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這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吧?”你會打太極,我會踢皮球。
這也是趙辰的絕活。
自助餐館內,鬥鬥嘴皮子。最怕的,是那實踐的功夫。
那塊活招牌,穿着低胸衫,一道深深的溝壑分外光彩奪目。
“我有意思啊,但是我也不奪人所愛嘛!”趙辰瞥了幾眼,又瞧迴心裡打着算盤的李大寶。
突然,那李武起身。
他一本正經,道:“我說,咱也是共患難過的吧?”
趙辰道:“嗯。”
李武道:“城南那兒,我準備全盤託付給你,還有阿京。我也有了我的事業,走吧!”
李大寶遲疑,道:“去哪兒?”
李武不屑地瞥一眼猶在幹活的豐腴女郎。
然後,飲光餘下的葡萄酒。道:“萍水相逢,何足掛齒。咱們也是體面人,羅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吧,走!生活也不盡是生意。去娛樂娛樂,去宮殿。”
“咚—”一聲兒,一塊圓形的綠色號碼牌給李武翻過了背面。
正面寫着:“狼吞虎嚥中…”
背面寫着:“肚盛氣球啦…”
這是買單的意思。李武十分慷慨。說道:“買單!”
奇怪是,話音剛落。登時也是無心插柳,柳卻成蔭。
那窈窕豐滿的服務女郎,倏地解開塑料手套兒,打開嘩啦啦的水龍頭洗手。擦拭畢,忙的上前,爭先恐後地拿起一張賬單,面帶微笑地遞送到三者跟前。
“三位240,謝謝惠顧!”
李武卻一臉自豪地湊過趙辰的耳根子旁,嚼耳朵道:“欲擒故縱那從來不是女人的專利嘛!咱不理她,她還主動!嘿嘿…”
趙辰迎笑,卻分明地看見她將那塊餐桌號碼牌放入圍裙的口袋內!
“嗖!”的一聲,薛老闆辦公桌上的macbook air黑屏而起。
“精彩。十分精彩!”“啪啪!”的鼓掌聲,在那辦公室內連綿不絕。
“舉手之勞,小試牛刀罷了。最要緊是您中意不是…嘿嘿!薛老闆,還可以吧?!”
薛老闆將那USB插口給拔出,將iphone6s完璧歸趙。
馬濟民拿下,望着薛老闆滿是讚許的眼神,心悅神怡。
薛老闆道:“我得感激你,讓我清楚趙辰那挖牆腳的苗頭。你說吧,一口價。我是個很現實的人,賞罰分明!”
馬濟民卻擺手,一臉平靜。似乎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蠅頭小利,對您而言。無非是九牛一毛罷啦!要我真圖那一分半釐,豈不是不尊重你?是吧。”
薛老闆哈哈大樂。道:“我說,小馬。你真是一個十足的人精!你不僅,是個人精。還是個野心家,我說的對嗎…”
馬濟民巧妙道:“有多大胃,就有多大口。我豈能跟薛老闆您比不是?您纔是鐵打的老闆,我只是個唱戲的跳樑小醜!”
薛老闆道:“那我明白了,你的功夫,你覺着是耍猴兒。但是,你這戲子無處可去。偏偏來投個歸宿,是嗎?”
馬濟民直言。
“樹大好乘涼…嘿嘿!”
薛老闆說:“可是這樹大,也招風。樹倒獼孫散,
你也清楚吧?!”
“不會!您不是樹。您是五指山。還是如來佛。”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女人如衣裳,兄弟如手足。
一輛墨綠色的悍馬行駛一馬平川般地踏在柏油路上,氣勢洶洶的樣子。
老李換了一輛車,一公里燒40升油。
“車子還行吧?”李武拍拍方向盤,敞開的窗戶風吹呼呼。
戴着紅黑色的墨鏡的他,一臉怡然。
“嗯。”趙辰有點敷衍的氣味兒。
“這是老夫子的車?!”李大寶倒幡然醒悟的樣子。
“弟弟啊,哈哈,看透別說透,還能做朋友。不錯!”
老夫子曾是城南遠近聞名的賭棍。也是城南以及整個雄雞市爲數不多力爭先鋒敢買豪車的人!
他之前也是城南一富,依仗着大哥曾是副縣長的本事,靠上一座大山。
只可惜,好賭者,十賭九輸。兒子也不爭氣,唯有賣魚丸爲生。
“這麼說來,又是一筆贓款?”趙辰的敏銳,脫口而出。
李武嘖嘖的故作嫌棄。
“趙辰,你太實在。本來,遊戲就要遵守遊戲的規則。你情我願的事兒,哪還計較這大是大非…”
“生意場就是這樣的啦!賺到了,是你飛黃騰達!賺不到…就是你,技不如人啦!”
趙辰聽這話短理粗的談吐,點頭應承。嘴上說:“呵呵,在理!在理!透徹!透徹!”
心裡,卻吶喊。
“你變了!老李。”
風繼續吹。趙辰也搖下了車窗戶,任秋風拍打那張滄桑、沉默的臉。
今兒個沒出太陽,卻道天涼好個秋。
“夠了吧!哥!”
突然,皇家餅屋的廚房後門給拉開!“砰”的一聲巨響,門全砸在紅磚裸露的牆壁上!
經歷一陣掙脫,胸喘心跳的馬援朝給放開了手。而樑嘉馨本是驚詫,但眼前人竟而是馬援朝的親小妹馬婷婷,多出了兩分不平。
“喲,我還以爲是誰呢。是你呀?”樑嘉馨雙手抱胸,倏地蹬鼻子上臉的盯着她。
馬婷婷瞥了眼馬援朝,也是雙手抱胸,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忙道:“我哥開張大吉第一天,你來這兒幹嘛來了?鬼鬼祟祟…想勾引我哥?博取好處?!”
兩個女人一臺戲,紅臉白臉不好勸。一時間,這男歡女愛的事兒,也是個死疙瘩結兒怕是解不開!
更何況,他的鼻尖朝下,全是香濃的阿瑪尼脣釉的氣味兒!包括那敞開的衣領全是香奈兒可可味…雖然,也只是止步於口齒之交。
但是,這也是一筆不清不白的爛賬了?
“勾引你哥?!喲呵…我說,你是狗仗人勢呢?!你哥可是我同窗,我來觀摩一下人家的事業有成怎麼了?!”
“再說了!你講話時麻煩刷乾淨、過過腦筋再說!反正我敢對質。剛纔…是誰迫不及待地擁我親我呀?把我當寶似的!”
樑嘉馨不經意的揚起嘴角,冷眼左瞥又瞥地盯着這兩兄妹。
“夠了!”馬援朝發自肺腑,嚎出句鏗鏘有力的聲音。
“麻煩請你滾出去!”同是一個孃胎的小妹,太瞭解馬援朝存在優柔
寡斷的性格了。
所以,她快刀斬亂麻!直接對着那她心中定義的婊子喊去。
“你覺得我會稀罕留下?但你記着,你倆記清楚。你們一個罵我,一個負我。我不會輕易繞過你們,人若犯我,十倍奉還!”
於是,她張揚的性子一腳蹬開了那扇緊關的後門。
不久,則揚長而去。
“心疼了?”馬婷婷道。
站在一塊泥地上,任風吹打的馬援朝沉默。他道:“你來做什麼?”
馬婷婷臉上拂過一絲冷笑。說道:“我壞你好事了?!我告訴你,哪怕你使個一千幾百塊春宵一刻。遠比你跟那個爛貨糾纏要乾脆。”
“她是禍水,絕對的禍水。她漂亮嗎?我怎麼不覺得。”
馬援朝幾個呼吸下來才平靜下爭吵的情緒。
他道:“不關你事。我佔的茅坑,拉出的屎自己負責。你有話快說!”
馬婷婷道:“媽打電話給我,她說了,她爲你的今天還有膽識感到自豪。她的確今天來不了了。還有,她勸你。幹不下,就別幹了。”
“你還小,沒那勁頭,也是浪費蠟燭。白費功夫!”
於是,馬婷婷匆匆離去。
不一會兒,那馬援朝恍然回神!他取出iPhone6s,倏地打出一席電話給莫莉!
但是,那兒卻是冷漠的聲音。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Sorry…”
“血口噴人。我看,你根本就沒什麼合作的意思吧?!我看,你倆還真是天造地設啊!”
驀然回神的賀雲虎感覺爲時已晚!
但是,莫莉卻指着那大棚後面的一處魚塘。道:“我沒有合作的意思?你知道,這消費了我多少成本嗎…”
滕老闆站在高處,朝大棚內取出一個還是溼漉漉的火龍果,擦拭了上面的氣霧形成的露珠。
然後如剝紅薯般,白色的酸爽果肉咀嚼在口中,有點兒掀蓋的意思!
賀雲虎感覺獨木難支!他臉色一片茫然,道:“你可是糟蹋老祖宗的地!背叛老祖宗…”
滕老闆看着漸漸失控的二者,不說話。偏偏,賀雲虎是止不住動手的步伐。
這倒給了莫莉抓七寸的機會!她道:“你打啊!只要我還活着一天,我就是你賀家的人!你打的是你的老婆!”
“傳出去…你連自己的老婆都打!你能守住自己的老本嗎!”
突然,滕老闆起身。道:“行啦,行啦。家和萬事興,家和萬事興。有啥事,牀頭吵,牀尾和。”
突然。賀雲虎一個跳躍,跑到魚塘跟前!伸手朝綠油油的水面上,一陣費勁的打撈。
他的手上,盡是給咬死、咬傷,奄奄一息的小魚兒。
“這是你乾的好事!難怪我聽長工說,這時本是旺季。卻偏偏收成暗淡。我清楚了,你們…你們!真憑實據,證據確鑿!”
露出了貓膩,臉色慘白的莫莉分外驚詫。
“你,不得好死!”突然,賀雲虎朝魚塘跟邊取了一把鐮刀,氣沖沖的飛往那平直而站的二人!
“我命由我不由天!”登時,滕老闆將那吃了一半的火龍果給扔地上。使勁地踩了幾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