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魔導士收起了那老實忠實的表情,露出了奸詐的得意之色。
“這一戰,又是你們輸了。”他大聲說。
瀚星聯邦的魔法師們憤怒了,紛紛大叫起來:
“簡直無恥!你明明已經認輸,怎麼還敢出手傷人?”
“你真是魔法界的敗類!”
“如果不是藍姑娘手下留情,你早被打得粉身碎骨了!”
“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那十不語,人如一道狂風一般吹過人羣,來到藍優優身邊。
姑娘們也都跑了過來,將藍優優圍住。
羅曼和袁露,以及大批魔法師也圍了過來,一臉關切。
就連還在療傷中的梅斯也趕了過來。
“你們這算什麼?”高大的魔導士皺眉,“比賽還沒有結束,你們衝上來幹什麼?”
“沒事沒事,我沒事。”藍優優被那十扶起,不好意思地搖着頭,“大家不用害怕。”
高大的魔導士看到這一幕,不免極是驚訝。
自己那一擊已經用上了全力,這個看起來嬌柔脆弱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擋得住?
那十鬆了一口氣,轉頭望向高大的魔導士。
那種兇惡而帶着強烈殺意的眼神,有一種令人無法說話,甚至無法呼吸的力量。
高大的魔導士情不自禁地退了幾步,然後叫:“你們要幹什麼?”
羅曼望向沙巴特,冷冷說道:“沙巴特會長,你們的人這是什麼意思?”
“這……有什麼不妥嗎?”沙巴特驚訝地反問。
“他明明已經認輸,爲什麼又趁人不備出手傷人?這是什麼意思!”羅曼質問。
“他曾認輸嗎?”沙巴特更加驚訝了,“可爲什麼我只是聽到他說了一聲‘好的’?難道是我小時候功課沒有學好,不知道‘好的’其實還有認輸的意思?”
他望向身邊衆人:“諸位,有這個意思嗎?”
“當然沒有!”衆人說。
羅曼臉色鐵青。
是的,仔細想來,認輸之類的字眼只出現在藍優優的口中,對方那一聲“好的”,在當時的情境中雖然有認輸的意思,但卻並不能當成對方認輸的證據。
這是在耍陰謀詭計,而且是對一個性情溫和,偏於天真的姑娘。
這令瀚星聯邦的魔法師們義憤填膺,個個胸膛起伏,很是不服。
“沒關係。”藍優優說,“他沒有認輸的話,我就再和他打好了。” WWW★тт kan★C〇
“不不不。”高大的魔導士連連搖頭。“我不會再跟你打。”
“那麼你是認輸了?”袁露厲聲問。
“不不不。”高大的魔導士再度搖頭,“我已經勝了,爲什麼要認輸?你們瀚星聯邦的人不要太不講理吧。”
“放屁!”袁露大怒,“你並沒有打敗藍優優,憑什麼說你勝了?”
“我擊倒她之後,你們就衝上來打斷了比賽,對她施以援助,這當然就是你們輸了。”高大的魔導士狡黠地笑着說。
“你!?”袁露氣得說不出話來。
“會長。”杜魯格這時向羅曼說道:“您先別激動,這場比試確實是羅北方面贏了。我們不能不講規矩啊!輸了比賽不丟臉,輸了人才是真丟臉。您說是不是?”
“沒錯。”呂尚冷冷地應了一聲。
杜魯格因此感到分外高興,衝呂尚一笑。
羅曼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沙巴特會長……”他沉聲說。
但沒等說完,那十已經拉住了他的手腕,衝他輕輕搖了搖頭。
“抗議與爭辯都沒有意義。”那十沉聲說,“一切,都交給我吧。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別衝動!”羅曼緊張地叮囑,“你還沒看出來嗎?他們已經知道你是我們的底牌,此時他們根本就是在故意激怒你,讓你失去冷靜。如果你下場殺了這個混賬,我就得獨自一人面對對方兩大魔導師,那時,我們就全沒有勝算了。”
“我要挑戰的,正是他們的魔導師。”那十低聲說。
羅曼一時愕然。
這麼快,就將決戰搬上臺來?
羅曼看看身邊的衆人,看着他們那一張張憤怒的臉,再想想先前那悽慘的比分,終於點了點頭。
“他們的會長留給我吧。”羅曼說。
那十緩緩點頭,輕輕鬆開了藍優優。
在一衆人保護下,藍優優退了場,那十卻留了下來。
高大的魔導士略有忌憚,問:“你想幹什麼?我已經勝了。”
“對,你勝了。”那十點頭,“所以你滾回去吧。”
“你說什麼?”高大的魔導士大怒。
“怎麼,要跟我動手?”那十冷笑,“那好啊,正求之不得。這可是你們主動要求同一人連續上場的。”
“回來!”呂尚厲喝一聲,高大的魔導士瞪了那十一眼,轉身而去。
背對那十,他卻突然生出了更大的恐懼感,只覺每走一步,都可能是自己人生的最後一步。他驚恐地向前行,情不自禁地越走越快,就好像在躲避猛獸一般地飛跑起來,等跑回自己的隊伍裡,已經是滿身冷汗,心驚肉跳不已,臉色一時蒼白不見血色。
這時,那十纔將目光自他身上移開,望向了呂尚。
他慢慢擡手,指向呂尚,問:“聽聞你是羅北魔法工會的副會長?”
“是。”呂尚應聲。
“好。”那十說,“我就和你比試比試吧。你如果不敢,就換你們的會長過來。”
“狂妄!”
“你以爲你是誰,竟然想挑戰我們會長?”
“年輕人,別太自大了!”
“人要正確認識自己,不要亂出風頭!”
“有資格挑戰我們會長的,只有你們的會長!”
羅北方面的魔法師們大怒,一陣叫囂。
那十不理,只是盯住呂尚。
“好啊。”呂尚冷冷一笑,“就讓我來領教領教瀚星聯邦魔導師的真正實力吧。”
“您要小心。”杜魯格在他舉步之前,低聲提醒。“這個那十的施法速度極爲驚人,甚至如同根本不需要持咒一樣……”
“不需要持咒?”呂尚冷笑,“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又或者是您的眼力太差,看不到他什麼時候開始唸誦咒語,又什麼時候將之結束吧?”
面對對方的嘲諷,杜魯格心中生怒。
先前呂尚應了他一聲,他以爲是示好,本想借機與呂尚多拉近關係,但對方的冷漠與蔑視,徹底激怒了他。
老子好歹也是魔導師!
你不過跟老子同境,憑什麼對老子趾高氣昂?你們羅北帝國也不過只有兩位魔導師,你們的會長也要對老子禮敬有加,老子憑什麼拿熱臉貼你的冷屁股?
“總之,您多小心。”他冷冷地說道。
呂尚哼了一聲,大步向前。
“還是小心些好。”沙巴特在後叮囑了一句。
呂尚不置可否,一路來到廣場中,與那十對峙。
“聽說你很厲害?”呂尚問。
“馬馬虎虎。”那十說。“有些人自己境界不高,眼界不寬,所以才覺得世界上到處都是很厲害的人。”
“這話有道理。”呂尚回頭看了杜魯格一眼。
這種**裸的蔑視,讓杜魯格憤怒不已。
“你很年輕。”那十說。
呂尚轉回頭看着那十,啞然失笑:“年輕人,你這是故意在學大人模樣嗎?”
“不是嗎?”那十反問,“你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就已經成爲了魔導師,比起你們的會長要了不起多了。我想下任會長的位子,除你之外,應該沒人有資格坐吧?”
呂尚面色陰沉:“年輕人,學大人的樣子玩這些手段,你還太早了些。”
“你誤會我。”那十誠懇地說,“我說這些的意思,只是提醒你——你擁有很美好的未來,只要你小心謹慎,不必立什麼功,該屬於你的東西一定還是你的。但如果你一意孤行非跟我們對着幹,那所有的一切可能都會畫上句號——沒有未來的會長大位,甚至沒有明天的太陽等着照耀你。”
呂尚目光冰冷,眼裡透出殺意:“可以開始了吧?我有些迫不及待要殺掉你了。”
“可以了。”那十點頭。
呂尚突然間兩臂展開一掠而起,如同一隻大鳥般飛上半空,懸停在空中。
無數的電氣遊絲在他長袍與大袖之間生出,如同無數電的精靈,將他托起。
他也並不使用魔法棒,只是擡起手,一道道電絲便在他指尖凝聚、纏繞。
“你應該多想想,我爲什麼能在這樣的年紀,就達到這樣的境界。”呂尚冷冷地說。
“爲什麼呢?”那十好奇地問。
“天分。”呂尚答。“我天生有與雷電溝通的能力。”
說着,他舉起了有電絲纏繞的那根手指,嘴裡開始唸誦咒語。
“我似乎也應該開始了呢。”那十笑笑,嘴裡也嘀咕了起來。
沒人能聽清他念叨的是什麼,但卻能從音調的起伏裡,猜出一些端倪。
“好像是火系。”沙巴特說。
“不,是冰火雙系。”杜魯格說。
沙巴特有些吃驚:“雙系?”
“我早說過,他是高手。”杜魯格說。
“沒關係。”沙巴特笑笑,“在呂尚的面前,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他是天生的雷之精靈,出生時就曾將接生的醫生電暈。他的雷系魔法威力大得驚人,足以隻身對抗一整支軍隊。”
杜魯格欲言又止。
“哦,那真是驚人。”他沉默了片刻後說。
廣場上,有陰雲在呂尚的頭頂凝聚,籠罩大半個廣場。陰雲之中有雷聲起,閃電一道接一道。
“年輕人。”呂尚故意大聲強調這三個字,然後說:“請接受雷神的賜福吧!”
這一刻,瀚星聯邦魔法工會的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只有那家的姑娘們,一臉欣喜。
“咱們先挑戰那傢伙就好了!”那九有點嫉妒自己的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