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莫辰衍不悅的聲音冷冷響起，“什麼時候走的？”
“來了沒多久就走了。”電話那端，主任的聲音帶着一絲小心翼翼的討好，頓了頓，又道：“是和季小姐一起走的，所以您不用擔心。”
“……”
跟季菲一起走的他就不用擔心？
莫辰衍冷笑一聲，“啪”的掛斷了電話，懶得再跟他多說什麼。
那邊的院長辦公室裡，主任驚魂未定地吁了口氣，把電話重新掛回去，然後才轉過頭。
院長認真地看了他一眼，笑容中安撫的成分居多，“莫少跟你說什麼了？”
“還能說什麼？”主任抹了一把冷汗，“就是問了些三小姐和季菲的事情。”他苦笑一聲，“然後叮囑我們，以後要是再有這種瞞着他的情況，就讓我們捲鋪蓋滾蛋！”
院長鬆了口氣，以後再有這種情況……那就說明這次是不打算追究了！
安下心來之後，他又忍不住語氣沉沉地責備了兩句：“你們也真是，三小姐讓你們暫時別說你們就不說了？難道不知道該聽誰的？怎麼就這麼……哎！”
主任表面點頭，心裡卻不禁嘀咕，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
莫倩倩和季菲坐在計程車裡面，車窗開的很大，外面肆意的風吹亂了兩人的頭髮。
“你不冷嗎？”莫倩倩看着她閉着眼不知在想什麼的深沉模樣，想把窗關小一點，“你剛剛醒來就跑出來，我二哥知道肯定要罵我了。要是再感冒了，我可擔不起這責任。”
季菲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沒有阻止她的動作，“是我非要拉你一塊兒出來的，你也是不放心我，怎麼能怪你？”她安撫道，“要是二哥二嫂他們罵你，我一定會幫你說話的！”
莫倩倩撲哧一聲笑出來，“好啊，那就先謝謝了！”
她看着外面的路，奇怪地道：“不過這麼晚了，你到底想去哪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非得現在去做，等明天都不行嗎？”
季菲神秘莫測地搖搖頭，“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還以爲你對容城不熟悉呢……”
“我好歹也過來有一段時間了，就算一開始不熟悉，也不至於到現在還完全不認識吧？”
莫倩倩看着她甜美的笑容，也跟着彎了彎脣角，“是啊是啊，你的記性一向最好！”
兩旁的街景飛快地閃過後退，路燈照亮了茫茫大道，逐漸暗下去的光線讓莫倩倩心裡升起一絲狐疑，警覺地坐直了身體，握住季菲的手湊到她耳邊，小心翼翼地壓低了聲音，“季菲，你確定是這條路嗎？爲什麼好像越來越偏僻了？”
“是啊，就是這……”
“不對！”沒等季菲說完，莫倩倩就倏然攥緊了手，“最開始他是按照你指的路來開，可是前面那個岔路口，明明你什麼都沒說，他也沒問就自作主張開了這條路，他……”
“恩，真聰明。”
季菲輕聲一笑，“可惜太遲了。”
話音未落，莫倩倩的瞳眸就驟然一縮，“季菲，你……”
手臂上輕微的刺痛感傳來，緊接着便是一陣疲憊和睏倦的感覺，雙眼痠澀，腦子裡的意識也逐漸混沌，所有的一切都讓她不由自主緩緩閉上了雙眼……
……
幾個小時之前。
莫倩倩像往常一樣去醫院看季菲，沒想到她進去的時候，季菲正好就醒了。她頓時又驚又喜，叫來醫生，看季菲的情況還算穩定正常，就問起了從天台上摔下來和後來自殺的事情。
“季菲，爲什麼你這麼怕我二嫂？二嫂說她只是不小心甩了一下手，不是故意推你的。”
“恩，這件事跟二嫂沒有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季菲笑着點了點頭，“至於爲什麼像你說的這麼怕二嫂，我現在也記不清楚。估計是因爲摔下去之前正好被二嫂碰了這麼一下，看到的最後一個人也是二嫂，所以造成內心本能的恐慌，無關乎其他。”
莫倩倩鬆了口氣，雖然她早就覺得不是二嫂，可要是季菲認定的話，那可就誤會大了。
“那……你爲什麼會自殺？”她想了想，又問。
季菲很驚訝地看着她，“我還自殺了？”看着手腕上那道明顯的疤痕，季菲的神色滿是愕然，最後不無感慨地道，“可能當時真的是腦子壞掉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原來是這樣……”莫淺淺點了點頭，激動地抓住她的手，“你知不知道，你都快把我們嚇死了！尤其是我二嫂，一直覺得你變成這樣都是因爲她，不知道多內疚呢！”
莫倩倩從包裡拿出手機，打了兩個電話出去，準備把季菲醒來的好消息告訴半夏。
只是連打了兩個電話都沒有人接，正好這個時候，手機又沒電了。
季菲看了一眼黑掉的屏幕，握住她的手，“算了倩倩，你先別打了。”
她嘆了口氣，自責不已，“都是因爲我的關係，讓你們擔心了。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二哥和二嫂都對我照顧有加，我卻害的二嫂……我要親自跟二嫂賠禮道歉！”
“二嫂不會怪你的。”
雖然她這麼說，可季菲仍是堅持要親自道歉，所以到最後，她也只好答應季菲，暫時不讓醫生把這件事告訴二哥。
反正在她看來，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差那麼一會兒時間而已。
可是她沒有想到……
……
莫倩倩在一個陌生的倉庫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地上。
看着四周髒兮兮的一片，她揉了揉疼痛的腦袋，想起當時醫院裡發生的種種，到此刻仍是覺得心悸不已。
她終於知道季菲當時爲什麼阻止自己把她醒來的事情告訴二哥了，說什麼內疚、說什麼道歉，全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在騙她！究其根本，只是爲了後來把她引出去而已！
可她不明白，季菲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明明當初在美國的時候，季菲還在歹徒手裡救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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