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霜與夜晟發現林寒沒有跟着大魏的護衛隊回去的時候已經是那大魏使臣離開的第二日。
本是以爲林寒不會在漠北久留，但卻是沒想到他竟是獨自一人再一次來尋了夜晟。鳳無霜不願看見林寒，所以在得到消息之後便是隨意找了個理由離開了宣德殿。
到不是說鳳無霜怕了林寒，只不過林寒畢竟是個麻煩。雖然此前林寒也算是幫了鳳無霜一些，但是林寒終究是別有目的。坦白說，若非那時鳳無霜離開的迅速，指不定她現在就成了大魏制約夜晟的一枚棋子。
“怎麼沒見王后。”林寒一見到夜晟便是自顧自的尋了張座椅坐了下來，“莫非是王后在刻意避着我不成？”
“既然知道，又何必再來。”夜晟斜睨了他一眼，隨後又開始忙着手中的事情，“有什麼事情直說便是，總會我也不會答應你。”
聽着夜晟這般毫不留情面的話，繞是林寒臉皮厚也是顯露出了幾分尷尬之色。
“師叔這樣說就讓師侄我很是心寒了。”林寒摸了摸鼻子，隨後便是露出了幾分傷心的樣子，“師侄這次沒有跟着大魏的護衛隊回去大魏，師叔想必也是能夠猜到幾分緣由，既是如此，師叔能否給師侄我一個準確的答覆？”
夜晟見林寒這樣說纔是擱下了手中的毛筆，放下了手中的有些，擡起頭正視着林寒。見林寒眉眼之中似乎是有幾分期盼之意，夜晟突然輕笑一聲。
林寒摸不準夜晟爲何發笑，所以也就沒有說一句話，而是等着夜晟開口。只不過讓他失望的是，夜晟卻是一直看着他，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見此，林寒總算是硬着頭皮再次說道：“師叔這般盯着師侄是爲何？”
“本王早已經被逐出師門，林祭司也不必委屈着自己稱本王爲師叔。”夜晟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寒，半晌才又繼續說道：“林祭司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本王就不送你了。”
“師叔當真如此絕情。”
林寒聽罷夜晟的話後便是微微皺眉。在他看來，漠北正式需要人的時候，在這種時刻，只要他稍微表示一些親近，這夜晟就一定會出於爲漠北考慮而接收自己的誠意。可是如今看來，倒是林寒想錯了。
“何爲絕情。”夜晟聽見了林寒這話之後，眼中的神色更是讓人琢磨不透，“林祭司在大魏之時便是與本王沒什麼交集，此番突然喚了本王師叔，所謂何意？”
“自是想要投奔漠北。”林寒此時也是意識到了夜晟是不會看在以往那些微薄的情誼就將自己留下，此時想要留在漠北，就只能證明自己的價值，“大魏幾乎是一個空殼，而漠北的發展也是需要不少的人力財力，我想，王上你也不是不需要這些東西。”
看出了夜晟的態度之後，林寒便是舍了套近乎的想法，而是跟隨其他人對夜晟的稱呼。此時此刻，再拿出以往的師門情誼，倒是顯得林寒看不清現狀了。
雖然這林寒此時根本就沒有看清楚現狀。
“本王不會留一個狼子野心的人在身邊。”夜晟的語氣十分平淡，看向林寒的眼神也是沒有任何波動，“林祭司若是除了此事之外就沒了其他事情，就跟着大魏的人回去吧，若是害怕趕不上他們，本王派人送你一程也未嘗不可。”
“過分自信，只會自取滅亡。”
夜晟這般拒絕林寒，倒也是激起了林寒了的不服之氣。林寒本就是不服夜晟，甚至可以說瞧不起夜晟。在他看來，爲另外一個人付出那樣大的代價，本就是愚蠢至極的人才會做的事情。
而此時見夜晟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林寒便是直在心中冷笑。眼中的狠毒之色也是突然浮現了出來，若非他此時鬥不過夜晟，他定會讓夜晟好看！
只不過想起以往夜晟寧願付出那樣大的代價也要救一個人事情，林寒便是斂了眼中的狠絕。
因爲此時，他突然覺着自己似乎是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倘若是說出夜晟曾經費盡心思的讓一個人復活這事，憑藉他對鳳無霜的在意，想必夜晟也是會有幾分顧忌。
思及至此，林寒的心中也就有了幾分志在必得之意。
“既然王上不願意就這般讓我呆在漠北，那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林寒的語氣帶着幾分輕快，似乎是已經確定了夜晟一定會答應一般。
夜晟見林寒這般眉頭頓時一挑，只不過即便如此，夜晟還是沒有開口說話。只見他靜靜地看着林寒，眼中有着莫名的神色。
“王上不惜獻祭也要救一個人的事情，想必王后沈靈音並不知道吧。”林寒眨了眨眼，如果不是因爲他的眼中滿是算計之色，此番林寒的樣子倒也是有些賞心悅目。
“林祭司如何知曉此事。”夜晟聽罷林寒的話也是微微眯眼，隨後便是用手指漫不經心的敲起了桌子，“這事本王記得師門之中僅有師傅知曉，林祭司此言倒是讓本王有些好奇了。”
夜晟還記得他被逐出師門的理由是他師傅隨意捏造的一個，談不上十分嚴重，但也是不能輕饒。如此一來，這林寒又是如何知曉真正的原因的？
想着蔣映藍那段時期對自己特別的照顧，夜晟腦中突然閃過了一個猜測。若是將這些事情連在一起，似乎也就能夠說的通了。
但是即便如此，夜晟的表情還是沒有一絲變化。
“沒有不透風的牆。”
林寒自是察覺到了夜晟那細微的變化，所以自以爲自己是抓到了夜晟的痛處。畢竟沒有一個女子願意知道自己心悅的男子曾經花費了那般大的力氣救另外一個人，而這人不管是男是女，都會在她的心中留下一個疙瘩。
“林祭司威脅人的時候，都不曾調查清楚不成。”夜晟又是輕笑一聲，“再者，林祭司可得記清楚了，在這漠北王宮之中，本王要讓一個人閉嘴，實在是再簡單不過。”說到最後，夜晟的語氣便是變得越來越狠絕。
“你！”林寒何時受到過這樣的威脅？因此一聽見夜晟這話之後便是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只不過即便如此，夜晟還是沒有絲毫反應。只見他淡然的擺了擺手，隨後追風便是走到了林寒的面前，道：“林祭司，請吧。”
“夜晟，你記着！”
林寒惡狠狠的瞪着夜晟，眼中的狠絕之色讓人一覽無遺。夜晟聽到了這話後只淡然的看了他一眼，隨後便是像十分嫌棄他聒噪一般的看向了追風，“還不請林祭司離開？”
“不勞煩王上的人了。”林寒自打方纔沒有一絲掩飾的露出了自己的眼神之後，他便是再沒有了任何收斂，“既然王上不肯合作，那就別怪本祭司做些不該做的事情了！”
看着林寒的背影，夜晟的神色頓時就沉了下來。只不過他並不是擔心林寒去告訴鳳無霜，而是擔心林寒說出了獻祭之事。
並且除此之外，夜晟對蔣映藍與林寒之間的關係，也是十分好奇。他倒是沒有想到，此前兩個如何也看不順眼的人，此時竟是有了些他不知道的聯繫。
“查。”
夜晟眸光微閃，開始琢磨起了這段時間以來十分安生的蔣映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