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忙想將自己的手縮回去,被柳月煙一把抓住,“這是怎麼回事?”
柳月煙的眼神變的犀利,香兒看着那雙憤怒的眼神,心裡被一股暖流填滿,這麼多年的委屈她沒有白受,小姐待她還是那麼好。
“小姐,沒什麼,很快會好的。”香兒的手就像是枯棗樹樹皮,皸裂、乾枯,像是爆米花炸裂開一般,一層層像外翻開,露出裡面鮮紅的血肉,只要輕輕的一握就會有鮮血流出,十指連心,只是被柳月煙這麼輕輕的握着,香兒都在忍不住發抖。
“柳凡音母女到底要你去幹什麼?快說,不然我現在就去找柳凡音母女討個說法。”香兒忙拉住柳月煙,被小姐關心她很高興,可要是因爲她讓小姐跟柳凡音鬧翻卻不是她願意看到的,只要小姐好好的,她怎麼樣都無所謂。
“好小姐,香兒說還不行嗎?香兒以後都不會再離開小姐,只要小姐還肯要香兒。”柳月煙坐下深吸口氣,終於將胸前的翻滾給壓下。
“自從小姐沒了消息,我,我就被她們派去了淨房。”柳月煙剛壓下的怒火齊涌上頭,柳凡音母女真是欺人太甚,難怪她的手會變成那個樣子,難道她一臉的風霜,剛剛自己真不應該懷疑她,這丫頭就是個死腦筋,那裡怎麼是人待的地方。
香兒感受到她身上的殺意,這才察覺她的小姐這四年來似乎變化很大,從前的小姐雖然會爲她傷心,最多也只會爲她默默流眼淚,可現在的這個小姐,她會想着爲自己出頭,跟柳氏母女理論,還有她身上所散發出的氣質,都讓人望而生畏,小姐跟以前大不相同,如果不是有相同的模樣,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
柳月煙也知道她心裡的疑惑,可她並不想多做解釋,因爲太讓人難以置信,而且也沒有必要,她的身體就是之前的柳月煙的,說她的柳月煙也能說的通。
“小姐你怎麼跟之前……”香兒經歷了那麼多,在外人面前可以保持沉默,可一遇到柳月煙她又恢復了那個呆萌的樣子,有什麼心事都寫在臉上。
“香兒,我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柳月煙,只要有人敢欺負你,你聽好了,你就給我十倍百倍的還回去,出什麼事有小姐我給你撐着,別怕,小姐我不會再讓人欺負你,你以後還在我身邊,看誰有誰敢上門挑事。”香兒感受着她身上的霸氣,心裡也像是得到了一塊大石,頓時安定下來,好像她的小姐本就應該站在世界的頂端給她撐腰。
“好,以後香兒就賴着小姐了。”說着還不忘抽泣下鼻子,那樣子滑稽的像空間裡的醜鴨。
柳月煙拿出自己之前穿過的衣服給香兒一套讓她先穿上,等以後她再給她置辦,香兒也覺得身上的衣服太不配帶在小姐身邊,走進屋裡將衣服換下來。
看着宛如換了一個人的香兒,柳月煙覺得這小丫頭還是很耐看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點頭說道:“嗯,我家香兒看來也是時候找個婆家了。”
香兒被柳月煙說的面紅耳赤,“小姐!”嬌羞的握捂着臉就要向外跑,剛跑到院子裡,正好更來人撞個滿懷。
“哎呦!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居然敢撞老孃?可把老孃給撞死了,下作東西,作死啊!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把老孃我扶起來。”看着還一直呆愣在一旁的香兒破口大罵。
香兒剛想伸出手,就被身後的柳月煙叫住,“香兒你忘記剛剛我是怎麼說的了?豬狗不如的東西不配你出手拉她起來。”
香兒伸出去的手狠狠握住,掙扎過後把手縮回去,快步走到柳月煙身邊。
對於香兒的聽話柳月煙心裡覺得很高興,看起來她還是可以培養的,要是剛剛她出手將地上這個肥胖如豬的女人給拉起來,那自己身邊也不會讓她再待下去,給她些銀兩讓她離開,她身邊可不會留膽小懦弱的人。
“下賤胚子,你居然敢不停老孃的話,我看你是又皮癢了,老孃不打你幾鞭子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說着就從身後抽出一條馬鞭,鞭子中間的位置還有些暗紅,看起來像乾涸的血跡。
“下賤胚子罵誰?”柳月煙冷冷的出聲。
“下賤胚子罵你。”胖女人早就知道站在這裡的女子是大小姐柳月煙,可那又怎麼樣?自己可是柳氏遠房的表嫂,現在她就要給表妹出口惡氣,她柳家的女子還要被一個黃毛丫頭給騎在頭上,這口氣她咽不下去。
“我還是第一次見自己罵自己是下賤胚子的人,看來是賤到一定程度了,不然自己怎麼也會承認,你這勇氣我還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柳月煙說完,香兒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姐真是太厲害了。
胖女人後知後覺的這才反應過來,怒氣騰騰的將她身後腰間別着的鞭子抽了出來。
香兒下意識將柳月煙護到身後,她自己顫抖着身子咬牙張開雙手站在前面,像是個守護着小雞的母雞。
柳月煙心裡一陣溫暖跟感動,這是幾年前她養成的習慣,只是現在的她在不用她纖弱的臂膀來保護。
鞭子夾雜着呼呼的風聲向她們揮過來,香兒轉身閉緊雙眼,還不忘露出痛苦的表情,看來她之前經常捱打。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出現,只聽見胖女人發出一聲‘嗷嗚’的慘叫聲,引人揪心。
香兒慢慢的睜開眼,首先看到柳月煙那似笑非笑的臉,感受了一下身後,沒有預想中火辣辣的疼痛感,“小姐,不疼,一點都不疼。”這才驚喜的活動着纖細胳膊。
轉頭一看就看到躺在地上打滾的牛婆子,她肥大如豬頭一般滿是橫肉的臉上斜斜的印上了一個大紅的血印。
“啊!我的臉,柳月煙你個不要臉的下賤東西,里居然把我的臉毀了,我還怎麼出去見人,我要殺了你。”說着從地上爬起來救就要向柳月煙撲過來。
柳月煙看着她如此對稱的臉,心裡對自己的傑作相當滿意,就牛氏這張臉,毀容就等於整容,她應該感謝自己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