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往常,聽到這些話的趙冬寒一定會和對方槓上。
可她已經吃過兩次虧了,所以這次是真的不會再衝動了。
她承認,這個男人比她狠,她不想和他繼續糾纏下去了。
不能和他硬碰硬,必須想點兒其他辦法。
不然,只能白白地令自己吃虧,對姐姐一點兒幫助都沒有。
於是,她在心裡暗暗做了決定,爲了防止他繼續傷害姐姐,晚上她就帶着姐姐遠走高飛。
打定主意,她點了點頭:
“嗯,我知道了,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見她如此平靜,他反而愣了一下,粗魯地甩開了她的手腕。
趙冬寒裹緊身上的外套,推門下了車,結果腳下一軟,差點兒跌倒。
她連忙伸手扶住旁邊的一顆小樹,才站穩了身子。
沐易臣伸出的手,就那樣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最後又慢慢地收了回來。
不再看她,他坐回到駕駛座裡,用力踩下油門,汽車飛馳而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趙冬寒見他走了,才任由自己跌坐在了鬆軟的草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她哭得極其傷心,連剛纔在枝頭的小鳥都安靜了下來。
直到發泄完了,她才抹去眼淚,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了兩步就停住了腳步。
腰像快折了一樣,實在是沒有力氣走回去了,她將身體靠在一棵粗壯的大樹上,看了看四周,空無一人。
摸了一下褲兜,錄音筆不見了,好在手機還在外衣口袋裡。
取出手機,考慮了一會兒,最後她決定還是打給蔣茜。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電話的另一端十分嘈雜,蔣茜的聲音中透着一絲疲憊:
“喂,冬寒。”
“小茜,你在哪裡呢?”
“我和老闆正在陪重要客戶吃飯,有什麼事嗎?”
剛說到這裡,就聽到有個男人催促她:“蔣秘書,你幹嘛呢?孫總想聽聽這次的合作方案,你還不趕快過來介紹!”
“來了,來了!”
蔣茜歉意地說:“冬寒,不好意思啊!我要繼續工作去了,有什麼事咱們晚點兒再說吧!”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蔣茜在忙,趙冬寒知道工作在她心裡的地位,就沒再打擾她了。
趙冬寒有些恍惚,總覺得電話裡那個男人的聲音十分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了。
她又打給了另一個閨蜜陸佳琪,結果對方的手機關機了。
僅有的兩個閨蜜,都找過了,還有誰能幫她呢?
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撕破的衣服,比上次破得還嚴重。
她無奈地想,這男人爲什麼每次都要把她的衣服全都給撕壞了呢?對於其他惹怒他的女人,他都會使出這種變態的手段來報復嗎?還是隻對她這麼過分,故意要讓她極盡難堪?
上回好歹還給她留了一件西服,這次直接就把她丟在了這裡。不過也難怪他會這麼生氣,誰會對試圖殺自己的人手下留情呢?
成王敗寇,她也無話可說。
接下來,她該怎麼辦呢?
實在不行,她還是往趙家打個電話吧!即便養父母不準姐姐接她的電話,蘭姨也會幫她的。
天已經擦黑了,總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萬一來個壞人怎麼辦?荒郊野外的,她又是孤身一人,再加上她現在這幅衣衫不整的樣子,確實挺危險的。
雖然趙冬寒在上學的時候學過一些女子防身術,不過剛纔被沐易臣那番折騰,此刻她體力全無,根本沒辦法自保。
空中突然雷聲轟鳴,緊接着竟下起雨來。
這場雨來得突然,看樣子還越下越大。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怎麼就這麼倒黴?
趕忙把手機先塞進褲兜裡,她支撐着身體站起來,打算先找個地方躲躲雨。
周圍全是草叢和樹木,根本沒有能避雨的地方。趙冬寒往前走了兩步,就感到有些體力不支,再加上下雨天路不好走,腳下一滑就仰面摔在了地上。
本來就殘破的衣服,被雨水一打全溼透了,幾縷溼發粘在了她的臉頰上。再加上刺骨的秋風,凍得她瑟瑟發抖,整個人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她用雙手撐起身體,嘗試着爬起來,結果試了兩次都沒有如願。
感覺到小腿上一陣刺痛,有馬車停在了她的身邊。
趙冬寒擡起頭,努力睜開雙眸向身旁看去。車門打開,從裡面走下來一位氣質高雅的貴婦人,手裡撐着一把雨傘,幾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