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趙顥是個渣男,他渣了一輩子,禍害了不知多少寡婦。
也不知是不是報應,一生中擁有那麼多女人,偏偏卻子嗣不旺,只有趙孝騫唯一一個兒子。
今日趙顥冒險進宮接應太后,不一定出自真心,渣男是沒有真心的。
更大的動機,是太后不能落到趙佶手裡,否則事情就更麻煩了。
這纔是趙顥勇敢進宮的原因。
都是成年人,而且都是一把年紀了,情情愛愛的怎會太放在心上,利益纔是驅動力。
對趙顥來說,我特麼不過是睡了太后,而且只睡了一次,怎麼可能就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了。
這麼算的話,整個汴京的寡婦有一半他都得負起責來。
如果一定要說私心的話,趙顥救太后除了利益之外,唯一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沒睡夠。
尊貴的後宮之主,人間富貴花,又是他的嫂嫂,還是個寡婦……
各種身份都長在趙顥的心巴上,太后的各種BUFF疊加起來,趙顥確實有點捨不得。
尤其是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清冷孤傲,和那啥的時候,太后表現出來的嫵媚風情,兩者的反差簡直令趙顥雞動難抑。
如此極品的女人,只睡一次未免可惜了,所以他也想要一個活的太后。
未來日子還長,趙顥這個空巢老人也是需要陪伴的。
騎在牆頭上,趙顥拍了拍梯子,朝牆下的太后低聲道:“爬上來,自己動。”
太后:“…………”
風情嫵媚地白了他一眼,太后還是拎起裙角,小心地爬上了梯子。
快爬上牆頭時,趙顥拉住了她的手,讓她學自己的樣子,雙腿分跨在牆頭上。
這個姿勢很不雅,太后頗爲抗拒,半天沒動彈。
趙顥不耐煩了,一巴掌狠狠拍在她的屁股上,怒道:“都啥時候了還矯情,逃命知道嗎?這是要面子的時候嗎?落在趙佶的手裡,成百上千個男人排着隊輪你,你就舒服了?”
太后身份尊貴,雖然被強迫與趙顥發生過一次關係,但長久的上位者身份,驟然被人如此無禮拍了屁股,太后還是無法接受,頓時又驚又怒。
“趙顥,你好大的膽!”
啪!
屁股又被趙顥狠狠拍了一下,太后渾身又酥又軟,骨頭彷彿都化了。
“拍你咋了?你不服?老子是你男人,想對你幹啥就幹啥,以後給我記住了!”趙顥惡狠狠地道。
“想不想活命?不想活命自己滾下梯子,讓趙佶帶着禁軍輪你,成百上千個男人排着隊,嘖!寡了半輩子,今日讓你吃飽喝足,你願意嗎?”
想到落到趙佶手裡後的嚴重後果,太后頓時悚然一驚,也顧不得姿勢不雅,雙腿立馬分跨牆頭。
圍牆外的人很快搭上梯子,將趙顥和太后接應下來。
此時的延福宮裡,到處是宦官宮女驚恐的尖叫聲,趙佶帶兵入宮後,整個皇宮都亂了,其中發生了多少殺戮和搶掠,根本無法統計。
從皇宮的圍牆下來,太后聽着宮裡的尖叫聲,臉色一變再變。
這時的她,終於朝趙顥投去感激的眼神。
儘管清楚趙顥救自己的目的不單純,她也不敢想象趙顥救她是因爲愛情,但……她與這個男人有過一夕之歡,心理上已漸漸向他靠攏。
至少,落在趙顥手裡,總比落在趙佶手裡強多了。
畢竟這個男人……他跟別人不一樣。
“我兒孝騫此時已下令燕雲大軍攻城了,放心,不出兩個時辰,燕雲大軍定能進入城內,掌控朝堂局勢,趙佶和曾布也跑不了,咱們找地方躲兩個時辰便脫險了。”趙顥安慰道。
太后嘆了口氣,道:“沒想到曾布竟如此膽大,早知如此,昨日登基大典時就應該先把他拿下,否則怎會發生這樁變故。”
趙顥輕佻地伸手捏了捏太后的臉頰,笑道:“你這殺伐果斷的樣子,我很喜歡,以後記得保持,本王就喜歡這調調兒。”
太后白了他一眼,被他捏過的臉頰不知爲何紅了起來。
趙顥轉身,朝手下的黑衣人擺了擺手,沉聲道:“民宅可安排好了?”
一名黑衣人抱拳道:“安排好了,距離皇宮很近,民宅內有挖好的地洞,藏身此處斷無人發現。”
趙顥點頭,處心積慮多年的他,曾經做過不少準備,不僅暗中發展了勢力,也在汴京城買了不少偏僻破舊的民宅,裡面挖了寬敞的地洞。
本是打算未來事敗後,他和兒子逃命時所用,地洞裡面準備了豐富的糧食飲水,足夠在裡面待一個月之久。
“安全屋”的概念,不是後世纔有的,古人並不笨,居安思危的想法付諸行動後,他們會比現代人做得更細緻。
於是在趙顥的帶領下,太后跟着他穿行街巷,朝民宅前行。
…………
汴京兵禍,無可避免。但在趙孝騫的刻意控制下,這場突如其來的兵禍被燕雲大軍努力降低到了最低的混亂程度。
當金耀門被宗澤所部攻破時,汴京另一邊的東城百姓甚至都不知情,他們只知道今日的城內有點亂,或許這兩日經營不了生計,只能等上面的風頭過了再說。
至於恐懼害怕的情緒,普通百姓倒是很少,城裡是大宋的殿前司禁軍,城外是大宋的燕雲邊軍,說到底都是大宋的軍隊。
上面的大人物們到底在鬥什麼,百姓們無從知曉,不過他們知道無論誰贏了,都不大可能拿普通百姓開刀。
這是內鬥,不是外族入侵,兩者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金耀門已破,宗澤所部三萬燕雲將士涌進了城內,這也代表着汴京城已失守。
城外,趙孝騫仍統領着剩餘的五萬兵馬,其中撥出兩萬給折可適,令他阻截上三軍禁軍。
折可適深知責任重大,領兵出營後,當即便率軍朝北而去。
趙孝騫交代過他,儘量不要製造太大的殺戮,以阻截防守爲主,只要能撐過半天,汴京城裡的局勢就能穩住,上三軍的兵馬不攻自破。
既然是防守戰,折可適自然要改變戰術,於是果斷下令在汴京北郊十里外佈下密密麻麻的拒馬,鹿角和鐵蒺藜,用來阻止上三軍兵馬的前進,而麾下的兩萬將士則在防線後方從容佈陣。
之所以選擇被動防守,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曾布以殿前司的名義發出的調令。
這調令本身就很不正常,樞密院和殿前司確實能調動汴京禁軍兵馬,可它缺少了重要的手續,那就是太后的懿旨。
皇帝未立,眼下是大宋的特殊時期,無論任何將領接到朝廷的調令,都會非常謹慎。
上三軍的主要將領已被趙孝騫鴻門宴上殺了,軍中幾乎是羣龍無首的局面。
驟然接到曾布的調令,沒人會那麼傻,啥都不想就乖乖地全軍出動,尤其是調令上說得明白,上三軍調動是爲了對陣剿滅燕雲邊軍,這就更不正常了。
昨日登基大典上,太后和羣臣已說得明明白白,燕雲邊軍是奉了太后的旨意,以及政事堂和樞密院諸臣共同商議,才決定調燕雲邊軍回京。
人家是名正言順的朝廷王師,汴京的上三軍兵馬卻突然要去進攻他們,剿滅他們,這對嗎?
所以上三軍的將領們接到曾布的調令後,都覺得很詭異,一時間竟有些遲疑,不知該不該遵從這道命令。
因爲這道調令,與昨日朝堂上太后和宰相說的話截然相反,完全矛盾。
這就不好辦了,如此要命的關頭,站錯了隊是會掉腦袋的,誰知道汴京朝堂那幫當官的到底在搞什麼,他們自己鬥來鬥去,總不能把我上三軍的將士當炮灰了吧。
不過樞密院和殿前司的調令已下,將領們縱有再多的疑問,也不得不從命。
軍中武官也是官,是官就有八百個心眼子。
上三軍的兵馬雖然出動了,但將領們還是跟曾布玩了心眼子。
他們只派出了一半的兵馬,而且出營後行軍的速度很慢,典型的出工不出力,以勞苦大衆對待資本家的態度,對待曾布的調令。
反正調令我遵從了,不過麾下將士們吃慣了太平糧,行軍走得慢,這能怪誰?
而且軍中的主帥莫名奇妙失蹤了,作爲下屬武將,實在沒這個能力統領兵馬,當然也不能怪到我身上。
半個時辰後,當折可適聽斥候來報,上三軍兵馬奉令出營,不過行軍速度很慢,磨磨蹭蹭半天才走了幾里路。
不僅如此,上三軍總共也只出動了四萬兵馬,看他們行軍沒精打采的樣子,似乎並不大樂意參戰。
折可適聞報後,心情頓時鬆緩,哈哈笑了兩聲。
“派個人迎上去,跟上三軍的將領們聊聊,咱們都是大宋禁軍,自家人最好不要刀兵相向,有事好商量,拖他兩個時辰,殿下那裡差不多就完事了。”
“打什麼打,同是袍澤,坐下來喝酒吃肉不香嗎?”
…………
汴京城。
宗澤破城門後,趙孝騫率領剩下的三萬兵馬也進了城。
走到城門邊,看着被轟成碎渣的城門,趙孝騫扯了扯嘴角,搖頭道:“這幫殺才,打得這麼狠……將來要花多少錢才能修好?”
大事將定,理論上,以後大宋花出去的每一文錢,都跟他有關係了。
走出城門甬道,趙孝騫當即環視四周,發現城門範圍內的建築確實有些破損,許多房屋還熊熊燒着烈火,百姓和禁軍們忙着撲救。
除此之外,城裡倒是頗爲平靜,沒有那種兵荒馬亂的畫面,就好像金耀門被破只是一個意外。
百姓們都躲在家裡,沒有攜家帶口逃出城的跡象,街上空蕩且安靜。
趙孝騫見此情景,不由放下了心。
他最擔心的,是汴京的混亂局面無限擴大,最終給百姓帶來災禍,現在看來,宗澤還算冷靜,儘量把戰事控制到最小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