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丫頭,我想你也應該適可而止,做事前先想想你的爹孃,那畢竟還是我的兒子,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絕,不然不介意讓他們倆去大牢裡蹲幾天。”劉寶根微眯着眼,眼睛裡的警告明擺着在告訴柳月煙,他的決心。
柳月煙心底冷哼,劉寶根真是袒護劉大寶不惜任何代價,連威脅都用了出來,可柳月煙卻不吃他這套。
“斷親的文書可明擺在這兒,咱們已經不是一家人,就算你去告我爹,他也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你的威脅在我眼裡,一文不值。”柳月煙一字一句的說出來,劉寶根被氣的倒退數步,顫抖着手指着柳月煙,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柳月煙眼神冰冷望着族老們繼續說道:
“族老爺爺,現在她自己已經招供,江氏是不是該把一百兩拿出來了。”
“什麼一百兩,我沒錢,要錢就去找韓氏要,這可是她女兒做下的事,跟我半文錢關係都沒有。”大家都知道當時自立門戶的時候,柳月煙可是給了江氏三百兩銀子,現在她說沒錢,誰信!
“江氏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着劉敏兒被抓進大牢嗎?一個大姑娘要是進了那種地方,就真的毀了。”族老看着還死要錢的江氏,連他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再怎麼說都是自己的親孫女。
“族老,對於一個輕而易舉就將自己孫女賣掉的人,你還能指望她有良心這種東西嗎?”劉敏兒赤紅着雙眼,眼淚很快流成串,“江氏,你個老不死的,我現在成這樣都是誰害的?你最好拿出錢來,不然,我就將我哥的醜事宣揚出去,到時候我看你還怎麼做老夫人的白日夢。”劉大寶就是劉寶根夫婦的死穴,他們日夜盼的就是他高中,這樣就能光宗耀祖還能過上富貴人家的生活,那可是烏鴉變成金鳳凰,現在一聽劉敏兒拿劉大寶來威脅她,江氏雙眼凌厲的瞪視着劉敏兒,那眼神像射出的火花,在空中‘噼啪’作響。
要不是有這麼多人在場,她真恨不得打死這個小賤人。
“去,拿錢給她。”柳月煙看着江氏那憋屈的樣子,心裡別提多歡實了,她說過吃了她的,早晚都讓她吐出來。
江氏捏着手裡的銀票,差點忍不住撕碎了,這纔多久,自己手裡的三百兩就因爲韓氏娘倆損失了二百兩,她想起來心就滴血,如果讓她知道韓氏只是替罪羊,真正的始作俑者就站在她面前,她會不會直接吐血身亡。
江氏眼巴巴的看着柳月煙將銀票收裡兜裡,只覺心裡憋着一股氣發不出來,積壓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現在契約的事已經完結了,那現在我們就來談談劉敏兒下毒的事。”
“什麼,怎麼還沒完了,錢不是已經給你了嗎?你還想怎麼樣?柳月煙,你不要得寸進尺。”韓氏看着江氏的表情,就知道她們已經被記恨上了,上次因爲丟錢的事,自己差點死在老東西的手上,這次還指不定怎麼磋磨她娘倆呢!
韓氏越想越覺得都是自己這個賠錢貨給作的,現在還要自己跟着受罪,自己好不容易將她拉扯大,現在不但沒給自己換來豐厚的嫁妝,還淨給自己惹麻煩,搞不好,這輩子就白吃白喝老死在家裡了,依着江氏的性子,她還不知會跟着遭什麼罪,心裡越發埋怨起劉敏兒來,看着她的眼神充滿怨毒。
劉敏兒敏銳的察覺到了韓氏的變化,心裡打了一個寒戰,現在連自己的親孃都嫌棄自己,難道自己真的要去坐牢嗎?看來她真的走投無路了,坐在地上面如死灰,而韓石頭在旁邊嚇的直哆嗦。
“柳丫頭,事情都到這時候了,難道你真的要將敏兒送進牢裡才甘心?你就不怕你爹生氣?”劉寶根明白她很在乎劉大貴一家,所以想用劉大貴絆住她的手腳,好心她念在他的份上,將劉敏兒留下,也好保全了劉家的顏面。
柳月煙想着劉大貴對老宅人的愚孝,她還真擔心跟劉大貴之間生出嫌隙,想着眉頭在中間打起了結,劉寶根看着她的樣子,就知道他押對了寶。
“月兒,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爹不會有任何的異議。”劉大貴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傳來,緊接着就看見劉大貴夫婦的身影出現在院外。
江氏聽着劉大貴的聲音,立馬跳起腳來,“這個該死的,你不把這個家都拆了就不甘心是吧?敏兒雖然有錯在先,可你到底是她大伯,難道你真的要她去坐牢?那大寶的前途怎麼辦?那可都是你親侄子,他好了你不也跟着沾光,你這個沒良心的,死人啊!如果早知道你這麼沒良心,我早該將你掐死了,老天爺啊!我江氏的命真苦,怎麼就貪上這麼個玩意啊,快讓我死了吧,真是沒法活了!”一邊說一邊向劉敏兒使眼色,讓她去求求劉大貴。
劉敏兒如同看見了一抹曙光,快速爬到劉大貴腳下,哭訴起來,“大伯,我錯了,侄女錯了,您快勸勸表姐吧,我真的只是一時糊塗, 千萬不要把侄女送官啊!那樣,那樣我只有死路一頭了,我還年輕我不想死啊!大伯你救救我。”劉敏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劉大貴看着哭成一團的兩個人,心裡五味雜塵。
劉寶根看着劉大貴的身影,臉都變的烏青,明明剛剛那臭丫頭已經要下決心了,偏偏在這個時候他出現了,來了還說出那樣絕情的話,這不是明擺着讓柳月煙隨便處置劉敏兒嗎!他的兒子真的變了。
柳月煙看着劉大貴雖然氣的臉色鐵青,仍然支持自己,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可看着他眼底的那抹傷痛,柳月煙又看了一眼江氏等人,覺得真爲劉大貴不值。
“這樣吧,你們想我放了她也可以,不是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嗎?有銀子什麼都好說。”柳月煙就是故意的,他們不是爲了保全明聲無所不用其及,那她就不客氣了。
劉寶根是個人精,柳月煙這話他聽明白了,細長的小眼驀然睜大,“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