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此刻,她彷彿被他感染了似的,心情也莫名地變得愉悅起來,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翹起。
他會如此開心,是因爲她的那聲老公嗎?
如果只是這樣,就能換來他的微笑,那麼她也可以……
等等,她在想什麼呢?
趙冬寒恨恨地掐了自己的一下,用疼痛來提醒自己:
趙冬寒,你的原則呢?底線呢?沒見過男人嗎?只不過被長相不錯的男人撩了一下,就暈頭轉向、智商歸零了是吧?這還像你嗎?
爲了男人而失去自我的女人,不是你過去最看不起的嗎?
這樣提醒自己一番之後,趙冬寒才勉強回過神來。
對,她必須保持清醒,不能被他迷惑得失了智。
今天,是在他的威脅之下,她纔會暫時妥協,迫不得已喊了他兩次。等姐姐平安離開了,她纔不會任他爲所欲爲。
她要堅持一貫的原則,不想做的事,就不去勉強自己,也不會刻意迎合別人。
都怪沐易臣這個傢伙,一個男人,沒事兒長得那麼好看幹嘛?美色這個東西,真是害人不淺。
人都說,一見楊過誤終身。趙冬寒沒見過楊過,不過遇到了沐易臣,也算是她此生的劫數了。此刻,她多少能夠理解,爲什麼有些女人,因爲錯過了一個男人,而選擇終身不嫁了。
她收斂了心神,瞥見保鏢還站在旁邊,似乎還在等候沐易臣的指示。
趙冬寒的心頭,立刻浮起了濃濃的自責,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
她真該死!姐姐的事還沒解決,她就被男子的美色迷昏了頭,先在這兒犯起花癡來了。難道她有了在意的男人之後,連事情的輕重緩急都分不清了嗎?
想到這裡,她趕緊放語氣,輕聲請求道:
“別叫我姐來了,好不好?”
不管怎麼樣,先讓姐姐擺危險再說。
“好。”
沐易臣點點頭,緩緩收回了勾在她下巴上的修長食指,回頭對保鏢說,“沒事了,你們去忙吧!”
“是,沐先生。”
兩個保鏢微微躬身,轉身退了下去。
趙冬寒終於放了心,指了指他手中之物:
“可以把手機還給我了吧?”
“嗯。”
沐易臣口中應了一聲,卻沒有急於歸還。長指在屏幕上滑動了兩下,找到聯繫人的頁面。脣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意,方方地將“男神”改成了“老公”,才把手機遞給她。
趙冬寒的腦子裡,仍在想着剛纔男人淺笑時的好看模樣,完全沒有留意到對方的動作。只覺得下巴上癢癢的,似乎還殘留着他指尖的溫度。
忽然見手機遞到了眼前,連忙伸手接了過來。
她微微垂下眼簾,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手機屏幕,眼神不禁定住了。一張她和沐易臣接吻的照片,赫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這張照片的角度很巧妙,只拍到了沐易臣的後背。任誰見到了,都完全認不出,被拍到的男人是誰。然而,她雙眸緊閉、雙頰微紅,被吻得七葷八素的迷醉表情,卻被抓拍得一清二楚。
趙冬寒瞧着瞧着,眸子漸漸瞠大了,隨即感到一陣眩暈。半晌,纔好不容易緩過神來。
剛纔,她的手機一直在沐易臣的手中。這張照片是誰弄的,無需多問。
她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想趕緊刪除掉。然而,操作了半天都毫無反應。仔細一瞧,原來這張照片已經被設置成了手機壁紙和屏保。
趙冬寒的心中,頓時有一萬隻羊駝呼嘯而過。一對秀眉緊緊地蹙在一起,忍不住舉起手機質問道:
“這是什麼時候拍的?爲什麼沒經過我允許,隨意更換我的屏保?”
“哦,那個啊!”
沐易臣慵懶地將身體靠一根柱子上,指間正擺弄着自己的手機。聽她問起這件事,便用眼角掃了掃她,漫不經心地說,“再過兩天,你就要到沐氏去做清掃員了。爲了防止你招蜂引蝶,我才特意給你換上了這個。
這樣一來,他們看到你男人這麼帥,就沒人敢打你的主意了。
另外,注意你說話的態度。要永遠記住一件事,無論我想做什麼,都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趙冬寒扶着額頭,眼皮一陣跳動,十分頭疼。
這男人,絕對有病啊!
真不曉得他過去都經歷過什麼,佔有慾纔會變態到這種地步。
她和沐易臣的關係,除了兩個閨蜜之外,根本沒有其他人知道。
這張照片要是被外人看到了,她要怎麼解釋纔好啊?就算是被閨蜜看到,也肯定是會被打趣的。
他不要臉,她還要呢!
不對,他根本連正臉都沒露出來,即便丟人也與他無關,他當然不會介意。不行,這種東西必須趕緊換掉,還要將相冊也清空掉才行。
她剛要動手,就聽到沐易臣又不緊不慢地開了口:
“對了,照片我已經留了備份。如果你敢擅自換掉的話,我保證,同樣的照片,明天將會出現在各大媒體的頭條上。”
聽完他的話,她手上的動作瞬間頓住,內心十分抓狂。了乾澀的嘴脣,試圖跟他講道理:
“雖然希望不大,不過我還是有可能做運營總監的。即便應聘失敗了,最終當了清掃員,那也是去工作的。我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會發生你說的那種事。
所以,這個屏保……就算了吧!”
“保證有什麼用?你長了一張勾人的臉,就算你沒有那種心思,也難保會有男人惦記你,還是這樣最安全。”
他的語調堅定而冷漠,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一邊與她講着話,一邊勾動長指,在手機聯繫人裡找到了“沐太太”,改成了“老婆”。
趙冬寒擡起一雙水潤媚眼,眨巴了兩下。
她的長相勾人?並沒有吧!雖然她的養母趙太太也曾說過類似的話,不過她自己並不贊同。
每次照鏡子時,她都覺得自己長得挺秀氣、挺本分的。無論從什麼角度去看,都是一個標準的良家女子。
況且,她有幾斤幾兩,她自己再清楚不過了。雖然不算醜,但也絕對談不上傾國傾城,他有必要這樣嚴防死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