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封玦接到那封密信,指尖幾乎抑制不住地顫抖。
他明白自己的使命,永生不可違逆。
可想起那個被無辜推進漩渦中央的她,卻又心如刀絞。
所以明知是不該踏入的局,他仍然只能義無反顧。
叫來副將,他說自己要暫離幾日,對方驚愕阻止:“王爺,現在其他三國均對我們虎視眈眈,你怎能……”
“我知道。”封玦閉目打斷:“但是現在,我必須回帝都。”
副將愣了愣,眼底似閃過一抹了然,迅速低下頭去掩飾:“是,王爺,屬下會誓死保衛封城。”
封玦明白他心中所想,只是苦笑着將他摒退,自己則連夜出發。
而彼方主帥離關,消息立刻傳到北越。
夜騏得聞之時正在飲酒,一瞬間,手中金樽微斜,眼底陰翳密佈。
連他也未曾料到,封濯會心急到如此地步。
再無平日的悠然,他即刻進了內室,指節在掛着山水圖的牆壁上輕叩了兩下,那牆壁頓時滑開一道門,他閃身進去,裡面已有一人等待,身量與他極其相似。
“魑魅,我現在必須走,你代替我,看住夜垣,若有異動,便讓魍魎……”他的手刃向下狠厲一劈。
那個被喚作魑魅的人點頭,從懷中拿出一張人皮面具貼到臉上,轉眼間,便與夜騏別無二致。
兩人互換了衣着,魑魅出去,夜騏則從暗道離開……
此刻,還有另一個人,也同樣焦慮萬分,那便是鳳歌。
當她得到封濯即將奪宮的密報,幾近崩潰。
碧薇出事,牽連宮中暗線被盡數扯出;上次花會事件,跟隨在她身邊的幾個最得力的親信,又被夜騏所殺;現在甚至連封璃身邊的人,都已經被除掉。
損兵折將如此慘重,她現在根本無力迴天。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坐以待斃。若是封濯此次成事,那麼她就再無可能,拿回她的江山。
況且她還抱着最後一絲僥倖,希望能借這一片混亂,換回自己的身份。
鳳歌看着眼前僅剩的幾個人,咬牙苦笑,只待做最後一搏。
到了現時,局中之人,皆心憂如焚,只有宮中的蘇淺,仍對即將降臨的血光之災,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