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郡主翻窗跑了?!”暗夜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鎮定了下來,拉着綠夏到偏僻的地方纔繼續說道:“你彆着急,把前因後果都給本郡王說清楚。”
等綠夏說完前因後果,暗夜原本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郡主有自己的打算,不會出什麼事的,你就放心好了。”說完這些,暗夜領着綠夏回去,一路上不曾再言語。
許潺潺雖然有時候做事莽撞,但不失爲一個聰明的姑娘,既然會翻窗出去,那肯定是有她自己的打算,他卻是找到了一顆很好使的棋子。
回到暮殿,確認了許潺潺還沒有回來後,暗夜並無別的多餘情緒,徑直回了自己的寢宮。侍女小A今晚當值,故而由小A替阿爺沐浴更衣。
在浴池邊替暗夜穿上衣服之後,小A終於忍耐不住,對着暗夜說道:“郡王,有件事不知道奴婢是不是應該對您說……”
看小A吞吞吐吐的樣子,暗夜豪爽地一撫袖,大咧咧坐在搖椅上:“你跟了我也有一段時日了,怎麼還那麼拮据?有什麼話就說出來。”
“方纔我去淨衣房給您拿換洗的衣服,回來的路上,聽到很多人在議論說,郡主今晚在明帝的大明殿裡歇息,還說……是跟明帝一起……一起歇息。”
小A本是純真的女屍,說完這幾句話之後,小臉漲成了通紅,看上去像個粉嫩的小蘋果。
暗夜的眼眸一縮,迅速斂下自己所有情緒,不動聲色地看向小A說道:“得虧你跟了我那麼久,還不明白嚼舌根的話不要去聽的道理嗎?”
這話說的,擲地有聲,令小A腳下一軟,直直地跪了下去。
“奴婢知錯,請郡王責罰!”
“責罰?”若是以前,暗夜教訓幾句話也就算了,本來也不是什麼大錯,但今天他顯得特別煩躁,冷冷地對着小A一笑:“那你自己說,本郡王要如何責罰你。”
小A瘦小的肩膀顫了一顫,暗夜一向都是一個開朗、並且待人溫和的人,可她也知道暗夜若是一旦生氣起來,比那飢餓的野獸還要可怕。
這時候後悔起自己多嘴已經沒有用了,小A咬咬牙,終於下定決心說道:“奴婢願意自己掌嘴。”
得到這個答案暗夜似乎並不太滿意,眯着眼睛從躺椅上站起來,用毫無波瀾的語調說道:“本郡王怕你對自己手下留情呢……”
“不!”小A搖搖頭,異常堅決地說道:“奴婢絕不會手下留情……”
“你不手下留情?”暗夜看到小A點點頭的樣子,突然幾步走上前,狠狠地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
強大的手部力量使得小A一時疼痛地驚呼出聲,大顆大顆的眼淚忍不住地往下掉,像是斷了線的珍珠。
“很痛?”暗夜的臉一點點逼近小A的臉,使得小A一時間有些失神。
但是她很快覺得天旋地轉,原來是自己被暗夜給橫抱了起來。轉瞬間之後,又被扔到了暗夜的那張不太柔軟的大牀上。暗夜不
喜歡睡太軟的牀,這可苦了小A,摔得她臉部都有些扭曲。
“不……郡王……”小A想要從牀上下來,卻被暗夜重重地壓住了身子。
“沒有人敢對本郡王說不,你是找死呢……還是不要命了?”暗夜的眼眸是冷的, 細看之下,還能看出暗夜眼眸深處的那一抹嗜血之光。
“奴婢知道錯了……求郡王饒命……啊!!”隨着一聲驚呼,緊接着響起了衣料被撕扯開來的聲音,在這暗夜之中顯得尤其唐突。
很快的,小A原本白皙的脖頸落下了一個個不堪的印痕。暗夜幾乎是每一個暮殿侍女心目中的夢中情郎,但每一個人要的應該都不是這種……
她帶着溫度的眼淚流了下來,落到暗夜按在她肩上的手臂上,冰涼的溫度瞬間讓暗夜重新冷靜了下來。
猩紅的眼看着身下無辜的侍女,暗夜深吸一口氣道:“滾!滾出去!”
無辜的侍女在被暗夜鬆開之後,抓緊了自己身上殘餘的意料,光着腳丫踉踉蹌蹌地跑了出去,整個寢宮內又恢復了沉寂,彷彿連空氣都不再流通。
以前的暗夜從未有過這樣大的情緒波動,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大概是喝多了……他從牀上起身,來到桌邊想給自己倒一杯水,水壺裡卻剛好沒有水了。他胸口一氣悶,拿起水壺狠狠地往地上砸去。
還好這是個銅壺,並沒有造成一地碎片的慘狀。
聽到聲響,有侍從進來詢問,也被暗夜大聲吼了出去。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當然,也不只是暗夜。
秀女苑最後通過審覈留下來的秀女們此刻都拿着鏡子,對着鏡子端詳自己的容貌。明天可就是面見王上的日子,若是進不了後宮,也是有機會能夠去南嶽那塊富饒的土地當個郡王妃,而得到這一切,前提是有一張足夠出衆的臉蛋。
當然,除了臉蛋,還有手段!
秀女苑的雜物房內,兩個秀女正蹲在地上,她們的面前放着一個漂亮的花形頭飾。
“格雯,我們真要這麼做嗎?”其中一個眉間有一顆美人痣的秀女顫抖着聲音問另一個叫做格雯的秀女。放在她面前的那朵漂亮的花型頭飾似乎不是頭飾,而是一個可怕的惡魔。
被叫做格雯的秀女眼中閃過一抹陰狠的光。
“連溪現在可是秀女苑掌事姑姑面前的大紅人,明天面見王上,想來掌事姑姑肯定會給她開小竈。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們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心儀,你可別忘記她白天對你耀武揚威的樣子,以後她若是得勢了,還會放過我們嗎?”
聽了格雯的一連串話,被叫做心儀的秀女膽子似乎大了些許,眼中是不滿的情緒。
“是啊……她肯定會整死我們的。”
說着,她拿着陶瓷小瓶的手緊了緊,定定地看着面前的頭飾。
這頭飾是那連溪的家人偷偷讓宮中的熟人送進來的,做工精緻,漂亮異常,若是戴在了原本臉蛋就姣好的連
溪頭上,一定會有錦上添花的效果。
可憐她格雯父母早逝,家境貧寒,對那大小姐連溪有着天生的骨子裡的厭惡。
所以她絕對不會讓讓那連溪得逞的!
“快點,要是被連溪發現頭飾不見了就糟糕了!”在格雯的催促之下,膽子小的心儀顫抖着把那陶瓷瓶裡的白色粉末灑到那花形頭飾上。
格雯又用手中半溼的毛巾在那頭飾上滴了幾滴水,那白色粉末立即融化進花形頭飾上。
做完這一切,兩個人才發覺自己的手腳都全是冷汗。格雯強裝鎮定地拿起頭飾藏好,拉着腳部發麻的心儀站了起來。
“你聽着,我們兩個什麼都沒有做,萬一事情敗落,打死也不能承認是我們做的!”格雯的表情異常嚴肅,看的心儀心裡慌慌的,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悄悄流出雜物房,兩個人回到休息的殿內時,發現殿內亂作了一團。
“喂——大家翻箱倒櫃的這是在找什麼呢?”格雯隨便拉了一個秀女問道。
那秀女一看是平時脾氣很好的格雯,臉色緩了緩,帶着些欣喜地說道:“連溪的頭飾不見了,讓大家幫忙找呢。”
平日裡連溪仗着宮中有人,家裡有錢,掌事姑姑又老是給她撐腰,她的架子可是比掌事姑姑還要大,脾氣也是差的不行。白日的時候就因爲心儀端茶的時候不小心把茶水濺到了連溪身上,遭到了連溪的惡言相向,還被活生生地扇了一個耳光。
這樣的事情幾天內經常發生,導致秀女苑的秀女沒有一個不是心裡討厭她,但是表面上有都恭維着她。
“你也幫忙找吧,連溪說了,要是找到了,可以給那個找到的人十兩黃金呢!”那秀女好心地提醒格雯和心儀之後,又自己轉身繼續去找那頭飾了。
看着不遠處連溪那着急的摸樣,格雯進秀女苑以來,第一次覺得渾身上下這麼舒暢!
“怎麼辦呀格雯?”心儀湊到格雯耳邊不安地問道。
“什麼怎麼辦?十兩黃金可是一筆大數目了,還不趕快找?”說完,格雯對着心儀使了一個眼色,自己轉而走到一個秀女的牀鋪旁,也跟其他秀女一樣,加入翻找的大軍內。
心儀穩了穩心神,也裝模作樣地找起頭飾了。
不久,一個秀女大喊了一聲:“我找到了!”
只見她手裡拿着的那個做工精緻的花形頭飾,臉上滿是喜悅。這東西可是可以換十兩黃金啊!
聽到聲音,急得滿頭是汗的連溪連忙跑上前去,一把拿過那秀女手中的頭飾,放在手心裡小心地拍了拍上面沾染的灰塵。
“連溪,十兩黃金什麼時候給我?”那找到的秀女樂呵呵地看着連溪問道。
誰想,那連溪臉上喜悅的表情立即消逝,轉而換上一副刁鑽的面孔,眼睛直直地盯着那秀女。
那秀女被看的發毛,顫抖着聲音問道:“連溪,你看着我做什麼呀?”
“你從哪裡找到的頭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