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籌碼後,陳益來到二十一點遊戲區,敏昂幾人跟了上來。
遊戲區當然不止一個牌桌,有很多。
男子已經找了一個人少的地方落座,將籌碼放在桌子上,等待當局遊戲結束。
陳益看了看男子面前的籌碼,大概六十萬(2000)的樣子。
拿着兩千塊錢來賭場,也就是體驗體驗,運氣不好的話分分鐘輸光。
陳益轉移視線,此刻莊家已經停止要牌了,說明他手中的牌型已經達到了十七點或者更高,且沒有爆牌。
而在場三名玩家中有兩名早已爆牌,輸掉了這局遊戲。
剩下的那位是個女人,牌型是十六點,如果停牌的話馬上輸掉遊戲,只能繼續要牌。
在二十一點遊戲中,莊家的前兩張牌會有一張暗牌,也就是說玩家是不知道莊家點數的,莊家必須在自己點數小於十七點時繼續要牌,直到達到十七點或更高。
玩家不受影響,隨時可以停牌。
二十一點屬於比較容易理解的遊戲。
對二十一點來說,算牌是可行的。
現在大型賭場早就防範高手出沒,通過多副牌和頻繁洗牌的方式減少必然率增加偶然率,很難操作。
像國內兩制區的某個賭場,就是利用自動洗牌機同時洗八副牌,再牛逼的人也別想算出來。
不過這家賭場只用兩副牌,遊戲期間不洗牌,提供了操作空間,記憶力和邏輯思維力強的人,
可以通過分析當前牌型和剩下的牌選擇要牌還是停牌,一定程度上提高勝率。
此刻,女人用手指輕敲桌面示意要牌,莊家發牌推了過來。
女人直接掀開。
三點。
周圍有些騷動,十九點,很大的牌型了。
女人面露喜色,果斷手掌朝下左右輕輕揮動,示意停牌。
莊家默不作聲,淡定的掀開自己的暗牌。
十,六,四。
二十點。
莊家獲勝。
不少人嘆息,女人也是愣了一下,沒想到莊家的牌這麼大,無奈搖頭起身離開。
她押的不多,輸贏倒是無所謂,二十一點更多是享受玩的過程,若想暴富完全可以去高賠率的遊戲區,天堂地獄就在分秒之間。
第二局遊戲開始,施捨乞巧的那位男子加入,玩家還是三位。
莊家等了一會不見新玩家落座,於是開始發牌。
第一次發牌大家都是兩張。
陳益饒有興趣的看着,該男子水平還是有的,點數小於十二時要牌,若高於十二看莊家牌型,
莊家明牌點數高於七要牌,低於六停牌。
如此,可爭取更大獲勝的概率。
可惜啊,男子有點東西但是不多,六局過後,手中的籌碼只剩下了八萬(300),再玩下去的話,必然輸光。
當新的一局開始,男子看着手中的籌碼猶豫片刻,最終選擇起身離開。
『玩兩把?」敏昂主動提議,「我想陳警監玩二十一點應該是個高手吧?」
他剛纔一直在觀察陳益的表情,發現對方只要皺眉,那男的必輸,只要嘴角上揚,那男的必贏,有點邪門。
「不急,逛逛。」陳益也走了,跟上那名男子。
敏昂意識到陳益對那傢伙很感興趣,難道就因爲在賭場門口施捨了乞巧?
他想的沒錯,陳益就是因爲男子在賭場門口施捨了乞弓,所以另眼相看,很簡單的原因。
心善的人不論男女老幼,身上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魅力。
男子來到了般寶區。
見狀,陳益挑眉,這是要梭哈啊。
骰寶區人很多,桌子也很大,每個桌子能一次性支持十位以上玩家下注,相當熱鬧。
骰寶起源華夏明清,是典型的傳統遊戲之一,從古至今,骰寶玩法經久不衰,可以在短時間內讓玩家的腎上腺素升。
規則相當簡單,莊家搖般,玩家壓注三枚骰子的點數組合,比如大小丶單雙丶特定點數總和丶
圍般等等。
男子坐了下來。
陳益見對方真的要梭哈,於是也坐了下來,打算幫幫他。
如果沒有外力的介入,此人鐵定輸光。
男子轉頭看了陳益一眼,收回視線。
「怎麼稱呼?」陳益問道。
見陳益主動打招呼,男子再次轉頭,面露疑惑,出於禮貌他回了一句:「卡斯。」
陳益:「南國人?」
卡斯嗯了一聲。
陳益不再說話,莊家示意三枚骰寶原始點數後,開始搖般,周圍安靜下來。
該賭場的骰盅相對落後,非電子骰盅也非防作弊骰盅,這給藝高者提供了很大的判斷空間。
聽聲辨般是否有可能實現?
理論上可以,但具備很大的侷限性,準確判斷點數是不可能的,但提高勝率可以做到,般寶可選擇的押注方式有很多。
莊家搖骰的手法一般,陳益看了一會便失去興趣,認真聆聽。
啪!
很快莊家搖完,骰盅砸在了桌子上,玩家開始下注,
所有人都是憑運氣在下注,賭大小的居多,非此即彼,雖收益低但風險小。
當然,玩家和莊家勝率不可能達到各百分之五十,若點數出來是圍骰(三點相同),則莊家通吃,這樣的話玩家獲勝的概率是低於百分之五十的。
而這家賭場更坑,除了圍骰降低概率還調整了賠率,押一百贏九十,進一步擴大了莊家優勢。
爲什麼十賭九輸,這只是冰山一角。
很快賭場上只剩下卡斯和陳益沒押了,莊家看了過來,他不會等太久。
「快點啊。」有人催促,這有什麼可猶豫的?你還能知道骰盅內的點數不成?
卡斯摩擦着手中所剩無幾的籌碼,一咬牙,直接就要去下特定數字5的圍骰。
我去!
對方舉動把陳益都看呆了,這家賭場特定數字圍般賠率是一百五比一,八萬(300)壓下去若贏了,秒變一千兩百萬(45000)。
但概率小到極點了,再紅溫的賭徒都不敢這麼幹。
「等等,別衝動。」陳益阻止了他,「不是三個五。」
卡斯很是不滿的看向陳益,不等他開口,陳益小聲道:「有一個五。」
說完,不等卡斯迴應,陳益直接將一百萬(3470)的籌碼放在了三軍五上。
三軍的意思是押注某個特定點數至少出現在一個般子上,賠率一比零點九。
「信我就押,五的圍般你是不是想多了?大白天做夢呢?」陳益說道,語氣無奈。
卡斯無法反駁,壓圍骰確實有點輸急眼的意思,他是準備孤注一擲的。
「喂!能不能快點!」
「快點啊!」
不滿的人多了起來,莊家也開始催促。
卡斯看着陳益自信的側臉,遲疑少許後,最終選擇收回籌碼改壓三軍,很快骰盅拿開。
2,2,5,點數小。
有人歡喜有人嘆氣。
陳益的一百萬變成了一百九十萬。
卡斯訝異,他都準備走人了,沒想到真的開出了五點,運氣這麼好?
三軍的概率和大小差不多,有好幾個人壓小贏了,此刻正樂着呢,兩人的贏錢並不引人注目。
莊家繼續搖骰。
卡斯這次沒有着急,見陳益又壓了一百萬(3470)三軍五,他猶豫了一下,跟隨陳益壓了八萬(300)。
開骰盅,1,3,5。
又贏了。
卡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第三次跟隨陳益壓三軍,再次贏了。
連續三次押中已經算運氣很好了,連莊家也忍不住多看了陳益幾眼。
敏昂驚奇,他不知道這是陳益的運氣還是真的知道部分點數,電影裡有聽聲辨骰,但電影情節比較玄幻,三顆骰子的點數都能聽出來。
遊戲來到第四局。
這次陳益思索了一會,押了雙般組合。
雙骰組合的意思是,三顆骰子有兩顆點數相同,不限數字,賠率一比十。
卡斯一咬牙,直接將手裡的籌碼全堆了上去。
開般盅,442。
卡斯手裡的籌碼頓時變成了二百六十萬(9000左右)。
他是真的吃驚了,坐在自己旁邊這傢伙能連贏四局,而且第四局還是雙股組合,運氣已經不能解釋,肯定掌握了某種能力,或者說某種技巧。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陳益這邊的異常,開始考慮和對方一起壓。
莊家很年輕,也就二十歲出頭,他盯着陳益看了一會,繼續第五局的搖骰。
第五局他搖的很慢,加了時間,並展現花活。
啪!
骰盅摔在了桌子上。
不少人看向陳益。
陳益笑了笑,屈指一彈,籌碼穩穩落在了總和十七上。
周圍騷動起來,總和十七的賠率高達五十,這要是壓中了,本金立馬翻五十倍。
卡斯也許是信任陳益也許是上頭了,很果斷,再次將手中的籌碼梭哈,共二百六十萬(9000左右)。
其餘玩家不太敢壓,猶猶豫豫少壓了一點,先看看情況再說。
莊家皺眉,他水平有限並不知道點數,當慢慢把般盅掀開後,665三個點數把他嚇的手都抖了抖。
「媽呀真是十七!」
「早知道該多壓的!五十倍啊!」
「不錯了!我特麼一分錢沒壓!兄弟厲害!繼續啊,千萬別走!
衆玩家譁然,七嘴八舌說了起來,吸引了更多賭客圍觀,人羣越聚越多。
連贏五局聽起來其實不算什麼,但電影和現實存在區別,尤其是在迪瓦這種小地方,實力強橫的高手極少見到。
「你們組長還會賭博呢??」敏昂好似發現新大陸,驚奇不已,這位陳警監好像有點不務正業啊不對,應該說多面手。
騰大斌和何時新面面相,在此之前,他們可不知道陳益會賭博,不過陳益家裡有錢,也許當警察之前經常離開大陸去兩制區或者其他國家玩,人聰明,慢慢也就成高手了,沒必要大驚小怪。
卡斯呆在了那裡,腦海中閃爍數字。
五十倍賠率,他壓了二百六十萬(9000左右),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億三千萬(450000)。
爲什麼賭博如此難戒?爲什麼賭博會讓每個客人的腎上腺素升?這就是原因。
從八萬(300)到一億三千萬(450000),中間僅僅過去半個小時而已。
消息開始外散,更多客人圍觀而來,該骰寶桌附近變得水泄不通。
賭場經理和老闆也很快得到了消息,暫時沒有出面,先觀察。
現在人太多了,一兩億蒲幣也不算什麼,不能讓客人覺得賭場輸不起,影響以後的生意。
那傢伙如果聰明的話,應該很快就會收手,在迪瓦這個地方贏點錢可以,但想暴富實現財務自由.你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機會花。
可是陳益沒打算走,坐在那裡把玩籌碼等待莊家搖骰。
莊家神色變幻不停,周圍那麼多人看着,只能硬着頭皮上。
第六局開始。
啪!
骰盅拍在了桌子上。
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看向陳益,準確的說是陳益手中的籌碼。
陳益盯着骰盅看了一會,問身邊的卡斯:「一億三千萬夠了嗎?」
「啊?」卡斯不明白對方爲何會問出這句話,很快反應過來,下意識回答:「還差不少,再翻個倍就好了。」
聞言,陳益彈飛籌碼,籌碼落在桌子上慣性滑動,穩穩停在了大註上。
刷!
所有人全部動手壓注,大部分選擇梭哈,籌碼堆成了小山。
卡斯也是一樣,梭哈壓注。
反正一開始只剩了八萬,一億三千萬是莫名其妙賺來的,虧了也無妨,這點魄力他還是有的。
看着堆滿籌碼的大注,莊家冷汗都冒出來了,慢慢掀開般盅。
355,大。
莊家傻眼,原地石化。
現場瞬間炸了,無數目光如看神人般射向陳益,對這些賭徒來說錢不重要,能碰到一位罕見的高手才重要,彷彿電影橋段搬到了現實。
卡斯嚥了咽口水。
差不多兩億五千萬啊。
「您———您怎麼稱呼?」卡斯的心臟怦怦跳動。
陳益微笑:「陳益,華夏人。」
卡斯點頭:「我記住了,感謝朋友的幫助,未來有機會一定報答!」
陳益:「小事。」
反正他本來就準備在賭場贏錢,誰贏都一樣,自己又不缺這仁瓜倆棗。
卡斯不會想到,僅僅是隨手施捨乞弓的行爲,就讓自己原地翻身,感覺像做夢。
勿以善小而不爲,萬事皆有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