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過後,蘇淺再不過問曹子清的事,甚至在封璃回稟曹家即將滿門抄斬之時,她也表現淡然,看不出半分端倪。
一直到封璃退出去,她的眼底,才閃過了同情和憤然。
這幾日,她一直在心裡琢磨曹子清臨死之前說的“幽冥衛”。聽起來,像是某個極隱秘黑暗的組織,可是這組織究竟爲何人何事而建,卻未可知。
但是她有種直覺,這和她家的血案,必有關聯。
她很想探究其底細,卻又一籌莫展。
“陛下,該服藥了。”碧薇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從碧薇手中,拿過那顆色澤晶瑩的丹藥,和水吞服。
現在,她對碧薇的戒心,已經少了些,至少喝水進食之前,不再讓碧薇先試毒。
碧薇也比之前活潑了許多,不再那麼膽怯。
“陛下晚上想吃什麼?昨天那種珍珠米團可好?”她在旁邊問。
蘇淺簡單地回答:“好。”
現在,她已能發聲,只是嗓音如火燎過似地,極爲暗沉嘶啞。
不過這對她來說,倒未必是壞事。
畢竟再怎麼模仿,她和鳳歌的聲音之間,還是會有細微的差異。而今後,她大可將這差異,歸咎於中毒之後的損傷。
她現在,要盡力將這個身份,演繹得毫無破綻。
不知道此時的鳳歌,將她的“寶珠”扮演得如何?
她冷笑,當初“她”想讓鳳歌消失,獨留寶珠。
那麼,她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用過晚膳,她吩咐碧薇去將封璃叫來。
待封璃到來,見她端坐於殿中央的雕花鳳椅之上,而現如今的她,早已恢復珠簾隔面。
於他,不再是脆弱的鳳歌,而變回了尊貴的女王。
他屈膝請安,她冷淡隨意地一拂袖,威嚴盡顯。
“陛下召臣有何事?”封璃謹慎地問,感覺今日的氣氛,不太尋常。
蘇淺一聲低笑,配着那暗啞的嗓音,聽起來十分陰寒:“你可知,當日對朕下毒之人,是誰?”
封璃一驚,頭垂得更低:“恕臣愚昧,不知。”
“是——寶——珠。”她一字一頓。
封璃身體一震,擡起頭來,滿眼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