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逆淵怔住。
一切都聯繫起來,難怪第一次在留仙閣看見她會覺得不懷好意,她想盡辦法就是想潛進王府監視自己?
朝恆殿裡那位怎麼會想要派她這樣的人來執行這個任務?
想得有些出神,封洛天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她受的風寒不輕,穿着溼衣服不好,你要是不想她因爲風寒高熱死掉,最好順手幫她把衣服脫了,如果你覺得太麻煩,放着我來也行……”
“滾!”
冷冷的吐出這個字,鳳逆淵擡手把溫初九的衣服脫了,剛想用被子把她裹起來,想到封洛天一會兒還會進來,又脫了自己的外衣給她穿上,再用被子裹得嚴嚴實實。
剛做完這些,封洛天掀簾進來,時間掐得剛剛好。
看見溫初九被裹成蠶蛹,封洛天笑得像只狐狸:“裹得這麼嚴實做什麼,她之前被人揹來要死不活的,哪裡沒被我看過?”
別說看過,該摸的不該摸的,他都摸過了。
剩下這句話封洛天沒說,因爲他感知到了危險。
鳳逆淵坐在牀邊看着他:“包庇欲圖謀害皇親國戚的案犯,你可知道該當何罪?”
若是一般人聽見這話肯定已經跪下求饒了,可封洛天還像個沒事人一樣。
“你也知道下毒的另有其人,也就是她運氣不好,被你抓來殺雞儆猴不是嗎?”
鳳逆淵抿脣不說話,基本已經可以溫初九的身份來歷是什麼。
她這樣的水平竟然也能進皇家密探,鳳逆淵覺得也算是一種奇蹟。
“同樣的話我不想重複,但我再問你一次,你想讓她做什麼?”
鳳逆淵問得很認真,在戰場以外的地方,他不喜歡算計。
封洛天的醫術很好,人也不錯,能和他這樣說話的人不多,所以他難得的耐心。
知道這是他的底線,封洛天也正了臉色:“她在找一個三年前就失蹤的一個人,以我的直覺,她能找到他。”
“然後呢?”
“找到那個人,也許我能配製出解藥,也許……還能挖掘出更多的秘密。”
封洛天彎眸,他喜歡笑,笑起來總是吊兒郎當的,可這一次,他卻笑得薄涼。
像極了十年前跪在南麟王府門口,那個渾身是血的少年。
有的人以爲那些秘密被掩蓋了,隨着時間的推移就會銷聲匿跡,卻不知道只要還有人堅持,那些腐壞發臭的秘密,終有一天還是會被挖出來暴露在陽光之下。
“你還是放不下十年前那件事?”
雖然是疑問,鳳逆淵卻用的肯定語氣。
封洛天往溫初九嘴裡餵了顆藥丸:“放不下。”
那是糾纏了他十年的噩夢,是他心底無法擺脫的兇獸。
他無法放下,也不願放下。
“你要如何?”
鳳逆淵本以爲封洛天會說要沉冤昭雪什麼的,沒想到他只說了一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句話,說得輕鬆,做起來卻難比登天。
“你該知道,她身後有整個尉遲家撐腰。”
“那又如何?我頭上不是還有一片青天麼?”封洛天無所謂的聳肩,末了又加了一句:“再說,這散魂香,也不是隻有南疆纔有的毒,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當初是誰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