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湛北眉心瞬間擰得更深,扯了扯領帶,大步朝着他走過去。
最後站定在他面前,二話不說直接擋住了對方的去路。
對方往左往右都避不開他,頓時莫名其妙的皺了皺眉,“誒我說,你這人幹嘛呢?什麼情況啊老是擋着我的路?”一邊說,一邊拿着手裡的錢往後縮了縮。
看起來挺有錢的樣子,應該不至於跟他搶錢嗎?
“手裡的東西哪兒來的?”
“什麼哪兒來的,當然是我的了……嗷,疼疼疼!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我再問一次,手裡的東西哪兒來的,不想死就老實點!”
“是一個女人,看起來很有錢的喝醉的女人……啊!我都說實話了,您還不快放開我?”
對方疼得臉部扭曲,頓時不敢再說謊。
可是手腕上那股幾乎要折斷他骨頭的力道卻絲毫沒有減輕,他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連忙擰巴着臉哭訴求饒,“那個女人,我真沒拿她怎麼樣啊!先生,大爺,她是被幾個男人拖進去的,我只是順手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錢包而已,怎麼能怪我呢?您就饒了我吧,我真的只是撿了個錢包啊,還給您,我還給您好不好啊……”
“她在裡面?”
“是,是啊!”
靳湛北撤回手,根本沒去管他手裡的包,只是把那女人裝有證件的錢包拿了回來,旋即邁開長腿就朝着巷子裡面走進去……
大老遠還沒見着人影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了女人的聲音。
“都是哪裡冒出來的蠢貨,要是你們敢碰我,信不信我直接閹了你們?”
“喲呵,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就你現在這樣子,還能對我們怎麼樣啊,哈哈哈!”
“好啊,那你們最好就弄死我,否則,我一定弄死你們……”
沾染了燻人酒氣的嗓音軟綿綿的,沒什麼威脅的氣勢,淡淡的更像是帶着幾分冷豔的笑。
靳湛北菲薄的脣冷冷抿成一條直線,大步流星地朝着聲音的源頭走過去,毫無月色,幸好她的夜視能力好,站在那夥人面前,利眸冷冷掃過他們。
最後落在那個女人身上。
他隔得不夠近,看不清她身上穿了什麼,但是有一點很明顯的是,她身上的外套被人脫了丟在地上,這麼冷的天,冰天雪地,她卻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而已……
明明他沒有開口,葉寒煙也看不真切那邊走來的人影,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似乎空氣中多了那麼一股過於凌厲冷冽的氣場,所以她立刻就分辨出了他的存在。
是他——靳湛北嗎?
“都給我滾開!”
男人驀地開口,冷冽的嗓音,似浸透了臘月飛霜般的冷意,遠比這冰寒的天氣更微徹骨。
那些人立刻朝他望過來,“什麼人啊,警告你別多管閒事啊!”
冷冷的呵斥聲響起,對方根本不畏懼他,因爲他只有一個人,而他們有十來個!
靳湛北薄脣勾起冷笑,濃稠暗黑的眼底閃過一絲陰冷的戾氣,“如果我非要管呢?”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爲首那人立刻啐了一口,然後招呼後面的兄弟蜂擁而上。
葉寒煙被他們放開,本來就走不穩的身體立刻軟綿綿的從牆上滑了下來,跌坐在地上。
隱隱約約的光線中,她看着男人身形敏捷地放倒了一個又一個,以一敵十。
那一瞬間,似乎那道頎長的身影顯得格外高大英俊,被所有的光輝籠罩了照亮了這裡。
只是那樣的光輝卻又似乎離得她格外的遠,疏離不可靠近。
葉寒煙閉了閉眼,努力撐着地面,手心因爲粗糙的摩擦而感到疼痛,可她還是堅持緩緩站了起來,朝着巷子外面的方向,搖搖晃晃的走出去……
靳湛北把所有人都打趴下了,然後給張特助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這裡的情況讓他過來。
一邊做這些事,一邊到處搜尋女人的身影。
等他找到的時候,她已經走的離他很遠很遠,只能依稀看到那道背影。
顧不得這些人會不會逃跑,靳湛北從地上撿起她的錢包,大步流星的跟上前,終於在她走出巷子的時候追上了她。
手腕驀地一把被人抓住,葉寒煙的腳步停下來,轉頭看着他。
半響,才說了聲:“謝謝。”
濃郁的酒氣撲面而來,靳湛北眉心的褶皺愈發深沉,黑眸一瞬不瞬的注視着她。
下一秒,便將錢包扔到她手裡,脫下身上的大衣,往她身上披過去。
可是還沒有等到碰到她的身體,或許也不該這麼說,他碰到了她的身體,只是他也沒料到她會突然側身避開,所以手中的大衣沒能成功罩在她身上。
葉寒煙環着自己的手臂,語氣疏離的拒絕,“不必了靳少爺,天冷,您還是自己穿着吧。”
那是她對他從未有過的疏離。
可靳湛北想做的事,從來就沒有做不到的,所以當她抿着脣別開視線的時候,他又再次伸手,這一次已經是不容置喙的強勢霸道,“要不要不是你說了算的!”
他直接一把裹住了她,順勢將她擁入懷中。
溫暖的觸感傳來,皮膚的毛孔似乎這才終於復甦了幾分,葉寒煙的身體微微一震,好不容易清醒了幾分的酒意也再次復甦,腦子裡暈暈乎乎亂成了一團……
男人修長的指節理了理她略顯凌亂的長髮,動作溫柔,嗓音卻是彷彿淬了冰渣一樣,冷酷無比,“大半夜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喝成這樣,葉寒煙,你是不是找死?”
找死麼?哪兒有這麼嚴重,她只是找醉而已,不想去想他而已。
說實在的,大街上被人拉到小巷裡這種事可不是因爲她喝了酒才發生的,運氣不好而已。
可是葉寒煙懶得跟他說這些,她現在頭暈眼花,根本不想搭理他。
於是她索性遵從了身體的本能,漠然的閉上眼……
靳湛北將她按在自己懷中的力道似乎更重了幾分,身上是單薄冷貴的西裝,他彎腰,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大步朝着剛纔停車的地方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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