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的心咯噔的跳動了一下,似乎已經預感到了一些,淡淡的說,“我不知道。”
“我和陸竣成在一起,一整夜都在一起。”蘇綿的語調略帶了一些挑釁說,“和以前比起來,他似乎沒有什麼變化,身材依舊保持的很好,感謝你,沒有讓我的竣成身材發福。”
暮秋的喉嚨有些發痛,她吞嚥了一口,有些生硬的說,“他是個很節制的人,對自己有些過分的要求,他不會發福的。”
蘇綿似乎有些驚訝暮秋的平淡,輕笑了幾聲說,“暮秋,竣成說不想打給你,所以我幫她打了。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在民政局門口見面,本來這件事情是可以直接委託律師去做,不過我們家竣成可不是冷血的人,還是決定親自去辦。”
暮秋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一聲說,“那你替我謝謝他。”
“我一定轉告。”蘇綿冷笑說,“那就半個小時之後見嘍?”
暮秋應了一聲。木然的掛掉電話。許久之後,她起身,木然的走進浴室,打開噴頭,讓熱水灑在身上,她蹲坐浴室冰冷的地面,雙臂抱着膝蓋,眼淚重新流下來。
她擡眸的時候,看到洗手檯後面亮晶晶的一點。她起身,走近那裡,伸手探進洗手檯的後面,摸索出那枚戒指。
是陸寧成送給她的戒指,是她藏在這裡的。
在暮秋穿好衣服之後,她鬼使神差的把那枚戒指裝進了外衣的口袋。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後,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她不着急,大概不會有人急着去離婚,暮秋更不着急。
她的動作很慢,儘管手機已經在口袋裡震動起來。直到四十分鐘之後,她才走出房門,到小區外叫了計程車,直奔民政局而去。
暮秋到達這裡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
陸竣成的豪華跑車,已經停在民政局外的停車場。陸竣成的臉色只是鐵青,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表情,而坐在副駕駛座的蘇綿,則是嘴角含着冷漠的笑。
暮秋下車,站在停車場的入口。許久之後,陸竣成和蘇綿才下車,走近暮秋。蘇綿帶着輕佻的口吻說,“暮秋,你遲到了。”
“遲到的是你吧?”暮秋的目光直視着陸竣成,緩慢的說,“你纔是陸竣成真正愛的女人,你纔是他遲到的妻子,很抱歉,我之前佔據了你的位子。”
暮秋看到陸竣成的臉頰肌肉有些扭曲,臉色難看。
“你現在讓出這個位置,其實也不晚。”蘇綿笑着說,“對了,聽說你和寧成的關係處的不錯,說不定我們還有機會成爲一家人哦?”
蘇綿嘴角的笑是帶着惡意的,故意加重了語調,眸子帶着深意的望着暮秋。
暮秋輕哼了一聲,轉移話題說,“等我們辦完離婚手續,你們是不是就直接領證了?祝福你們……”她的笑容帶着苦澀。
蘇綿挽着陸竣成的手臂,臉頰緊貼在他的肩膀上,撒嬌着開口說,“要看日子的,我和竣成要選一個好日子登記,當然不能夠草率。”
“蘇綿,你一定要珍惜,幸福是很短暫的。真的,真的很短暫。”暮秋的眸子望着陸竣成,有些怔然的開口說。
“對你來說是很短暫的,對我來說,是永恆的。”蘇綿帶着挑釁的說。
“走。”陸竣成冰冷的開口,說話的同時,他掙脫掉蘇綿的雙手,筆直的走向民政軍門口。蘇綿的臉色變了變。
整個過程之中,陸竣成始終沒有去望暮秋眸子。暮秋淡淡笑了笑,對蘇綿聳了聳肩。跟上陸竣成的步伐。
民政局裡,人不少。離婚也是需要排隊的。
陸竣成坐在等候室裡,一臉冷漠的等待着,蘇綿依偎着陸竣成,眸子時而的落在暮秋的臉頰上,帶着挑釁的笑。
“陸竣成,虞暮秋。”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帶着幾分慵懶疲倦的聲音。
陸竣成起身,蘇綿也跟着起身,陸竣成冷掃了蘇綿一眼,冷冷說,“你等着。”
蘇綿怔住,扭動着腰肢重新坐下,翹着二郎腿,帶着冷漠的表情。暮秋跟了進去。
“結婚證帶了麼?”工作人員還不待暮秋和蘇綿坐下,就直截了當的開口。
陸竣成擰着眉頭,目光冰冷的望向暮秋。暮秋有些侷促的,她完全不知道流程,自然也不知道要帶結婚證。
“你們沒帶結婚證?”工作人員像是看到怪物一樣的說,“你們來離婚不帶結婚證?你們是協議離婚,共同財產的劃分問題解決了麼?”
“我支付給她一大筆補償。”陸竣成有些冰冷的說。
暮秋有些驚訝的望向陸竣成,陸竣成的目光冰冷,沒有直視暮秋。
“這是你們的問題,你們連結婚證都沒有帶來,離哪門子的婚?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好不好?!”工作人員已經喪失掉耐心,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說。
“你的態度能不能端正一點。”陸竣成的臉色逐漸的冰冷下來,口氣凝重。
暮秋知道,這是他要發怒的前兆,急忙的開口說,“竣成,我們走吧?今天沒有準備……”
“本來就是嘛,你們這完全是在扯淡,知道麼!!”工作人員拍着桌子,語調拔高了很多,說,“這是什麼地方,每天來的人這麼多,如果每個人都你們這樣的話,那還用進行什麼工作?”
哐!轟!
陸竣成猛的擡腳,重重的一腳揣在桌子上。那工作人員被桌子撞的夠嗆,叫了一聲,推開桌子揉着胸,驚訝的望着陸竣成,似乎沒有想到這傢伙居然說暴走就暴走。
“你幹什麼!你找死啊!”工作人員大聲呼喝,大概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對待。
“竣成,竣成,我們走吧、”暮秋有些緊張的說,上前拉着陸竣成的胳膊,用力的拖拽着他,但他的臉色鐵青,身子有些僵硬,暮秋完全拉不動。
“你再說一次。”陸竣成冰冷的說,語調降至冰點,讓聽到的人的不禁的發顫。
那工作人員完全被陸竣成的氣場壓制住,臉色慘白,渾身顫抖,上下牙齒打架,發出噠噠噠的響聲,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外面的人紛紛的探進來腦袋,抻着脖子望這一幕。蘇綿也從人羣之中擠進來,拉着陸竣成的另一隻手臂,柔聲說,“竣成,竣成,我們走吧?”
陸竣成收回暴怒的眸子,莫名的,他的目光掃落在暮秋的臉頰上。
暮秋有些怔然,她望着他深邃的眼眸,竟然在那眼底裡看到失落。陸竣成是個永遠不會失落的傢伙,但這一次,那種失落是完完全全真實的。
這一目光只是稍作停留,就立即消失掉。陸竣成轉身,在蘇綿的陪同穿出人羣,離開了這裡。
暮秋有些歉意的衝着工作人員笑了笑,也轉身,低頭匆匆的離開這裡。
她走出民政局的時候,陸竣成的車子已經不在停車場。她莫名的鬆了一口氣,但心裡卻有些悵然若失。
結婚證,那種東西好像都是陸竣成保管的把?她好像都沒有見過,甚至記憶裡都忘記了有這樣東西的存在。
連續幾天的天氣都是晴朗的。似乎冬季最寒冷的時候已經度過。
寒假即將到來,暮秋在寒假前把畢業設計完成一半的計劃看來是要泡湯了。但一段時間一來,也有值得慶祝的事情發生。
葉朔出院了。
葉朔出院那天,天氣出奇的好,給人的感覺,似乎是初春的天氣。
暮秋前一天接到葉朔的電話,第二 天清晨一大早,她趕去醫院。雖然很早,但他的病房已經塞滿了人,大多數是曾經社團的成員。
葉朔見到走進來的暮秋,嘴角帶着笑意說,“太好了,這下我們足球社的人可都算是來齊了。呼,好想再踢一場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