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買通了安娘,讓她陷害我孃的是不是?”
宋淺語聞聲擡了擡眼皮,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嘲諷和挑釁,而後又恢復那雲淡風輕的表情,“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別人不知道,難道你不清楚?我與阿寒在數月前就去了菱州;前兩日還剛從菱州回來,這一點不僅是尚書府的下人,菱州城主也可以作證。更何況,你以爲我這樣的本事,在短短兩天之內將事情安排得如此天衣無縫?”
宛澤等婢女聞言,狠狠地點了點頭。
有啊,冥域、清風樓的少主,樓外樓的主人,肯定有這樣的本事啊!
蕭青澤深深地看着宋淺語,從自己進屋到現在她都只靜靜地坐在那裡,不哭不鬧,安靜得讓人心疼;尤其是那周身清冷卻恬淡的氣質,絕美的容顏,還有看向自己時的冷漠眼神,他的心狠狠地刺痛了下。
如果當年,自己選擇了相信她,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不一樣?
他周身突然散發出來的濃濃懊悔和淒涼的氣息,離他站得最近的宋眉煙幾乎瞬間就察覺了出來,她雙手緊握成拳頭,掌心被指甲刺破也好像感覺不到痛了般;他果然看上了宋淺語,這怎麼可以?
她死死地咬着牙,擡起頭心一橫,“宋淺語你敢對天發誓嗎?用你娘、用你哥哥發誓;發誓這一切都不是你做的?”
宋淺語聽了這話擡起頭,認真地看着她,眼底飛快地劃過一抹陰鷙;她竟然膽敢拿自己的娘和哥哥說事,看來自己還是對她太好了。她嘴角微微勾起,帶着淺淡的笑意;只是眸色卻冰冷得好似冰山般,“我爲什麼要發誓?”
“那是因爲你心虛,你不敢!”宋眉煙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帶着幾分得意,“你那麼會收買人心,不過回府短短數月,連餘管家都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更何況只是一個安娘。”
她越說,越是義憤填膺,“宋淺語你就算不喜歡我,不喜歡我娘,你也不用以這樣卑鄙的方式讓我們身敗名裂,讓我們毫無立足之地吧。難道就因爲爹爹寵愛我娘,你就要將我們趕盡殺絕嗎?我是你姐姐啊!”
“宋眉煙,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宋淺語饒有興致地看着宋眉煙聲淚俱下的模樣,只覺得很是有趣。前世的宋眉煙,出嫁前被宋立國和莫雲繡捧着寵着,走到哪裡都是衆星捧月,走到哪裡不被吹捧一聲,果然不愧是鏡都第一才女;出嫁後,是蕭青澤心口的硃砂痣,端着那弱不禁風的模樣,多走兩步路都讓蕭青澤心疼得厲害,又哪裡會有現在這樣的模樣。
只是她還沒有看夠,跪在餘管家旁邊的秋菊卻再也忍不住低吼出聲。
宋眉煙聽了,猛的擡起頭看着她,臉上帶着不敢置信,“爲什麼秋菊?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們,那宋淺語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你要這樣恩將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