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身體太累還是這個懷抱對她來說太溫暖,溫初九睡得很沉,除了途中哼哼了兩聲,安靜得像只慵懶的貓。
被放到主臥的牀上,溫初九立刻扯着被子打了個滾,把自己裹成個蠶蛹。
鳳逆淵靜靜地看着她,神色未明。
“嘖嘖,你說她這樣的到底是怎麼混進皇家密探的?”封洛天說着慢悠悠的從外面晃進來。
“大概,和你混進南橫軍軍醫是一樣的。”
鳳逆淵隨口應了一句,手裡拿着護城軍這幾天在城中暗中搜查的結果細細閱讀,表情嚴肅,如果不是自己親耳聽見,封洛天絕對不相信鳳逆淵會這樣自然的調侃他。
“喂,你不會是在維護這丫頭吧?”
封洛天誇張的問,聲音有些大,鳳逆淵擡頭警示了他一眼,威脅的意味並不濃重,但很明確。
封洛天這下子是真的驚奇了,湊到鳳逆淵面前一個勁的打量他,最後在鳳逆淵要吃人的目光注視下放棄動手查探眼前這個人是不是戴着人皮面具。
“你相信這丫頭說的話了?她撒謊可是信手拈來。”
“不是你慫恿她來的麼?”
封洛天哽了一下,說不出話來反駁,幹瞪了鳳逆淵一會兒轉入正題。
“沐潯身上的傷和沐靈身上的一樣,但只有一處是致命,長劍從正面直接插進右胸,心脈斷裂而亡,且沒有任何中毒的痕跡。”
鳳逆淵放下手裡的公文,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桌子:“繼續。”
“從創口來看,劍是平行刺進心臟的,說明兇手身高和沐潯差不多,傷口很齊整,沒有掙扎的痕跡,應該是在她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受的傷。”
食指停下,鳳逆淵眸色幽深,暗沉沉的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片刻後他開口道:“厚葬沐潯,以南麟王妃的儀仗。”
“你要追封她爲南麟王妃!?”
封洛天這下是真不淡定了,堂堂南麟王,怎麼能娶一個死人做王妃呢?就算他答應,陛下肯定也不會答應!
封洛天眸色寡淡的掃了眼牀上:“這是她應得的。”
一句話,把封洛天后面的話堵得死死地。
是啊,人家父親跟着老南麟王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幾次救了老南麟王的命,才換來老王爺親口許下的婚約,現在人家又爲了保護老王妃壯烈,有什麼理由不讓人家以王妃的儀仗厚葬?
想通這些,封洛天一臉悲壯的拍拍鳳逆淵的肩膀:“還沒入洞房就變成寡夫,你恐怕也是有史以來第一人了。”
鳳逆淵懶懶的掀眸,只想表達一個意思:要你管?
溫初九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直到下午才被尿憋醒,急匆匆的去茅房解決了問題,還想回去睡個回籠覺,卻被王府上下的孝幡嚇得一個激靈。
誰死了!?看這架勢,難道是老王妃?
心頭微凜,溫初九連忙跟下人打聽了靈堂的方向狂奔過去。
還沒走近,便聽見細小的壓抑的哭聲,時不時夾雜着兩聲咳嗽。
還好還好,不是那位大閻羅在這裡守孝。
提步進去,還沒來得及開口,跪在那裡的人就以一種決絕的語氣搶先道:“我不吃!”
“……”
其實並不是來勸你吃飯的。