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軍的同志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那你這個導彈的佈置，恐怕得很密了，北方的同志也扛不住啊。而且他們擁有的導彈，對付低空目標的能力是很差的。”
在交趾戰爭中大量使用的S-75，最低射高450m，比低空突防的高度還高！
眼看着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負責對交趾軍事交流的同志道：“這樣吧，還是得麻煩一下你們防工委，組織組織人手，和空軍的同志一起想想辦法，是新戰術戰法也行，是新裝備也行，總之，還是希望儘量爲交趾的同志解決問題。”
“行吧，我們下來組織一下。”
說是組織，但是也沒怎麼正經組織，主要的討論方式，是給相關人員打電話。
就算是車來車送，但是召集同志們開會來來去去的時間也挺浪費，就爲了這事兒大可不必。
當高振東在電話裡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心情很是微妙，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
“說說你有沒有什麼主意，管不管用先不說，出了就行。”防工委領導在電話裡對高振東道。
按說這種事情，是不需要他親自給高振東打電話的，下面的同志打一個，記一記也就行了。
不過出於對高振東的瞭解，領導覺得這個電話還是自己親自打比較好，他知道高振東在交趾的事情上，態度很是鮮明。
按照他的瞭解和想法，這件事情高振東不見得會有多大興趣，如果在海坊損失的是我們自己的人，那他肯定一跳八丈高，沒有自己人的話，就不太好說。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高振東偏偏對此興趣很濃，出的主意還很不錯。
“嗯，讓我想想。我想起來了，那啥，我們的新型戰鬥機雷達，不是正裝在兩架別-6驗證機上面，一南一北的在做定型前試驗嘛？”
我們從老毛子那裡買的別-6比較多，這類試驗也能有條件直接上機做長期試驗，甚至還能一南一北的做。
“對，但是這和這個有什麼關係？”防工委領導問道。
“關係大了，當時我們搞這個新型戰鬥機雷達，主要就是爲了兩件事情，一件是解決此前雷達性能薄弱的問題，另外一件，就是爲了解決戰鬥機雷達的下視下射問題，當然，也有一點爲預警機雷達趟路的意思在裡面。在其中，戰鬥機雷達的下視下射，就是爲了這個的嘛。”
這個事情好像是那麼回事，當時就把搞雷達的同志高興得不得了。
“你的意思是？”
“我的想法啊，是讓兩架試驗機以天涯島海角市水上飛機基地爲任務基地，至於他們接下來的試驗區，放到交趾去。這個雷達雖然還在做定型試驗，但是我是心裡有數的，性能絕對沒問題，該解決改進的地方也都搞得差不多了，北方的高寒試驗也做完了的。這個雷達一定能居高臨下解決花旗人山區低空突防的問題。而且這個驗證機還有個好處。”
這個新型戰鬥機雷達肯定是沒法和預警機的比，但是比起花旗佬和老毛子現有雷達來，那領先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居高臨下”在一般的作戰環境裡，都是件好事，唯有空戰，如果設備不行，那居高臨下沒有任何意義，甚至反而吃虧。
“什麼好處？”
“這個別-6啊，天生航程就大，滯空時間長，而且速度不快，正適合巡弋。再加上這種使用方式的話，武器什麼的都可以不帶，全帶燃油，滯空時間就更長，正好合適。”
想起原本爲攻-5、頜下進氣版米格-21等戰鬥機準備的雷達裝在別-6腦袋上那個滑稽樣，高振東就忍不住想樂。
那個畫面，和他上輩子看到的5爺頂了個戰轟頭一樣滑稽，甚至比那個還醜。
但是別管醜不醜，你就說管不管用吧。
雖然由於方向固定，對某一區域的數據更新要靠飛機自己轉圈子來實現，但是有比沒有好，而且別-6的低速特性在這個要求下，就顯得更加合適。
至於把兩架都調過去，主要是考慮到換班問題。反正眼看定型試驗快做完了，這兩臺雷達，閒着也是閒着，不如調過去發揮餘熱。還能順便測試一下在實戰環境下的可靠性、耐用性等問題，同時爲預警機的運用積累一些經驗。
當然，高振東還有其他的目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對這件事情這麼上心，只是這個目的，暫時不能說出來。
“嗯，你這個想法倒也不錯，唯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讓北交趾的同志同意我們將飛機飛到他們領空裡。”防工委領導沉吟道。
“他們肯定同意，不過我倒是覺得，還要解決一個問題，那就是刷哪家的漆？”
高炮部隊都能進去，進去一架飛機怎麼了，北交趾可能巴不得，萬一有點什麼閃失，就可以拖我們下水了。
但是刷自己的漆，容易落人口實。就連我們防空部隊，都是以工程隊的名義進去的，只是這支工程隊打了不少灰沒錯，但同時也打了不少灰機。
防工委領導一愣：“呵，就你想得多。”高振東笑道：“沒辦法，不想多點，容易吃虧嘛。我還有兩個建議……”
還有兩個建議？
看來振東同志一反常態啊，居然對這件事情這麼上心。
“你說。”
“第一，要求他們同意我們用自己的戰鬥機過去護航，這個倒是沒什麼彎彎繞繞，主要是對他們的戰鬥機和武器，我不太相信而已。”
“那第二個呢？”
“在飛機劃定的任務區，要有一支我們的高機動部隊，以防萬一。這個飛機的任務明確，任務區不大，不需要部署太多東西。”
說穿了就是，萬一出了問題，一定要保證其他方接觸不到相關物料。這個其他方，包括所有國家在內。
實際上如果不是因爲戰鬥機雷達看不了那麼遠的話，高振東恨不得能把這兩架驗證機放在粵西邊境線上。
“嗯，你的顧慮我明白了，不過這方面我們有準備，你不用擔心，這個把握我還是有的。”領導笑道。有的事情本來就是要做的，這是對己方花旗都負責的行爲，至於和高振東說的話有關的部分，算是順帶着吧。
高振東不知道防工委的信心從何而來，但是領導既然能這麼說，那就一定有道理。
“對了，如果這一切都完成的話，你可以教交趾人一個戰法，可以一定程度上緩解他們防空力量不足的問題，讓低空突防的花旗佬偷雞不着蝕把米。”要論使壞，高振東是頂尖的。
“噢？還有這種好事？說來聽聽。”
高振東在電話裡把自己的想法一一道來，防工委領導聽得哈哈大笑：“有意思，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算沒戰果，至少也能嚇一跳，妙！”
——
南交趾，花旗駐軍司令部。
花旗駐軍司令正在拿着國內傳來的一條新情報皺眉頭。
“該死的國會老爺。”
“國會老爺又出了什麼新的提案？和誰有關？”各軍兵種的指揮官最感興趣的，就只有這件事，只希望不要和自己有關就好。
衆所周知，國會老爺們總是能整出點兒新花樣來，然後大頭兵們就負責爲了這些新花樣去死。
“空軍的。”
“哈~~~~~”其他人放下了心。
“他們要求什麼？”
“他們嚴格限制了空軍的行動範圍，空軍只能在北交趾首府以北這個範圍內活動。嚴禁向這條線以北發起任何形式的攻擊，同時也嚴禁任何飛行器越過這條線。”
“HolyShit！他們這是懦弱！他們在害怕東方人！”空軍指揮官怒不可遏。
“但是這是已經在國會得到通過的提案，無論如何，我們必須遵守。對於你們來說，遵守這個提案有沒有問題？”對於駐軍司令來說，打不打得贏是其次，首先是不能影響到自己的升遷軌跡。而這其中，是否違反了各項法案是極爲重要的一條。
所以他必須弄清楚空軍這邊的想法，如果不是那麼合自己心意的話，他會採取必要的行動。
其實這種類似的行動限制，在原本的歷史上也是出現過的，65年-68年的滾雷行動，就禁止飛機進入距北交趾首府60公里、距海坊20公里、距我們國境線60公里這些範圍，實際上看起來和這次這個要求差不多。
花旗佬的國會裡都不是善男信女，爲什麼會對攻擊範圍做出如此嚴格的限制，那就得問他們自己了。
“沒有問題，他們的大部分產糧區、三分之一以上的工業區，以及向南交趾增援的途徑，都在這條線以南，實際上這條線以北，本來就不是我們能自如活動的範圍。”
“好，接下來，你只需要完成好我們既定的任務即可，這條線並不妨礙我們發現的新遊戲，不是麼？”駐軍司令道。
“我知道！看來，我得準備得更好一些，把活兒幹得漂亮一點才行。”
對於空軍指揮官來說，原本是被強逼着進行的任務，現在反而成了發泄他心中不滿的最好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