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姑娘是誰?”宋立國怒道。
怪不得這些年來,府裡總有丫鬟因爲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辭工。因爲莫雲繡在下人中的好口碑,他竟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原因。
“不,老爺我沒有。我真的不知道……”莫雲繡吃驚地看向安娘,那地下室可是之前她跟……是她最大的秘密;除了安娘她誰都沒有告訴,裡面根本不可能有人,除非……
她恨恨地看着安娘,“是你,你陷害我!”
安娘同樣眉頭緊皺,她擡起頭視線像是不經意間看向宋淺語;難道是她安排的?可對方根本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宋淺語端着茶杯掩去嘴角一閃而逝的嘲諷,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她們曾經算計了自己那麼多次,自己總要回敬他們一二纔是。
“是秋菊,是秋菊。”
就在他們說話間,秦安已經在秦王妃的示意下,讓人將他們找到的姑娘擡了進來。那姑娘衣衫襤褸,身上的衣裳橫七豎八被鮮血浸透的鞭痕和衣裳;頭上的頭髮好像都被鮮血凝成了一股股,散發着腥臭的味道。
餘管家在看到那姑娘的第一眼,立刻就認出來那是自己的女兒。他撲上去,顫抖着撩開女子散亂的頭髮,看到那張蒼白又瘦得幾近脫形的臉時,立刻就哭了出來。
一個歷經風霜的中年男子,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他顫抖着不斷撫摸着那些鞭痕,“秋菊,是誰?到底是誰?”
“爹,爹……”許是因爲被關押了太久,又受了太多折磨,秋菊被秦安等人帶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還哆嗦着;只有看到餘管家的時候,這纔敢擡頭出聲。
“莫姨娘,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的女兒?爲什麼?”餘管家兩隻眼睛都瞪圓了,“我餘家世代爲宋家家奴,自認戰戰兢兢從未有過不軌之心。請問,我女兒到底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您要這麼對她?”
莫姨娘不斷的搖頭,她不知道,這次是真的不知道。
餘管家心知秋菊的事情跟宋淺語脫不了關係,但憑她對宋淺語做的那些事情,能撿回一條命就已經不錯了。他直挺挺地跪在宋立國的面前,“老爺,您這樣任由莫姨娘草菅人命,難道就真的不怕寒了府裡所有下人的心嗎?”
宋立國氣得胸口上下起伏,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蕭青澤看着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抓着宋眉煙衣襟的手鬆了鬆,眼神晦暗,眉頭緊皺。
“我娘根本沒有做過,這些年我娘怎麼對你們,對府上下人的難道你們不知道嗎?她又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是有人陷害我孃的!”宋眉煙雖然並不聰明,可是也並不傻,她知道如果莫雲繡失去了宋立國的寵愛,那自己就算進了三皇子府怕也永遠沒有出頭之日;她腦子轉得飛快;突然她靈光一閃地擡起頭,看着氣質清冷,性情恬淡,安靜坐在不遠處的宋淺語,“宋淺語,是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