發光的紅鑽項鍊,盤起的髮髻間佩帶着工藝不凡的王冠似頭簪,看上去華貴極了。

“今天是我們初次在公衆前共同亮相的好日子。”朱利爾斯皇太子充滿笑容地說道。

也許是倒黴的衰日。佩姬想,她打發黏在自己身邊的朱利爾斯先離開單人化妝間,確定沒人後,朝窗外說,“查得怎麼樣?”

石頭縫隙與裝飾間的一團影子,逐漸顯示出輪廓,那個是矮小的男人,“主人,皇帝身邊守衛森嚴。很多地方,我們去不了”

“難道影王的手下,只會誇誇其談?”

“宮廷裡有兩位大師級的法師,而且,我們還發現了一個秘密。”

“秘密?”

“和影王組織的身份一樣,宮廷裡還有羣神秘的侍從,如果不出所料,他們也應該是龍脈者。”

“這倒是個好提醒。”佩姬想着,問,“如果正面開戰,你們的勝算如何?”

“按組織裡的等級劃分,皇宮中能力最強的也只是貴爵級,那些佩帶着紅色騎士勳章的傢伙們不是對手。”

皇太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佩姬小姐,宴會開始了。”

她吩咐,“現在別打草驚蛇。最爲最隱蔽的棋子,你們得在最關鍵的時刻出場。”然後朝門外走去。

對與皇室的婚約,佩姬感覺是場陰謀,皇帝一直身體衰弱,指不準幾年後就會再處理不了政務,得讓位給朱利爾斯。

這時候,陛下卻冒着風險,讓金雀花的女人成爲日後的皇后。雖然在公衆的眼中,這是皇帝與貴族勢力和睦的象徵,但真的會如此簡單?

她在家族與皇室暗中角力的夾縫中,似乎成爲了犧牲品與人質。

“得建立只屬於自己的勢力,人才,我需要更多的人才。”佩姬在心裡想,然後努力在臉上掛出笑容,去參加那該死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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